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们应该报警。”我更坚定地说,好奇那两个人心里在想什么。
“我试过联络泰勒,但他没接手机,可能已经睡了。”索耶看看表。“东岸现在是半夜一点四十五分。”
嗅,糟越。
“你有没有打给克里斯钦.”我轻声问。
“没有,女士。”
“你打给泰勒是要问指示吗??”
索耶一下子面红耳赤。“是的,女士。”
一部分的我寒毛倒竖。这个男人--我低头再次看着海德--闯入我家,应该要让警方把他带走,但看着面前这四个人,四双急切的眼睛,我认为自己应该漏了什么步骤,所以决定打电话给克里斯钦。我的头皮像有细针在刺,我知道他会对我发火--七窍生烟的那种怒火,想到他会说些什么也让我颤抖不已。但他该有多紧张,因为他人不在这里,要到明天晚上才会回来,我知道今晚我已经害
他紧张过度了,也许我不该打给他,但我忽然想到,可恶,万一我人在家呢?我立刻面无血色。谢天认地我出门去了,所以我的下场可能不会那么惨。
“他没事吧??”我指着杰克问。
“他醒来时脑袋会痛,”雷恩说着低头轻蔑地看着杰克。“但我们需要请救护人员来确认一下。”
我的手伸进皮包拿出黑莓机,还来不及细想克里斯钦会抓狂到什么程度就拨了他的号码--直接转进语音信箱,他一定气到把手机关了。我想不出该说些什么,转过身,我往长廊走去,想离大家远一点。
“嗨,是我,请不要发火。家里现在出了个意外状况,但已经搞定了,所以别担心,没有人受伤。请回电。”我挂断电话。
“报警吧。”我告诉索耶,他点点头,拿出手机拨号。
史金纳警员正和雷恩在餐桌旁密切交谈,华科警员和索耶进了泰勒的办公室,克拉克警探正和我
一起坐在大客厅的沙发上,大声问我一些问题。他很高大黝黑,如果不是始终摆个臭脸的话应该算长得不错,我价疑他是被人硬从温暖的被窝里叫醒拖出来办案的,因为西雅图最有影响力也最有钱的商业巨子家中竟然遭人闯入。
“他以前是妳上司?”克拉克简单扼要地问。
“对。”
我累坏了--不只是累而已,我想上床睡觉。我还没收到克里斯钦的消息,但好的地方是,救护人员已经把海德抬走了。琼斯太太给了我和克拉克警探每人一杯茶。
“谢谢?”克拉克转向我。“格雷先生在哪里?”
“在纽约出差。他明天晚上会回来,应该说今天晚上。”已经过午夜了。
“我们对海德很熟悉,”克拉克警探低声道,“我需要妳到警局来做个笔录,但不用急,现在很晚了,还有一些记者守在人行道上扎营。妳介意我到处看一下吗?”
“当然不会。”我表示欢迎,因为他终于问完而松了口气。想到外面有记者就让我打个咚嗦,他们造成的麻烦到明天才会开始。我提醒自己要记得打电话给妈妈和雷伊,以防他们听到什么会害他们担心的消息。
“格雷太太,我建议您该上床休息了。”琼斯太太的声音温暖又充满关怀。
我看进她温暖亲切的眼里,突然有一股想哭的冲动,她伸手揉揉我的肩膀。
“我们现在没事了,”她低哺,“等您睡了一觉,早上这里看起来就会好得多,而且格雷先生晚上就回来了。”
我抬头紧张地瞄了她一眼,竭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克里斯钦一定会气疯的。
“睡觉前还要我替您准备些什么吗?”她问。
我发现自己饿得不得了。“我想吃点东西。”
她笑开来。“三明治和牛奶好吗?”
我感激地点点头,她走向厨房。雷恩和史金纳警员还在交谈,克拉克警探在门厅检查电梯外那一团混乱,他看起来若有所思,虽然还是臭着脸。我突然好想家--想念有克里斯钦在的家,我双手抱着头,拚命祈祷他就在这里,他会知道该怎么做。今天晚上好难捱,我想爬上他的大腿让他抱着我,
告诉我他爱我,即使我出尔反尔--但这些到今晚之前都不可能发生。我在心里翻个白眼……为什么
他不告诉我,每个人身边的保全等级都提高了?杰克的计算器里到底有什么?他一定很挫败,但我现在不想管这么多。我要我的老公,我想他。
“妳在这里啊,安娜,亲爱的。”琼斯太太打断了我内心的煎熬,我抬眼看她,她递给我一个花生酱加果酱的三明治,眼眸莹亮。我好多年没吃这个了,我羞涩对她一笑,埋头猛吃起来。
我终于爬上床,蜷在克里斯钦的那一侧,穿着他的T恤?他的枕头和T恤闻起来都有他的味道,
我默默希望他能平安到家……而且有个好心情。我睡着了。
我惊醒。天已经亮了,我的头很痛,太阳穴抽搭不已。哦,不妙,我希望我没有宿醉。我小心地睁开眼睛,发现卧室的椅子被移动了,克里斯钦坐在椅子上。他还穿着燕尾服,领结的一端从胸前口袋露了出来,我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他的左臂搭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杯琥珀色液体--白兰地?感士忌?我分不出来;他两条长腿在脚踝处交叉,穿着黑色袜子和皮鞋,右手臂撑在椅子扶手上,手抚着下巴,食指以某种缓慢节奏来回摸着下唇。在清早的晨光中,他的眸里像有烈火在燃烧,但表情是全然的高深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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