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刷过牙了。”他看着我说。
“我用了你的牙刷。”
他的唇扬起,似笑非笑。“安娜塔希娅.史迪尔,我该拿妳怎么办呢?”
电梯抵达一楼,门打开,他牵起我的手拉着我往外走。
“电梯有什么好的?”他喃喃自语,像是对自己说话而不是告诉我。
我们走过大厅,我努力赶上他的脚步,因为我的神智已经彻彻底底散落在希斯曼酒店的三号电梯里。
克里斯钦为我打开黑色奥迪休旅车前座车门,我坐了进去。这辆车有着野兽的气息。他没再提起电梯里那一段突发的激情,我应该提吗?我们应该谈一谈,还是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一切都很不真实,这是我的第一个完全不设防的吻。时间过得越久,我越觉得那个吻宛如神话般不真实,就像阿瑟王和圆桌武士或失落的亚特兰提斯那种神话,从未发生,也从未存在,可能一切都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不,我摸摸嘴唇,仍然因为他的吻而肿胀。这真的发生了,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我了。我想要这个男人,愿意付出一切,而他也想要我。
我看向他,克里斯钦一如往常彬彬有礼,但微微疏离。
这男人实在让人摸不透。
他发动引擎,倒车离开停车场。他打开M p3播放器,车内立刻充斥两位女高音甜美又带着魔力的歌声。噢……我的思绪更加混乱了,这简直是双倍的震撼,歌声让我全身掠过一阵轻颤。克里斯钦将车子转上西南公园大道,轻松、慵懒又自信地开着车。
“我们总的是什么曲子? ”
“作曲家德利伯的︿花之二重唱﹀,出自歌剧﹄拉克美﹄,喜欢吗?”
“克里斯钦,它太好听了?”
“真美,不是吗?”他微笑地看着我。
有那么一秒,他看起来符合他该有的年纪年轻、无忧无虑、俊美得令人心悸。音乐是打开他心防的钥匙吗?我端坐着聆听那天籁般的美声,任它撩动引诱着我。
“可以再练一次吗?”
“当然可以。”克里斯钦按下按钮,乐音再次缭绕在我耳边,温柔、缓慢、甜美,刺激着我的转觉。
“你喜欢古典音乐?”我问,希望可以挖掘一些他的个人喜好。
“我的口味不设限,安娜塔希娅,从汤马斯?塔利斯到莱昂国王我都听,根据我当时的心情而定。妳呢?”
“我也是,虽然我不知道谁是汤马斯?塔利斯?。”
他转头看了我一会儿。又继续看回前方马路。
“下次我弹给妳转。他是十六世纪的英国作曲家,为都铎王朝谱写了许多教堂圣诗音乐。”克里斯钦对我微笑?“我知道这转起来很深奥,但也充满魔力。安娜塔希侄。”
他按个按钮,莱昂国王的歌声响起。嗯……这首我知道,︿情欲之火﹀。真是太适合了。从M P3喇叭中传来的电话铃声打断了音乐,克里斯钦按下方向盘上的某个键。
“格雷。”
他口气很冲,真是没礼貌。
“格雷先生,我是卫区,我拿到您要的资料了。”喇叭中传来一个粗哑的声音。”
“很好,Emai一给我吧。还有事吗?”
“没有了,先生。”
他按个键,电话挂断了。乐音重新响起。没有说再见也没有说谢谢!我很庆幸自己从未认真想过要去他的公司上班,我打了个寒颤,他的支配欲太强,对员工也很冷漠。
这时,音乐再次被电话打断。
“格雷。”
“NDA已经Emai给您了,格雷先生。”是一道女声。
“很好。先这样,安德瑞雅”
“祝您日安,先生。”
克里斯钦再次按下方向盘上的按键挂断电话,然而音乐没持续多久,又被电话打断了。天,这就是他的生活吗?接不完的恼人电话?
“格雷。”他没好气地说道。
“嗨,克里斯钦,你把人家拐上床了吗?”
“哈啰,艾立欧。我现在用免持听筒,而且车里还有别人。”克里斯钦叹了口气。
“谁在你身边?”
克里斯钦翻了个白眼,“安娜塔希娅.史迪尔。”
“嗨,安娜。”
安娜!
“你好,艾立欧。”
“久仰大名。”艾立欧声音沙哑地低语。
克里斯钦皱眉。
“别相信凯特说的任何一个字。”
艾立欧大笑。
“我现在送安娜塔希娅回去。”克里斯钦故意强调我的全名。“要顺便接你吗?”
“好啊。”
“待会儿见。”克里斯钦挂断电话,音乐响起。
“为什么你坚持叫我安娜塔希娅?”
“因为那是妳的名字。”
“我喜欢人家叫我安娜。”
“是吗?”他低语。
快到我的公寓了,就在前面。
“安娜塔希侄,”他若有所思地唤,我瞪着他,他无视我的脸色,“在电梯里发生的事……不会再发生了,唔,除非是事先规划好的。”
他把车停在公寓外面。我现在才发现他没问过我住哪里,他早就知道了!他既然送了书给我,一定知道我家地址。有什么是这个本领十足、能追踪电话、还拥有直升机的跟踪狂做不到的?
他为什么不能再吻我?我撅起嘴,实在不明白原因何在,老实说,他的姓应该是神秘客;而不是格雷。他下了车,迈开长腿绕到我这一侧替我开门,绅士风度始终不变——除了那也许是百年难得一见、极度珍贵的电梯时光。回想他吻我的唇令我脸红起来,也忽然意识到当时我根本触摸不到他,我多想伸手梳过他那引人遐思的乱发,但我的双手无法移动,我越想越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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