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道后,朝永向绮罗帆伸出手臂。
以为要帮忙拉自己起来,绮罗帆原想一把抓住,手却被拨开了。
「干、干什么啦?」
「长袍还我,下摆会弄脏。」
朝永连看都懒得看绮罗帆一眼,发出了感觉很火大的声音。
绮罗帆好像吹气球似的鼓起腮帮子爬了起来,把长袍交给朝永。
不过,她马上露出恶作剧的表情,双手背在身后由下观察朝永的脸。
「你在不爽什么呀?」
朝永不答,又用鼻子哼了一声掉头转身,独自朝公园出口的方向走开。
「这是哪门子的态度?」
绮罗帆耸耸肩膀和珠树相视而笑。
「好吧,珠树,我们回家啰。回去接受吴钟师父和朝永的手术吧!」
绮罗帆牵起点头答应的珠树的手,奔驰在天色昏暗的公园。
5总换血手术
等绮罗帆一回到家,就看见玄关前的马路上停着一辆破破烂烂的小型货车。和「铿锵」、「吭当」这一类状声字非常搭调的巨大凹洞及红色铁锈等伤痕,如同从诸多战场历劫归来的证明般布满了车身。
「这是……吴钟师父的车子?」
绮罗帆以吓傻了的表情询问,珠树也是满脸疑惑。
走进家里前往客餐两用厅的绮罗帆更是吓得目瞪口呆。
迎向客厅的那扇窗被打了开来,所有的家俱全都被搬到院子里。俨然就像趁夜举家逃亡或老鼠大搬家的模样。
「这、这到底是、在什么时候、怎么搬的……」
在短时间内将装饰柜、沙发、餐厅客桌、餐桌、电视……等等,全都搬了出去,如果是凭一己之力完成这项浩大工程的话,那个吴钟师父显然是个相当顽强的人物。
在所有家俱一扫而空之后诞生的五坪大地板上,铺着一张巨大的绒毯。紫色的毯子上,绣着两个由偌大的黄色圆圈、多角形几何图样,以及桃色莲花组合而成的图案,是即使外行人也看得出织工精细的华丽之作。可以想像这是为了动手术而铺设的物品。
「这毯子和朝永医院里的魔法阵是相同的吗?」
当绮罗帆向先行返家背靠着客厅墙壁的朝永询问时——
「那可差多了,小姑娘。」
忽然传来粗犷的嗓音,一名身披法衣的男子从厨房现身。秃头、长满下巴的大胡子、浓密的眉毛、一双近乎圆形的大眼。比身材颀长的朝永更高,肌肉浑厚,但与其说是个壮硕的大个子,不如说是结实,俨然一副修行者的模样。
「那个图案叫查克拉。和引出飘缈的神与恶魔之力的魔法阵不一样,它是代表人类肉体与部位的环。」
身着法衣的男子双臂交抱。心满意足地环视着绒毯如此说道。
(这个人就是吴钟师父?)
就在绮罗帆心想他和自己想像的模样有一点点出入的时候,朝永悄悄地移动到吴钟前面。
啪——一道类似棒球接在手套里的清脆响声冒了出来,朝永挥出的拳头被吴钟厚实的手掌一把拦下。
「阔别四年,你这声招呼还挺不留情的嘛,怜央麻。」
吴钟发出笼罩着杀气的低沉嗓音,如同锐利刀剑般眯起浑圆的眼睛,狠狠地瞪着朝永不放。
然后——
「算了,所谓男子汉嘛,就是要有那么一点狠劲才好。」
吴钟卸下紧绷的面具笑逐颜开,放开了朝永的手。他「碰」地一声敲了维持挥拳姿势僵住的朝永头顶一拳,与朝永擦身而过走向客厅。
「吴钟——!」
珠树欣喜若狂地迈步前冲。吴钟一把拎住打算抱上腿来的珠树的衣服后背,像抓住猫脖子一样,将她轻轻提起。
他把珠树的脸拎到眼前,露出洁白的牙齿。
「小鬼,有乖乖听话吗?」
「嗯,我很乖的哩。」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
吴钟心情不错似的不断点头。
放下珠树后,他冷不防地朝着被唬得一愣一愣的绮罗帆行礼致意。
「这回承蒙您代替不肖弟子收留在下的患者,着实感激不尽。」
绮罗帆慌张地把手伸到面前挥舞。
「那个、没这回事,我没有做任何值得让人行礼答谢的事啦。」
「可是,据在下在电话中听到的消息,小鬼为您带来很大的麻烦。」
吴钟凶狠地拾起头,这时朝永介入两人之间,朝吴钟抬起下巴。
「没错,都怪你毫无责任地把患者丢过来,我医院的看护师才会面临危险。」
朝永看起来不像是乘机指责而是真的动怒了,绮罗帆由衷感到高兴。
吴钟「哦——」了一声,抚着下巴,上下打量绮罗帆一番后,咧开嘴巴笑了出来。
「在下当初实在没料到小鬼的血会急遽地变浓到那种程度啊。小姑娘,还请您原谅拙僧修行不足哪。」
吴钟仿佛在膜拜似的在面前摆出了手势。
「说原谅实在小题大作啦,而且开口说要收留珠树的人也是我自己呀。」
瞧绮罗帆不停挥手,吴钟愉悦地眯起了大眼。
「这么好的小姑娘配在下那不肖的弟子,实在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哪。希望今后两人能长长久久,在下那臭屁弟子就拜托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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