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形式上看,余杰小说是书信体,全书30万字则是你一言,我一语,故事不算多,但所讲述的道理却都非常深刻。如果有读者对三联出版的林达书信体著作著《历史深处的忧虑》、《总统是靠不住的》很熟悉的话,我想他就不会陌生《香草山》的书信体所具有的一种时而轻松但又言之有物、有理有据的表述风格。最后,我更愿意直接地说,这部小说不是一部真正意义上的小说,而是一部非虚构写实作品,真实地反映了一对青年男女,在渴望爱、寻找知音、捍卫自由灵魂的过程中,诉说各自对寻找自由而付出的沉重的代价,以及永不放弃的对理想的追求。(昝爱宗)
北大怪才与南方金领的“冰火之恋”
一个是北大的穷书生,一个是南方的金领丽人,在茫茫的人海之中,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会因为一本《火与冰》而相识相知、相爱相恋,并最终走向爱情的红地毯。
不久前,“穷书生”余杰应邀来到郑州,签售其新著《香草山》和《压伤的芦苇》两本书。在他下榻的酒店房间,他向记者讲述了他这段比电影《罗马假日》的情节还要富于传奇性的爱情故事。如果有一双眼睛与我一同哭泣,那么生活就值得我为之受苦了.
那是1999年6月初的一天,正在北京大学中文系读研究生的余杰忽然收到一封来自南方的特快专递,信封上留着一个香港公司的名称和地址,以及一个有些模糊的“宁萱”的名字。宁萱?余杰脑海中一片茫然:南方的朋友中并没有叫宁萱的人,一般读者的来信也很少用特快专递的。好奇心使他立刻撕开封口,里面是一页薄薄的公司便签,字迹纤秀而清丽,一眼就能看出是女孩子的笔迹。他读下去,渐渐地,心灵深处那最柔软的一部分有被触动的感觉--这封信像一枚石子,准确地击中了他的心。
余杰:
你好。我自觉很冒昧给你写信,因为读了你的《火与冰》。书中那些刚强的句子打动了我,更打动我的却是些柔弱而忧愤的句子,在北国的风沙中,你也有冲冠的怒发吗?我相信,你有。你更有一颗忧愤与感伤的心。
迄今为止,我从未写过一封给陌生人的信,但王小波的死给了我极大的冲击,因为他就是我要写信的人。而如今,信还在心里酝酿,人已渺然不知所向。我体味到前所未有的痛心与悔恨。世事喧嚣,人生寂寞。我一直以为,支撑我生活的动力,便是罗素所称的三种“单纯而又极其强烈的激情”:对爱情的渴望、对知识的渴求、以及对于人类苦难痛彻肺腑的怜悯。我想,在这片已经不再蔚蓝、不再纯洁的天空下,如果有一双眼睛与我一同哭泣,那么生活就值得我为之受苦吧。
于是,我终于提起了笔,给你,严重而真诚。
最后,我告诉你,我是个女孩,美丽,也年轻。
宁萱
1999年6月4日深夜在众多的读者来信中,这封信深深地打动了余杰,他有一种急迫的冲动:我应该给她立即回信!每天都要收到好多读者来信的他,第一次有这样强烈的冲动。而与此同时,远在南方,整日周旋于巨贾之间的美丽女孩宁萱,正翘首等待着来自北方的回信。宁萱从小就酷爱文学,本来想学中文的,但是父母却让她念了金融。大学毕业后,她就在一家香港公司工作,一年后便荣升为金融部门的经理,是个职业优越、薪水丰厚的金领丽人。她的许多时间都奔波在南京与香港之间,看上去还像一个高中生,却能够独当一面应付复杂的商务谈判了。然而,即使在繁忙的工作之余,宁萱也要腾出时间来阅读文学作品,她对文学的那份迷恋一直挥之不去。给余杰写信完全是因为欣赏,因为共鸣。余杰的文字说出了她想说而没有说出来的话。宁萱不知道余杰是否会收到她的信,因为不知道他的详细地址,只知道他在北大中文系读书,于是她只在信封上简单地写上“北京大学中文系”的地址,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就寄出去了。没有想到,这封短短的信改变了她的一生,也改变了余杰的一生。
令宁萱惊喜的是,当她出差归来,一封厚厚的“北京大学”信封早已静静地等在她的办公桌上,她按捺住狂跳的心情拆开了信,天呐!满满的5页A4打印纸!惊喜过后,又有点失望--冷冷的电脑打印字,“他真的已经没有一颗真诚的平常心吗?”她忧伤而疲倦地想。可是,一读到他的文字,她的心又暖了:
宁萱:
你好。你的信如同沙中的金子,又好像一颗搁浅在沙滩上的贝壳--它深深地打动了我。这两年来,我受到许许多多的干扰:有赞誉,也有辱骂;有“捧杀”,也有“棒杀”,却很少获得精神上真切的共鸣。今天,在你的这封信中,我发现了一种至诚至真的精神共鸣。我想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余杰的这封长信奠定了他们日后书信往来的坚实基础。宁萱很快就回了信,在信中还批评了余杰用打印的方式写信。果然,余杰第二次的回信就是用手写了。
从此,江南与北京之间,鸿雁拉近了心空的距离。滚滚红尘中,彼此书信成了对方温暖的抚慰。在信中,他们谈论的都是些严肃而沉重的话题,谈论最多的是中国农民的现状、给人以灵魂震撼的作家,而不太像一般青年男女恋爱之间的通信,卿卿我我、缠缠绵绵。
歌为知音者唱。一个城市里长大的娇娇女,居然在有关农民的问题上与余杰的看法不谋而合;她分析问题的透彻与独到,让余杰这个北大才子也惊叹不已。余杰有一种来自心灵深处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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