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底色_柱子【完结】(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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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到死,吴浩就瞪了陶佳一眼。责备说,傻妹妹,有心就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要向天发誓?

  她眨起那双使人陶醉的大眼睛,一时感激的泪水不知不觉滴落了下来。笑得如似犁花带雨,喃喃地说,自从认识你吴浩,我才从鸡窝里变成为今天的凤凰。一生,甚至是下一辈子,我都要做你的女人。

  一句铁石心肠的话语,感动得吴浩的两眼也酸了。一想,是啊,当初同孟彤天天厮守在一起那么多年,可以说是在阳光下月影中寸步不离。在那快乐的时光里,平时两人有说有笑。自从自己似波雷希金一样不舍得手中的钱,却让美妙绝伦的美女飞了。既然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再也不能愧对她陶佳了。只要没有变成穷光蛋,就要让她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只有失去过,才知道珍惜。他咬了一下牙关,再次表态。说,你陶佳既然成了我的人,研究生哪怕是考到北京、上海,我吴浩都陪着你去置家。

  真的?她一张脸全扎在了吴浩怀里,开始幻想起了明天的美好生活。一颗心完全飞到了儿时的那首《我爱北京天安门》。手拽着他那圆圆的衣扣,拱了拱说,由你这么一句话,我能考北京绝不留昆阳。

  你就努力吧!支持就是一种无形的力量。

  陶佳两眼一矇,便构想起了去北京的蓝图。那可是大中国的心脏,世界级的都市。心目中的北京,一定会远比两三个昆阳或三五十个村子宏伟得多!自小跳着皮筋,唱着儿歌,都哼哼着天安门上太阳升。如果发奋,有一天可以走进诺大的首都——北京,相信,那时她不仅是鸡窝里飞出的凤凰,而且是乡村那个鸡窝里飞出的洋凤凰。在昆阳所有的同学和朋友,一旦知道陶佳进京了,她们个个还不羡慕死?到那时一定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来一次庞大的告别,一定要高高地招着手向她们致意。

  想得心花怒放,她慢慢抬起头说,只要你有钱供我,我相信自己的实力。

  好,只要你能考进北京,想要什么,我吴浩都会义无反顾地支持到底。钱在这时,对于吴浩完全成了联系陶佳的一条纽带。

  而后他又哈哈一笑,道,如果你考不进京,那只好咱俩相守在昆阳了。

  她定睛瞅了吴浩好半天,说,如果是进不了京,咱俩就举行仪式结婚。

  这话让吴浩满脑子留下一片疑问。进了京呢?

  陶佳自觉这话说蹊跷了,故意哈哈一笑倒咬了一口:干脆把证办了,我怕你同别的女人跑喽。

  他望着满脸孩子气的陶佳,仔细端详她那全神贯注的一张脸,相信将来的将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这些来自农村纯真朴实的学妹,怎么都比万倩倩那些城里的女人可靠。像万倩倩一拍屁股远走高飞了,作为她的男人,没有足够的币子能拢络住她的心?

  张口想对陶佳嘱咐些什么,一瞅,她咳——咳伸起了脖子。

  看她憋得脸红脖子粗,他哪能坐得住。问,是不是受风寒了?

  她捂了捂嘴,怎么也没能挺得住。起身跑进了洗手间。只听,哇——的一声,吐了。

  陶佳哇哇地一阵狂吐,吴浩当然要跟进去,他噼呖叭啦地拍着她的后背说:不能是吃冰淇淋吃的吧!她用水抹了一把脸,说,是夜里让你折腾得着凉了。

  他哪能不惭愧?抓起毛巾给陶佳擦了一把脸,温柔体贴地拱了一口,说,我一上你的床就控制不住。看陶佳满脸没什么表情,很不情愿地表了个态:从今天开始,我回家去住。

  这么一说,她倒不干了,脸拧得像秋末的黄瓜。抱怨说,这空荡荡个屋子,我一个人哪敢住?

  他希望的就是这个结果,当然满心欢喜。说:那好,我陪你,一直陪到你读研时住进大学校园里。

  陶佳高兴得满脸似溅起的一朵金花。说,咱俩虽然没有走进婚礼的殿堂,可火热的生活远比迈进了洞房。

  话音一落,又哇——的一声。她匆忙跑进洗手间,脸扎在洗手盆上,无论怎么伸脖子,就是吐不出任何异物。

  他上前仍然是捶打后背,怎么也听不到她有一声咳嗽。心里琢磨,听说女人有了妊娠,她们的最大反应,不就是……

  心思得让他欢喜若狂。抱起陶佳,轻轻地将她放上床,问,是不是你肚子里有了?

  她只顾一时舒服了,哪懂这个?顿时瞪大了眼,愣愣地瞅他好半天,捂了捂嘴惊悸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8』书评

  于方寸之内浓缩人性的善恶美丑

  《心灵底色》是许庆禄先生的第三部长篇小说,通过复杂的社会群象的不同表演,探讨的是人类生存中的人性问题。而作为文学的特性,作家把理论上的知性通过文学具象的手法一点一滴地用他独特的笔触描画在读者的面前。

  作为人性中的一部分,人的欲望是无限延伸的。“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大约两千六百年前的那个老子,处在人口稀少、天地荒凉的远古时代,却窥见了人类那种长久不变的人性的一部分,欲望的无限膨胀可以使人的心态与行为产生变异,所以他主张绝圣弃智。

  我曾经为老子的“道德”真言所震撼,并且一直迷惑不解:如果人性中具体而微的体现是“生而有好利者焉”,把人性统统看成是恶的,那么,“看哪,这人”(尼采),还会有顺乎自然的天伦之爱、性别之怜、朋友情谊、世间真情吗?如果连这些长久以来,不论在什么样的社会形态、历史阶段中形成的群体公认并接受的社会规范都不存在了,那么人类社会到底是在不断地进化呢,还是如老子所向往的那样“复归于婴儿”呢?“凡性者,天之就也,不可学,不可事。不可学、不可事而在人者,谓之性;可学而能,目可以见、耳可以听。饥而欲饱,寒而欲暖,劳而欲休”,这是人的性情,如果以此推延,动物界同样如此。但人类毕竟不同于动物,毕竟存在着知乎冷暖的真情——侠肝义胆、荣辱与共者同样是存在的。“大道废,有仁义;慧智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老子)。由此可以推断出,“凡礼义者,是生于圣人之伪,非故生于圣人之性”。人们生而具有利己排他的必然,这种必然有碍于“明德、新民”的群体和谐:人们自从远古时期开始,就注定了一种生存的必然的群体关联,人类的个体固然可以在一定长的时间内逐水草而生,但那只是人类幼年时期最简单的生活情状,如果顺延进化论的事实趋向,就必然要走向联合——产生族群、衍生社会,为规避绝对化的利己排他的本性,达到尽可能和谐群居的生存必然,就必须拿捏好一把权度——“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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