“你公司的账户,所有财产,包括这套房子,你妻子住的那套房子,已经查封了,我们随时可以拿走,你最好另找地方居住。这个是财产保全书,请在上面签名。”
法官里外忙了一阵,递来张纸。郎中保接过张科长的笔,看也不看就写上名,
“别灰心,年轻人,我等你把东西赎回去。”张科长拍他的肩告别。
法官走了,吃了碗方便面,才想到问题的严重性。自己丢掉房子没关系,前妻那边丢房子,天不塌才怪?前妻的小算盘是,要了儿子保房子,谁知人家法院不吃这套。不过,儿子要回到身边喽!突然又有些兴奋,转念一想,自身难保,怎么养儿子?
心烦意乱又出了门,打算去前妻家负荆请罪,敲了半天门没人应。在街上逛到天黑,路过CHEERS酒吧,一头扎了进去。
“郎总,郎总,你真英勇,你才是英雄,没有你,警察肯定没办法,你说是不是?”
酒保坚尼热情过了头,在郎中保身旁大献殷勤。
“喂!郎总,你会武功吧?那天我一眨眼,你就收工了。上帝呵!想起来还怕得要死。郎总,我请你……。”
“不要叫我郎总,好不好?”
“好、好,我、我叫你郎大哥好吗?郎大哥,哇!有你做大哥就太好了!我说……。”
“你让我静一下,我叫你大哥。”
坚尼这才发觉郎中保的表情阴沉得吓人,急忙点头:“是、是、是,我一边去,你吃饭么?我给你要来。呵呵,那就拿酒。”
喝了一瓶啤酒,钢琴声不知不觉间在耳畔响起,像给郎中保送来一个温暖的胸怀,紧紧将他搂住,带他飘浮向空中,飞得很高很远。朦胧中,似乎看见了沙漠,看见了草原,看见了越来越模糊的父母。心里突然冒起一股热流,不好!这股热流要从眼睛涌出。本能地低头,一滴水落入酒杯,泛起小小的涟漪。
不能再听下去了,这琴声会把人的魂勾走。
“不用了,郎大哥,有人请你。”坚尼不肯收钱。
“谢谢你,不用你请。”郎中保还是掏出钱包,心想,这是最后一次。
“郎老板,给次感谢的机会好吗?”
唐建红笑盈盈地靠近吧台。那天一起去公安局,两人已认识,郎中保记得她是艺术学院的老师。
“好、好,那谢谢了。”郎中保不想为救人的事纠缠,收起钱夹要走。
“小红,这么小器呀!几杯酒就能打发救命恩人啦?”唐建红身边有一个漂亮的女人,笑起来像道命令。郎中保抬脚原地踏步,不敢正视。
唐建红忸怩道:“哪里,我当然要隆重感谢。哦!介绍一下,郎老板,这是我同学,傅静,检察院的,我的保镖。嘻嘻!”
傅静大方地伸出手,郎中保没和女人握过手,迟钝得差点用左手。
“郎老板舍己救人,见义勇为还不留名,令人钦佩。”
“啊、啊!我、我是救自己。”郎中保眼看他处,“有点急事,先走一步。再、再见!”
老一辈英雄,上光荣榜、戴大红花、做事迹报告,完了继续回家喝稀饭。
新一辈英雄不同了。陈士风除了上电视报刊、到各处做报告外。回到家,家,已经变成高档住宅区里的一套四居室,这是他以为一辈子也不能想象的事。不仅如此,哥嫂重新上岗,父母的果摊生意红火,他自己也顺理成章地由副中队长提升为副大队长。挨这两枪值得。每次躺在浴缸里,陈士风都要抚摸一下那两个愈合的枪眼。
“哟!是小唐,怎么又带东西来,不是交待过别乱花钱了吗?”陈母每天最忙的事,就是接待来访的各种客人。在陈士风的强烈要求下,父母已不去卖水果。
阳光已由黄变白,在墙壁反光下,房间里明亮得有些刺眼。陈十风躺在床上看书,懒得去拉窗帘,没听到门铃响,专注书中的内容。
疗伤期间,唐建红是出入陈士风病房最勤的一个。不但小马、方队长,连医院护士也以为是他的女朋友。家里人更加当真,不时在他耳边夸奖唐建红懂事,会体贴,人又长得俊,还是大学老师。他一再声明,也没人信,久而久之,自己也闹不明白了。
“你就这么呆在家里呀?”
唐建红今天穿一件黑色的紧身上衣,丰满的胸脯,白皙细腻的皮肤,最大限度地得到展现。陈士风承认,这个钢琴教师,是他见过的女人中衣着最得体的一个。
“嘻嘻!方队长知道,不气死才怪。”进了房间,唐建红坐到写字台前,不经意地从桌上的镜子扫了一眼新做的头发。
“他当然想了,我要伤得比他重,他意见更大了!”陈士风仍半躺,想把手中的书收起来。
“什么书,迷得你门也不愿出?”
唐建红突然袭击,轻盈地跳到床边,抢过陈士风的书。
“哇!讨厌,居然看这种书?哼!”她望一眼,把书扔进床里,坐床沿上撅起小嘴。那是一本英文版的《PLAYBOY》。
“嘿嘿!”陈士风尴尬一笑,“看这种书,是考验我们思想素质的方法之一,领导布置,要写观后感,政治任务。”
“哇!居然有这种事?”唐建红惊讶的表情很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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