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口气,微偏着头。他可以再帅一点吗?是因为面具的关系吗?
“请不要发脾气,我不知道她也在这里。她说她不会出席的。”他安抚的语气就像是在和小孩说话。他伸出手,用大拇指掠过我噘起的唇。“别让伊莲娜毁了我们的夜晚,安娜塔希娅,她真的是过去式了。”
“过去”变成了最重要的字眼,我黑心地想,他则勾起我的下巴轻柔地吻我,我满意地叹息,对他眨了眨眼。他站直身子,扶着我的手肘。
“我陪妳去化妆室,免得妳半路又被人打扰。”
他带着我穿越草坪,来到那华丽的流动厕所。蜜雅说这是为了活动专程运过来的,但我没想到也有这么高级的版本。
“我在这里等妳,宝贝。”他低语。
等我出来时心情已经好多了。我决定不要让罗宾森太太毁了我的夜晚,因为这可能正是她的目的。克里斯钦正在一段距离外讲电话,远离附近那群谈笑宾客的听力范围。我向他走近,听见他的对话内容,语气斩钉截铁。
“妳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我以为我们讲好的。不要去骚扰她…这是我第一次拥有一段正常的男女关系,我不想因为妳对我错误的关心而搞砸。离、她、远、一、点,我是说真的,伊莲娜。”他停下来聆听,“不,当然不。”说这句话时他的眉头蹙得死紧,他抬起头,发现我在看他。“我要走了,晚安。”他结束通话。
我偏着头,挑起一道眉看着他。他为什么打电话给她?
“过去式怎么样了?”
“抓狂了,”他挖苦地回答。“妳还想再跳几支舞吗?还是妳想回家了?”他瞄一眼手表,“五分钟后就要开始放烟火。”
“我喜欢看烟火。”
“那我们就留下来看。”他环着我的肩,将我拉近些。“别让她横在我们之间,拜托。”
“她关心你呢。”我喃道。
“是没错,而我对她……只是朋友而已。”
“我看她并不是这么想。”
他皱起眉头。“安娜塔希娅,伊莲娜和我…关系很复杂,我们共享一段过去,但也仅止于此,都过去了,就像我一再告诉妳的,她是个好朋友,如此而已。拜托,忘了她吧。”他轻吻我的发,我也不想因为这样毁了这个夜晚,便决定不去想了。我也只是试着想弄懂这一切。
我们牵着手走回舞池边,乐队还在热烈地演奏。
“安娜塔希娅。”
我转过身,凯瑞克站在我们身后。
“我在想,不知妳是否愿意赏光与我跳下一支舞?”凯瑞克对我伸出手,克里斯钦耸耸肩,微笑着放开我,由凯瑞克领我走进舞池。森姆指挥乐队奏出法兰克?辛纳屈的经典名曲《和我一起飞翔》,凯瑞克将手扶上我的腰,轻轻领着我加入跳舞人群。
“我要谢谢妳慷慨大方地赞助我们的慈善活动,安娜塔希娅。”
从他的语气中我可以感觉到,他这是在拐着弯问我能不能负担这笔金额。
“格雷先生——”
“叫我凯瑞克,拜托,安娜。”
“我很高兴能付出一份心力。我得到一笔意外之财,但我并不需要它,刚好有个值得捐献的理由。”
他低头对我一笑,抓住此机会,我想问些无伤大雅的问题。把握良机啊,我的潜意识将手圈在嘴边对我大吼。
“克里斯钦跟我提过一些他的过去,所以我想应该要支持您的活动。”我补充,希望这可以鼓励凯瑞克多说一点关于他那个神秘儿子的事。
凯瑞克很惊讶。“是吗?这可真不寻常。妳一定对他有很好的影响,安娜塔希娅,我不记得曾看过他这么…这么开朗。”
我脸红了。
“抱歉,我不是有意让妳尴尬。”
“唔,以我有限的经验来看。他是个非常特别的男人。”我轻声说。
“他确实是。”凯瑞克低声表示同意。
“克里斯钦的童年很骇人,也让他伤痕累累,这是就他告诉我的部分来看。”
凯瑞克皱起眉头,我担心自己是不是踩到界限了。
“警方把他带来时,我太太正好是负责的医生,当时他瘦得只剩皮包骨,还严重脱水。他不肯开口说话,”凯瑞克再次皱眉,尽管萦绕我们周边的是轻快的舞曲,但他已陷入可怕的回忆中。“事实上,他大概有两年都没开过口,最后是钢琴让他解放了自己。哦,当然还有蜜雅的出现。”他亲昵地对我微笑。
“他钢琴弹得很好,而且又那么有成就,你一定感到很骄傲。”我的声音听起来带点苦恼。真糟糕,两年没开口说话。
“无比的骄傲,他是个意志坚决、才华洋溢、非常聪明的年轻人。但告诉妳一个小秘密,安娜塔希娅,看到他今晚做回自己——无忧无虑,就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这才是我和他母亲真正的惊喜,我们一直在谈论这件事,我相信这要给谢妳的功劳。”
我应该全身都红透了。要怎么回答才好?
“他孤独太久了,我们从没想过能看见他找到伴。不管妳做了什么,请继续下去,我们想看到他快乐。”他忽然停下,似乎换他怀疑是否踩到了界限。“我很抱歉,我不是有意要害妳尴尬。”
我摇头。“我也想看到他快乐。”我结结巴巴地说,不确定该多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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