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华芝兰如此一说,苗沐阳反没了话。
沙一天老爸领着胡同里的两个老头找到沙一天办公室,沙一天正关着门在懊丧。
桃花源这个小区的名字,让沙一天一路上浮想联翩,编织了许多玫瑰色的梦。沙一天满怀激情向林风家赶去,他想,林风绝对想不到,今夜会喜从天降,丘比特的箭正在向她飞去。像她这样年过三十,已是明日黄花的老姑娘,一位副局长主动向她求婚,只怕是做梦都难以想到。他设想着她见到他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当他向她表白心愿后她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她家里只有她一人而且是她主动邀他上她家,她会怎样欢迎他。沙一天越想越甜,越想越美。咣当!他的自行车一家伙撞在一辆汽车上。幸好小轿车正在减速拐弯,要不然不丢小命也得残废。他连人带车摔出两米多,右腿别在自行车轱辘下,痛得站不起来。完全是沙一天的责任,他只顾想好事,没抬头看路。司机不错,没骂他,还把他拉起来,见他的右腿痛得不能走路,自行车也变了形,主动要送他上医院。沙一天放弃了。司机看他没大事,这才开车离开。沙一天坐到马路沿上,捋起裤腿,腿上划了道口子,活动一下五个脚趾,不错,都还能听从指挥,万幸没有骨折。坐在马路沿上揉搓了好一会儿,疼痛才慢慢消散。他再让车把归位。把车推到修车铺。整了轱辘整链子,师傅要了十块钱。当他再推起车子往前走时,心里犹豫起来。一犹豫,疑惑就纷纷涌出。或许这是个信号,那里去不得;或许是老天提醒,那里可能是个陷阱。沙一天就傻在街上难以决断。傻了一会儿,心里那欲念不灭,脑子又往回转。说好了,人家那么热情在等,这样失约,太不礼貌,也太可笑。不管发生什么,该去看看,见了面才能肯定是福还是祸。
桃花源小区是改革开放后的第一期小区商品房,一色的六层楼。沙一天找到十二幢二单元,忍着腿痛一步一步往四楼爬。受伤的腿爬楼显得吃力,沙一天给自己找到了鼓劲的方法,他每迈一阶楼梯就跟自己说一句话,想得到总是要先付出,付出得越多得到的就越多。沙一天终于爬到四楼,他一边喘着,一边满怀深情地敲响了林风家的门。林风开门的速度可以证明她的急切,她见面的头一句话是怎么走这么长时间?林风非常热情地把沙一天迎进屋,茶几上已经摆上了水果,还泡好了茶。林风一边迎接他一边问:"你是从哪里过来?骑这么长时间。累了吧?"
沙一天说:"路上遇到了点小麻烦。"林风问:"怎么啦?"
沙一天不好意思地说:"撞了车。"
林风没有惊,却笑了,她一下猜着了:"蹬得太急了吧?"沙一天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有点。"
两个人这么一说,气氛中立即弥漫着温情。林风给沙一天削了个梨,沙一天一边接梨一边问:"家里怎么没有人呢?"
林风诡秘地笑笑,说:"这是我的家。我爸妈还住在老房子,没有人不好吗?不是更自由嘛!"
沙一天听了心里慌乱起来。腿痛提醒了他,沙一天立即镇静下来。他问自己我是来干什么呢?他这才把自己混乱的思绪统一到来干什么这个主题下。他回答自己,他是来向她求婚,要她嫁给他,如果她同意,他就立即跟葛楠离婚,然后就结婚,就生孩子。沙一天把自己的思绪理清后,再一次把林风打量。沙一天这才发现,林风特意为他打扮了自己,她穿了一条洁白的真丝睡衣,而且他发现她没有穿胸衣,走动中乳房和内裤在睡衣内若隐若现。她的脸是那种古典式的鹅蛋脸,眼睛不算大,但挺有风情,尤其是一笑那弯弯的样勾男人心动,身材苗条,胸脯不算大,也还丰满......
林风发现了沙一天的眼睛,娇嗔地说:"讨厌,你这么看人家干什么?"
沙一天收起侦探一样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林风,你知道我今天来找你做什么吗?"
林风一笑,说:"讨厌,谁知道你来找我做什么?"沙一天说:"你猜猜看。"
林风还是笑着说:"我猜不着,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沙一天说:"你猜错了,我今天来是要跟你商量一件重大的事情。"
林风有些失望地问:"什么重大事情啊?"
沙一天说:"我想先听听你对我的看法。"
林风不无玩笑地说:"你人还不错,在社里给过我许多照顾,要不我可能没有今天这日子,我一直想感谢你来着,可你老端着正人君子的架子,不给一点机会。"
沙一天笑眯眯地听着林风的话,待林风说完,他直截了当地说:"我打算跟葛楠离婚。"
林风好奇地问:"离婚?"沙一天说:"是离婚。"林风咯咯咯地笑了,笑够了才说:"你真老帽儿,有没有婚姻
怕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喜新不一定厌旧,相爱也不耽误另外找朋友啊!"
沙一天说:"我说的是真的。"
林风又是笑:"就你是真的,好像人家都是假的一样。你找我是不是感到寂寞了?那就好,你要寂寞,我就陪陪你。"林风说着就走过来坐到了沙一天旁边,手搭到了沙一天的肩上,"你这人还不错,在社里这么多年,没听说你拈花惹草,人也还干净。先冲个澡吧,管道天燃气,随时都可以洗澡的。"
沙一天说:"林风,我是真的,如果你要是愿意,我要娶你。"林风笑得更一发不可收拾,她一边笑,一边拿小拳头捶沙一天,说:"你真逗,还真事儿似的,你要娶我,走吧,现在就娶。"沙一天完全成了傀儡,思绪完全乱了套,他已搞不清他是来找她取乐,还是要跟她谈婚姻。真是人不可貌相,看她在社里文文静静的,到了没人的地方她怎么会这么放荡。他还没想好他该怎么应付,她已经一丝不挂立在了他面前。接下来她成了导演,他成了演员;再接下来她成了主角,他成了龙套;再接下来她成了主子,他成了奴隶。从进门到离开,沙一天一直是个傻瓜,迷迷糊糊离开时,她说有空再来,他还答应了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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