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虚此行。
北伐美食游记
斯库里
“哎,你有没有兴趣跟我重走一遍北伐路?”
“……嗯……这是什么新的宗教仪式么?”
“不是啊,我一直想走一次诸葛丞相的北伐路。”
“用走的么,我年纪大了……”
“开车啦!”
“路上安全么?需要用毯子裹着滚下山么?”
“又不是邓艾!是丞相!”
“好麻烦的,你就不能走一下曹丞相伐幽州的路线么?”
“那不就是在北京边上转转的事儿吗!!”
总之在马伯庸说“不会很累,每天早上上车,开车,到地方,下车参观,再上车,到旅馆,睡觉。你又不用开车,这一路也基本上都是国道,我都查好了,你相信我”的诱惑下,我加入了这趟“文化不苦旅”的征途。
但事实并非像他所叙述的那样,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也在这次旅途之中丧失殆尽……
2014年10月19日 周日 北京 雾霾 至 成都 晴
早晨五点,天还黑着的时候,我收拾好东西上了出租车,赶九点钟起飞的飞机前往成都。
毫无疑问,我是怕坐飞机的。当然没有怕到像韩寒那样因此不去参加《爸爸去哪儿了》的拍摄,不过是“如果没人陪,我绝对不会单独乘坐”这种程度。
“你怕啥!飞机是很安全的!”所有知道我这毛病的朋友都跟我这么说。但是说归说,怕还是怕,仔细分析其原因,大概是40%的恐高,加30%的“将自己的命运完全交予他人之手”,以及30%的“这玩意儿出了事儿根本没有及时的救援,好吗”吧。
尤其是要走的这趟北伐之路,那可是被历史上一位著名的老大爷感慨为“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不吉之旅而传唱千年。更不要说马伯庸那货还在出发前拍了一张北京雾霾的照片,发在自己微博上,感慨“风萧萧兮易水寒”。我说:“你就不能说点过年说的话吗?就不能说点‘五谷丰登,六畜兴旺’之类喜闻乐见的祝贺语么?你才不复还呢!”
在机场,第一次见到了铜雀叔叔和黄海两位同行的旅伴,我们鞠躬握手,交换名片,一如拘谨的日本上班族。我仍然按照多年来的惯例自我介绍:“您好,我是斯库里,之前不管马伯庸向您如何介绍了我,请一概不要相信。”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历史上另一位著名的老大爷说过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真是一点儿都没错!
飞机穿破厚厚的云层,向着我们这次征途的起点飞去,我坐在机舱里夹紧括约肌,脑海里想着:“空姐都没穿丝袜,她们都没穿丝袜!大腿好漂亮!”妄图转移自己的紧张感——其实空姐是穿着的,不过我幼年时看过一个日本电视剧《空中小姐》,那里面说假如遇到火情,尼龙易燃,穿着丝袜容易烧伤皮肤,所以空姐都不被允许穿丝袜。在那个年代,那部电视剧里满屏幕的大白萝卜腿足以让一个青涩少年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我到现在还记得在电视剧里,空姐们在进行艰苦卓绝的特训时,女主角松本千秋一边在地上爬,一边喊着“教练我爱你”的画面——话说从那时起我就觉得日本励志剧相当扯淡。
啊,扯得太远……飞机飞到哪里了?
三个小时以后,降落在成都双流机场。可能是因为心理作用吧,一下飞机我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四川火锅的味道。
在出发前我们商议决定,在未来的这几天里,马伯庸和黄海两个人做苦力负责开车,铜雀叔叔掌管后勤,以及拿着手机用GPS指路和预订旅馆,我的任务则是不断地说话防止开车的人睡着以及每到一处决定大家去吃什么——后一项工作我自认完成得还算不错——用经典游戏《三国志英杰传》来进行类比的话,我相当于军乐队和运输队的集合体,游戏中马谡、孙乾那样的角色。
这也是后话了。
来之前我问过一些朋友:“成都什么地方的餐馆比较好吃?”得到的回答是:“随便什么地方都好吃。”这句回答让我这个第一次来成都的吃货心生向往。
我们没去旅馆,从机场直接来到了成都武侯祠边上的一家餐馆。在这里招待我们的朋友超级热情,但怎奈我这人有个怪癖:我不请客的话,通常来说就会拘谨到不太敢点菜,这回也一样。
所以中午这顿饭,在点菜的时候,我就开始绞尽脑汁怎么才能精准地点到我想要的,具有代表性的食物。说到川菜,一般人会想到什么呢?水煮鱼?宫保鸡丁?麻辣香锅?
全错!
四川是天府之国,物产丰富,抗战时作为大后方又接纳了全国各地的各色人等,以至于从那时发展到现在,川菜的口味甚是繁杂:鱼香、糖醋、怪味、陈皮,等等,如果单用麻辣来代表川菜那真真是小看了川菜。
而不在以上提到的范围之内,在我的认知里面,川菜最著名的应该是回锅肉,不过这个菜在我纠结地翻菜单的时候,被铜雀叔叔点了。
那么糖醋排骨如何?
鉴于我的体重和民族的缘故,已然被人交口赞誉为“康月巴汉子”……那就不能点这个自己不敢多吃的菜,到头来便宜的还是那些体重正常的家伙。
继续看菜谱,那道令我欲罢不能的“甜烧白”在这家店的菜谱里没有,好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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