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天神派南迦巴瓦和加拉白垒镇守东南,弟弟加拉白垒高大勤奋,武功高超,哥哥生了嫉妒之心,在一个晚上杀害了弟弟,并将他的头颅丢在米林县,化成了德拉山。天神知道后,惩罚南迦巴瓦永远驻守雅鲁藏布江边,陪伴被他杀害的弟弟。
在雅鲁藏布江大峡谷两侧,布满了茂密的森林,因为两岸峭立的岩崖,这段路途地势凶险,人烟稀少,加上缥缈的云雾,使得这块土地充满了神秘的幽静。藏族崇尚宗教,雅鲁藏布江流域也不乏寺庙,不论走在何处,时常可以听见悠远的钟声在山间峡谷流动。
海拔越来越低,随着视野渐渐开阔,眼前的绿色浓郁得化不开,江水形成细碎的白浪,绕过树木,冲过石块,奔向它们的目的地。
一路上,还能看到施工队在清理八月雨季塌方的区域,偶尔可以看见废弃的车辆,估计是事故后的残骸。不知道,这段地狱般的路途,是不是真的可以将人们带到天堂?
这里,有两个徒步的背包客拦车,请求陶伟将他们带过前面的路。我们挤了挤。这段路瀑布尤其多,水流从天而降,直直砸在路面,形成一条溪水。越野车驶过,哗哗的瀑布冲向车顶,我们聊天的时候,陶伟一声不吭,小心地握着方向盘,车窗被溅起的水遮盖住,完全看不清路面。如果一个不小心,就将万劫不复。
不久,车轮就陷入了泥土,好在有搭顺风车的两个人在,帮忙将车推了出来。安全到达118K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他们下车与我们告别。
到了米日村,离墨脱县城已经很近。我提出:“要不要一起去饱餐一顿?”陶伟随即表示反对,他说米日村是门巴族聚集的地方,如果不想死,最好不要在那里用餐。原本,在墨脱当过兵那个哥们的话已经让我消除了对蛊毒的恐惧,但陶伟严肃的神情又让我想起了网上那些资料形容的可怕。
不管门巴族会不会随便对外地人落蛊,我们都没有第二条生命去试验,所以,我和蓝听陶伟的,在车上吃干粮解决午饭。
再往前走就到了玛迪村,几十户人家沿着山坡铺开,小木房子却有着铁皮屋顶,隔着雅鲁藏布江与对岸的村庄遥遥相望,让人想起小说中对山歌定终生的剧情。据说,这奇特的铁皮屋顶是为了防雨,每年的雨季暴雨倾盆,木头屋顶无法抵御,便有了这般奇景。
最后一段路非常狭窄泥泞,大概是快到目的地了,一路上不大言语的陶伟也开始轻轻哼起歌来,我和蓝都笑,跟着他的调调大喊大叫。不料,这一放松差点出了大事。
这里有一处非常陡峭的上坡拐弯,由于路滑,抓地不是那么稳妥,陶伟一疏忽,越野车竟然开始倒退。后面就是悬崖峭壁,要不是陶伟晃过神,及时刹住车,我们可能就永远走不出墨脱了!
一个小插曲让我们三人都汗湿衣背,在这生死路上,再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远远地,已经能够看见墨脱县城,但我们都不敢再着急,要知道,欲速则不达是真理!最后一个小时,我们慢慢趟过溪流,冲过坑坑洼洼的小道,进入了墨脱县城。
说实话,眼前的环境让我无法兴奋,经历了那么多的艰难险阻,到达传说中的圣地莲花,为什么只是一个普通县城的模样?这片处在深闺的天地,难道不该有着惊人的美貌吗?
墨脱县城里什么都买得到,红色的屋顶沿着道路一直蜿蜒到半山坡上。街上没有多少人,不时可以看见门巴族的小孩靠在屋外墙脚下玩耍。
走出县城,到乡下,才可看见小木房子,跟湘西的吊脚楼颇为相似,又有着东南亚的风情。房屋外,有大大的芭蕉树,看着那大片绿色的叶子,就不免感到雨打芭蕉的诗意情趣。
记得考研复习时,大家每天都没日没夜地学习,某个雨天,住对面宿舍的女生带着我一块儿去摘芭蕉叶,摘回宿舍洗净,再撕成两根手指宽的一道道,包上调配好的糯米,有些包颗红枣,说是包了红枣的是女的,没包的是男的。然后我们整整一天没复习,躲在她们宿舍蒸糕点吃。
在墨脱境内,除了景色被人津津乐道,深受关注的还有居住在这里的两个民族——门巴族和珞巴族。门巴族的宗教画师曲尼对人们说,墨脱形似多吉帕姆女神仰躺的样子,这片隐藏着的像莲花那样的圣地就是由女神的圣体组成,这种神秘的宗教色彩深深种植进了门巴族人的心里。
9世纪时,红教始祖、密宗大师莲花生来墨脱弘扬佛法,他开创了“白隅钦波白马岗”。据说这个圣地里还有16个小圣地,因此被称为最殊胜的圣地。关于这片圣地的传说逐渐传遍了西藏,人们都认为这里是隐藏着幸福的地方,纷纷迁徙。
18世纪,为了来这个幸福的地方安家,也为了躲避封建农奴制度的压迫,门隅地区的六户门巴人翻山越岭,沿雅鲁藏布江跋山涉水,一路艰辛,走到格波希日,却受到珞巴人的阻拦。他们将珠子赠予才得到通过。后来,在吉多村又遭珞巴人的阻碍,最后终于到达墨脱村,与珞巴人商量并赠予礼物,这才借得一块土地和山林。
后来,门隅的门巴人陆续迁入,形成了村庄。
然而,珞巴人认为,他们才是这里的主人,门巴人是从门隅迁入的外来者。随着门巴族的不断壮大,最初珞巴人对他们的同情已经变成了对生存空间和利益的争夺。他们这样的心态正好被波密王所利用,为将波密政权扩大至墨脱,他挑起了门巴族和珞巴族的纷争。几场战斗之后,双方都受到惨重的损失,于是,在地东村歃血为盟,以仰桑河为界,北为门巴,南为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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