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看得心花怒放,脸上也笑开了花。伍天舒隐隐感觉到,这个夜晚之后,梅干事就可以跟局长干事了。他咽咽口水,伤心极了。
“梅独加油。”梅干事在场边坐板凳的队友们为梅干事大声加油。
“梅毒?”局长重复了一遍。
“梅独,自己投了。”梅干事的队友们又大声喊。
“梅毒?”局长又重复了一遍。
妈的,这鸟人得梅毒就好了。伍天舒知道,他的绰号是梅独,因为他打篮球太独。
“小伍,他们为什么叫他梅毒?”局长转过身来,将嘴凑近伍天舒的耳朵问,喷出一嘴的热气。
伍天舒看得出来,局长的表情竟然有些不自然。
“局长,他得过梅毒。”伍天舒小声说。这是他一生以来最伟大的一次决策,最果断的一次撒谎。直到今天他也没有后悔,因为对鸟人没有什么道义可言。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局长说话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起来,眼睛也瞪得老大。
“他当然不会告诉你,何况他得梅毒的时候你还没来呢。”伍天舒说。
“真的?”局长望着伍天舒,嘴没有闭上,显然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好多人都知道,局长要是不信,可以问问他自己。”伍天舒说。他知道,如果梅干事知道自己说他坏话的话,他一定会打扁自己。
可是,伍天舒有什么选择吗?还有什么选择吗?
梅干事显然不知道看台上发生了什么事,他仍很卖力,甚至常常向局长这边送过来得意的微笑。
决赛的结果是梅干事的球队夺得了冠军,梅干事兴奋得像发情的公牛一般,在场上蹦来跳去。
颁奖典礼,局长亲自为冠军球队发奖。梅干事站在了第一个领奖的位置上,咧着嘴笑。他发现局长的笑容有些不自然,他想局长可能正在对他动什么心思。
局长生硬地将金牌挂在了梅干事的脖子上,柔软的手碰到了梅干事湿漉漉的脖子,让梅干事的脖子颤动了一下。梅干事抬起头,局长就在眼前。梅干事突然伸出双臂,一把将局长搂在了怀里。
按照梅干事的经验,这样的时刻搂抱局长是一种很自然的举动,事实上他从前也常常在这样的情形下占小姑娘的便宜。可是,这一次他错误估计了形势。
“放开我!”局长冷冰冰地命令。
梅干事没有松手。
“放开我!”局长声嘶力竭地喊,像受到了外星人的强暴。
梅干事吃了一惊,急忙松开了手,尴尬地笑一笑。
这是他最后一次笑出来,此后的两个月,他再也没有笑出来。
“啪!”局长以一记迅雷不及掩耳的清脆的耳光让梅干事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就在他还在目瞪口呆的时候,局长已经扭着那富有弹性的屁股迅速离开了,嘴里还丢下一句:“臭不要脸!”
梅干事消失了,从局长办公室消失了。他曾经尝试着从伍天舒这里打探局长那一天为什么勃然大怒,伍天舒自然不会告诉他。
没有多久,他从局里消失了,据说被派去了基层单位。伍天舒知道,这样的事情并不需要局长亲自动手,自然有人会替她去办。
直到走的那一天,梅干事还是没有弄明白为什么局长突然跟他翻脸。如果他没有看到这本书的话,也许他永远也不会知道。
局长消沉了一段时间,那一段时间她的脾气很大,动不动骂人。可是,就算是挨骂,伍天舒也高兴。他甚至还想了很多办法哄她开心,包括每天写一首看上去很肉麻的诗给她。
渐渐地,局长的荷尔蒙恢复到了正常水平,梅毒也已经被她彻底遗忘了。
时光荏苒,眼看着局里的宿舍楼一天天成长,分房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分房方案还没有最后定,不过,人们已经在议论纷纷了。
伍天舒很急,错过了这一批,就等于错过了全部。
伍天舒知道要加油了,可是,他不知道怎样加油。
关于局长的生理,他还没有勇气去了解。
他想,还没到做“鸭”的地步吧?还不至于和梅干事一样吧?
伍天舒是一个有骨气的人,他自己一直这么认为。
局长要出差,去深圳,整整一个星期。
她决定带伍天舒去,这是他第一次跟她出差。
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事实上,一切也确实在意料之中。
局长和伍天舒飞到了深圳,坐飞机很累,局长又有些晕机,在飞机上吐了好几次,弄得人家都以为她是孕妇。
“你真是,老婆怀着孕,怎么还带她坐飞机?”隔壁座位的老太太批评伍天舒。什么眼神?伍天舒心说,我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有这么老的老婆?难道,我真的看上去很老吗?或者局长看上去很年轻?
到的当晚随便吃了些东西,局长无精打采,于是各自去睡,平安无事。
“小伍啊,你说这外国人说话咋就这么不算数呢,说来又不来了。算了,就算我们来考察一下吧。”第二天上午,局长说。于是谈判变成了考察。
伍天舒宁愿相信外国人说话是算数的,所以他怀疑根本就没有什么谈判。反正,花的是公家的钱,局长不心疼,自己也不心疼。
到了下午,局长又有了新安排。
“小伍啊,虽然我们也是工作,但是也不能太浪费了,你说咱们两个人,开两间房是不是太浪费了?这样吧,把你那间退掉吧。”局长说。伍天舒知道她不是担心浪费公款,担心的是浪费了伍天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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