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爱:香巴拉的私享盛宴 _李悠【完结】(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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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地上的花朵颜色都特别鲜艳,与花店卖的不同,她们娇柔地扭动着腰肢,像无邪的小姑娘们,不为名利地自由舞蹈。眼前的一切都充满了活力和生机。我有些兴奋,信手摘了一小束蓝色的花。

  有些像鸢尾,但以我有限的植物知识,叫不出它的名字。

  这时,公路上有一辆摩托车驶过,车上两个男孩发现了我们。

  我和管元顿时紧张起来,盯着伊兰特停留的地方。眼看着摩托车速度慢下来,车上的男孩一边回头一边缓慢向前。直到他们驶离,我们才放心坐在草地上,互相拍照。

  这片山坡的背景是湛蓝的天空,我们随意蹲坐在已经不够茂盛的草地和鲜花间,仿佛步入了童话的世界,心也渐渐简单纯净起来。我不禁深深呼吸这难得的清冽空气。

  森森和元元快乐地奔跑,追逐彼此,在碧绿的草地之间,犹如两团奔跑的白色绒球。管元见它们跑远了,便又唤回身边。

  只不过几分钟,方才的摩托车又驶了回来,我和管元条件反射般站了起来。他们靠近我们的伊兰特,然后又离开,接着靠近了我们所在的山坡。他们开着摩托车直接冲过铁栏,冲到我们前面几米的地方。

  摩托车上的两个男孩看起来十四五岁的模样,穿着汉族的衣服,颧骨上两团高原红告诉我们,这是藏族的小孩。我们就这么八目相对,不说话,也不走动。

  藏族的小孩直愣愣看着我们,像观察动物园的猴子一般,饶有兴趣。最后,还是管元先开了口。她问他们,草地是不是不能进来?小孩摇摇头,还是那种直愣愣的眼神。管元又问,你们是哪里人?是牧民吗?小孩还是摇摇头,指了指远处的一个方向。管元对我说,他们大概是若尔盖的村民,不会说汉语。

  我请他们替我和管元照了张合影,也帮他们照了张骑在摩托车上的合照。后来,他们还是待在离我们几米远的地方。我想,他们眼里的我们,是不是就像小城人眼中的外国友人?语言不通,却有些好奇。

  人与人之间的交流通常都在于眼神。我记得有个男人曾对我说,出门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如果有人与你起冲突,欺负你,你一定要在第一时间用最凶的眼神直直盯住他。

  眼前的小孩显然没有恶意,只是那么直愣愣地看着我们。我和管元放松了坐在草地上,呼吸着迎面而来的清新山风。两个小孩还是骑在摩托车上,望着我们,不吭声,也不离开。这种感觉很奇怪,像是一场无声的对峙。

  我们拿出一些零食,招手叫他们过来吃。小孩你看我,我看你,半晌没动弹。我便拿了一小包糖走过去,笑嘻嘻塞到他们手里。小孩叽咕说了几句话,然后微笑着冲我们挥挥手,说句“扎西德勒”,便驾了车绝尘而去。

  其实藏民没有我们听说的那么可怕,这一点,在后面的路上还深有体会。

  待在大城市里时,人们讹传藏民们多是暴力的化身,随身带着藏刀,见到汉人便嗖地捅进去,然后擦擦血迹离开,也没有人会追究。只是听说,都让人心有余悸。可是,与这两个藏族小孩相对时,似看到人性最本真的面目,简单而干净。仅仅一小包糖,就可以换来他们最甜美的笑容。

  对面的草地上,有放养的羊群,更远的山坡上,有黑色的牦牛信步游缰。管元说,不远处就是桑科草原,那是甘南主要的高山草甸。传说,这里是格萨尔王烟祭诸神、赛马称王的地方。我们不去了,因为前面我们要去四川境内的红原,那儿是阿坝州唯一以藏族聚居为主的纯牧业县。

  桑科草原最有趣的应该算香浪节了。农历六月,那是草原上最美的季节。节日的第一项仪式是“煨桑”,即点燃柏树的枝叶,像拉卜楞寺旁的焚香一般,然后将酥油、炒面、曲拉等藏民喜爱的食物放到火中。男人们会骑马围着火堆转圈和鸣枪。第二项是插箭仪式,将高十几米的木箭插到上头的大木栏里。当然,每个节日都少不了赛马、赛牦牛、拔河、摔跤、唱歌跳舞等藏民们喜爱的活动。

  在节日的浓厚气氛下,脱俗的僧人们也会平添一些思亲的情绪吧!

  他们将信仰投入宗教,我们将信仰付诸旅行。一世佛前的诵经与一场青春华丽的冒险,皆为求得内心的宁静,算是殊途同归吧。

  听管元玩户外的朋友说,桑科草原被群山环抱着,像一块柔软的地毯铺在天地之间。大夏河水从南流到北,水草丰茂。每年夏季,都有各色的花朵竞相开放。在草原中,星罗棋布着牧民的帐篷。但是那边已经开发得较完备,还有专供游人住宿的帐篷和出售的藏餐,可以骑马骑牦牛。我和管元都不喜欢旅游气氛太浓重的地方,带着商业味儿,什么事都不够纯粹了。

  酣睡的处女湖

  继续上路,心情都好了许多。在这片四野无声的辽阔草原,还有什么是憋在心里放不下的?远离了都市的喧哗,没有繁忙的人群,只有草地上窜出来又钻进去的地鼠,和一些飞快奔跑的旱獭。

  途中,夜雨打来电话,问我们到哪儿了,可否去玛曲和碌曲玩?管元说,我们不打算走那边,目前是直行奔赴郎木寺。夜雨在电话那头激动起来,哇哇大叫着,我在旁边都觉得震耳欲聋。在他苦口婆心的劝说下,我们放弃了决定,改道去往尕海。

  时值中午,当尕海湖出现在眼前时,我们彻底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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