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有声与无声的呐喊,如同一股滚滚的洪流,在冲击着两个人的心灵。只有泪水,才能将内心所有的苦痛洗涤;只有泪水,才能将爱和恨永远的交织在一起。这时两个人紧紧地拥抱着,两人面对生活的艰难,不得不经受着社会变革的洗礼。
8
几天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方鸿达,晚上一下班进屋,就躺到了床上,没饭吃都不知道饿。捧着自己的新书,爱不释手地闻着几百页扑鼻香的油墨。
从头到尾他翻了很多遍。好家伙,出版社的编辑可真够狠的,除了人物的名字未动之外,大部分的章节和情节故事,都被改动得是面目全非。既然是编辑们对全文大动了手术,作为作者,特别是刚刚步入文学门槛的新手,一出版只顾得高兴了,哪还会去顾忌那些长篇大论中,空一块补一节的补丁摞补丁呢。
一连几天他除了沉浸在满足中就是惦记那个荞荞,荞荞那一张迷人的笑脸,始终在他的心目中挥之不去。不知道为什么,她怎么会换掉那张唯一可以联系的电话卡?如果不是这样,无论她的手机是被人偷了或是自己丢了,她完全可以给我方鸿达告知一声。怎么琢磨,这里面有蹊跷,不是那天在小公共上没答复她马上出去相会,就是她又有了什么想法。不然的话,就是那个婚介所有什么阴谋诡计?在没弄清问题之前,他还没敢往下想究竟是不是一个骗局。
他不由自主的,又摁上了荞荞那个手机号,拨上了发射键。一听,哇,过去了,原来她荞荞的手机卡还存在着。怎么想,就她荞荞长那一副浓眉大眼的模样,从她说话到举止,哪像那一种东躲一把,西藏一下的骗子?再说了,不就是那三二百块钱的婚介费吗,用那么卑鄙的手段去骗,她还不如豁出自己那副白皙水嫩的脸蛋,专到那些歌厅酒吧,去骗取那些出手阔绰的大款们呢。
打过去一会终于有人接了,一听,怎么是个先生?方鸿达急不可待地,说,我找荞荞,请你让荞荞接个电话。
那位先生深感莫名其妙。说,什么?荞荞,我不认识荞荞是谁,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方鸿达觉得不对劲,这明明是荞荞原来所用的号码。他又特意在屏上自头至尾看了一遍,没错呀!一时他嘴上吱吱唔唔,没法向对方解释。
之后,他又充满疑惑地试探了一句说,这个号码原来是荞荞的。
神经病。那先生骂了一句,叭的,将电话挂了。
方鸿达一听,怒火万丈。摁上键本想跟他理论理论,信号不好未接通,只好算了,不得不将这口恶气默默地咽到自己的肚子里。
他正犯嘀咕,手机就又呱啦呱啦地响了起来。他在想,玩吧,她荞荞这是又玩什么样的迷藏呢?
一时把他弄得晕头转向,不厌其烦地打开,喂了一声。
万倩倩在里面风风火火地说,这是怎么了,喝多了还是吃撑着了,怎么就对老同学待搭不稀理的只是喂了一声啊!
嗨,方鸿达一听,这似姑奶奶一样的口气,可真是惹不得。随便问了一句,这大晚上你打电话过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吧?
是——我的出国手续办齐了。从万倩倩的口气中可以听出,她是在郑重其事地发布公告呢,也许是冲那天江子宁的一番话后,方鸿达很久没再敢过问她关于出国的事。今天这个电话,不能是她万倩倩又多想什么吧?总之,男女同学之间,少些闲言碎语,比到处满城风雨要好得多。
沉思良久后,他很关心地问,你的老公他想开了?
唉——万倩倩对于这个话题,不愿意,也没那么多的精神再去叙述所有的经过。只是叹了口气,说,现在他也支持我走了。
在旁人心里,她这话不可能没水份。是吗!方鸿达一听,感觉不是万倩倩在撒谎,就是赵卓被逼迫无奈的结果。顺口问了一句,不能是你逼着赵卓往协议书上签的字吧?
她沉默了一会儿,哽咽着一字一顿地讲,哪——哪能呢!我是吓唬吓唬他,就我们这么多年来的感情,你们是有目共睹的。
是!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女人。方鸿达很是艳羡不已的称赞她。
她人都要走了,说挽留的话还有用吗?只能警示她。方鸿达像叮嘱一位不懂事的孩子一样:你到了那个自由世界,可一定不要忘了家,不要忘了咱们这帮难兄难弟的同学友谊。
有时正经话说多了也是废话,该说的都说了,最后问了句关键的:你什么时候动身?
哦——看看,你要不问我,都忘告诉你了。她一连重复了三遍:明天,就明天,是昆阳到北京的那次航班。
啊!把方鸿达惊讶得,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是满口埋怨,你这么突然的通知我,我——我明天不知道该给你买些什么礼物。
她一听,很激动。说,明天你什么都不用给我买了,送我时,别忘了带上你出版的那部小说,并且要签上两句话,什么时候我看书,就会想到你方鸿达。
万倩倩的一番话,把方鸿达说得酸溜溜的,心里那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知道老同学的话是敬仰还是鞭策,总之,她是发自内心里的肺腑之言。
方鸿达激动得拍了拍胸脯:甭说是两句,就是十句一百句我都给你写,可给你书时呀,我还怕赵卓知道了吃醋呢!
由这么一句玩笑,万倩倩却开心地笑了,完全忘记了临别的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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