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
“怎么了?”他蹙眉看着我。
“要去见弗林医生让我很紧张。”
“我也是。妳今天过得如何?”他放开我,我很快地对他概略说明,他全神贯注地聆听。
“噢——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我补充,“我本来要和蜜雅吃午餐的。”
他挑起眉,吃了一惊。“妳没提过。”
“我知道,我忘了。但开会让我没办法去,所以改由伊森陪她吃饭。”
他脸色一沉。“我明白了。不要再咬嘴唇。”
“我要去梳洗一下。”我岔开话题,趁他还没开口前转身离开。
弗林医生的办公室离克里斯钦住的地方不远。还挺方便,我心想,如果要紧急出诊的话。
“我通常从家里慢跑过来。”克里斯钦边说边停下我的绅宝车。“这车很不错。”他对我微笑。
“我也这么想。”我回他一笑。“克里斯钦…我…“我不安地望着他。
“怎么了,安娜?”
“这个。”我从皮包拿出黑色的小礼物盒。“这是你的生日礼物,我想现在先给你——但你要保证到星期六才打开,好吗?”
他惊讶地眨了眨眼看我,吞咽了一下。“OK。”他谨慎地回答。
深吸一口气,我将礼物交给他,无视他满脸的困惑。
他摇摇盒子,发出一阵令人满意的卡啦声,他的表情是不解,我知道他一定非常想看里面是什么东西。接着他笑了,眼里闪着年轻、无忧无虑的兴奋。哦,老天……他看来就像他该有的年纪——而且俊美无比。
“没到星期六不可以打开喔。”我警告他。
“收到。”他说,“为什么现在就送给我?”他将盒子放进蓝色条纹西装上衣的内侧口袋,靠近心窝的地方。
多贴切呀,我想,对他努努嘴。
“因为我有能力,格雷先生。”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唉,史迪尔小姐,妳抢了我的台词。”
我们被一位友善活泼的接待人员迎进了弗林医生宏伟的诊所。她热切地招呼克里斯钦,在我看来有点太热切了——她老到都可以当他母亲了,他则以名字称呼她。
诊间的布置很低调以淡绿色为主,两张深绿色的沙发,面对两张皮质高背椅,感觉像是间绅士俱乐部。弗林医生坐在房间另一端的办公桌后方。
我们走进去,他起身前来和我们一起坐在沙发区。他穿着黑裤子,配上浅蓝衬衫,领口敞开——没打领带,明亮的篮眼睛似乎能明察秋毫。
“克里斯钦。”他和气地笑。
“约翰。”克里斯钦和约翰握手。“还记得安娜塔希娅吧?”
“怎么会忘记?安娜塔希娅,欢迎。”
“叫我安娜就好,拜托。”我低声说,他坚定地和我握了手。我真喜爱他的英国腔。
“安娜。”他亲切地说,招呼我们坐到沙发上。
克里斯钦示意我坐上其中一张,我坐了,将手搭在沙发扶手上,试着看起来自在些,他坐进我旁边的另一张沙发,我们彼此成九十度直角而坐。一张放了盏小灯的桌子在我们中间。我注意到灯旁有盒面纸。
这和我预期的不一样,我想象的是一个空荡死板的白色房间,放了一张黑色皮质贵妃椅。我内心的女神可能会认为那样比较自在。
弗林医生看起来轻松又自信,坐进其中一把皮质高背椅,拿出一本皮面笔记簿。克里斯钦跷起二郎腿,一手搭在沙发椅背上,另一只伸过来握住我的手安慰地捏了一下。
“克里斯钦要求妳能陪他来参加一次我们的疗程,”弗林医生和气地开口,“先让妳知道一下,我们这些疗程都需要绝对保密——”
我挑高一道眉看着弗林,害他说不下去。
“哦——呃,我有签过保密协定。”我喃哺低语,对于打断他觉得很尴尬。弗林和克里斯钦双双盯着我看,克里斯钦放开我的手。
“保密协定?”弗林医生紧蹙双眉,纳闷地看向克里斯钦。
克里斯钦耸耸肩。
“你和每个女人的关系都从签署保密协议开始吗?”弗林医生问他。
“和那些有签合约的,确实是。”
弗林医生努努嘴。“你和女人有过其它类型的关系吗?”他一脸调侃地问。
“没有。”克里斯钦迟疑了一下才回答,看起来也是乐在其中。
“我想也是。”弗林医生将注意力转向我。“唔,我想我们不需要担心保密的问题,但容我建议你们两位找时间讨论一下这件事。就我所知,你们已经不属于那种契约下的关系了。”
“我希望是另一种类型的契约。”克里斯钦望着我柔声说,害我的脸泛红,弗林医生瞇起眼。
“安娜,要请妳见谅,但我可能比妳想象的还要更了解妳。克里斯钦有时满直接的。”
我不安地看向克里斯钦。他都说了些什么?
“签署保密协定?”他继续说道,“那一定吓坏妳了。
我眨了眨眼。“噢,跟克里斯钦近期坦承的事情相比,我想那时的惊吓根本不算什么。”我声音微弱又吞吞吐吐地回答,听起来紧张得要命。
“我相信。”弗林医生和蔼地对我笑。“那么,克里斯钦,你想聊些什么?”
克里斯钦像个叛逆的青少年般耸耸肩。“是安娜塔希娅要来见你的,也许你应该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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