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永怜央麻——
换句话说,如果将日前的状况扼要说明的话,就是班长和朝永的脸止逐渐挨近彼此……不,换个更简洁点的说法:
现在朝永和班长正打算接吻。
就是这么一回事。
(这、这、这、这、这、这、这、这、这——是怎样!)
咚碰——
一旁出现巨大的声响。鞠菜的书包落地。
同一瞬间,就像相互吸引的磁铁突然变成互斥的同极一样,班长飞快地离开了朝永。
班长以如同少了润滑油的机器一般的动作,生硬地转头回望绮罗帆两人所在的方向。她那张往后仰起的睑,就跟摆错了季节的暖炉一样火烫晕红,支支吾吾地张着嘴发出浑浊不清的声音。
「绮、绮罗帆!你什么时候站、站在那里的?」
「呃、呃,刚刚,就在刚刚。」
班长的紧张感传染了开来,连绮罗帆的声音也跟着慌张失措。
「……」
「……」
两人互望着彼此,绮罗帆和班长同时陷入了沉默。两个人都在思考该怎么发问、怎么解释才好,就是这种感觉。
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而鞠菜毅然的嗓音粉碎了这道沉默。
「能麻烦你说明一下这是什么状况吗?」
鞠菜一面抽搐泛起红潮的脸,一面拉住绮罗帆的手踏进房间里。
她「碰」地一声关起房门,伸出颤抖的手来回指着班长与朝永。
「这、这是肮脏的异、异性交友!」
就连时下的家长也不会挂在嘴边的老古板台词从鞠菜嘴里脱口而出。
班长拼命摇头否定。
「你、你误会了!」
「这不是误会也不是舞会!就在刚刚,正正正、正好智子你、那、那个、打算和、和朝永、接接接吻,难道你要说是我看错了吗?」
「所以说你误会了,因为朝永眼睛里有异物跑进去,他拜托我帮他清除,我才帮他看看而已。」
「有异物跑进眼睛……?」
鞠菜一脸狐疑,在班长与朝永之间来回打量。就在此时,从容不迫旁观全局的朝永,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是真的,因为我觉得眼睛里有异物,所以拜托田中帮我拿掉。」
朝永面无表情地说道。
「好、好吧,接吻的事也就算了,可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今天的诊疗……」
话说到此,鞠菜慌忙用手捣住嘴巴。因为朝永像要吃掉她似地瞪了她一眼。班长并不知道白川医院的事情。
「你平常明明一放学就马上跑回家,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绮罗帆为鞠菜提出质疑。朝永则稀松平常地回答:
「因为我是物理社的社员。」
「咦咦?你是什么时候加入的?」
「记得是一开学我就加入了。因为田中说社员人数不够,要借我的名字登记,我就借她了。」
绮罗帆被游说入社也差不多是那个时候发生的事。转头望向班长,她火红着一张脸点头称是。
「我只是心想至少也该露一次脸吧,所以才跑来的。」
朝永向上拨弄着刘海。
「嗯——」
绮罗帆噘起嘴巴沉吟。
朝永自称是物理社社员一事,恐怕真的没错。他们俩不是会撒这种无聊谎话的人。可是,过去以来一次也没到过社团教室的朝永,会没有任何理由来社团教室闲晃实在数人难以相信。他甚至还不惜因此延后开院时间。
此外,班长的态度也怪怪的。虽然她的脸色恢复了正常,却一直神经兮兮地摸着镜框与发夹,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如果说发生在社团教室的卿卿我我纯属误会,那她大可一如往常坦然面对不是吗?绮罗帆心中如此暗想。
朝永拿起放在沙发旁的书包。
「好吧,那我要回家了。」
「你、你要回去了喔?不是刚来没多久吗?」
班长发出惊讶的声音嚷嚷。
「我的目的达成啦,眼睛的异物似乎也因为刚刚的骚动消失了。」
朝永翻好衣领之后,丢下哑然不知所措的班长,往绮罗帆的方向走去,然后在半恍神状态的绮罗帆身边停下脚步。
「樱乃,有关明天的诊疗,因为临时产生变化,所以你不用到医院来了。」
他面朝前方,以只有绮罗帆和鞠菜才能听见的微细音量低语。
基本上,绮罗帆的出动日只有礼拜六下午与礼拜天而已,不过由于明天礼拜三是创校纪念日有放假,所以原本被吩咐要上班的。
「咦?怎么了?」
「我有杂事要办,因此决定白川医院临时休业。」
「杂事?」
朝永没回答,他越过绮罗帆身旁打开门之后,转头回望班长说:
「那我先走了,田中。记得中午十一点。」
丢下这句话后,朝永「碰」一声关上门,离开了社团教室。
(十一点!?)
问题:请问「十一点~~」的~~符号所省略的适当话语是什么?请作答。
答案:「碰面。」「在有乐町见个面吧!」等等。
(所谓的杂事,难难难难难难难难难难难难难难难难难、难不成是?)
绮罗帆的眼前开始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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