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的神智是清醒的,他从马里欧的表情上已经看出自己是这场较量的胜者。不管自己是生是死,赢家都是他约翰。人间输赢不以生死论。有的人活到90岁,但从他上小学3年级时那次向老师告密出卖同学起就已经输了自己的一生。有的人只活了20岁,但他反抗过父母包办婚姻,他是生命的冠军。
马里欧试图强行给约翰喂食,但约翰太小使他无从下手。
马里欧软硬兼施,约翰死活一句话不说一口饭不吃。
马里欧故意将囚禁约翰的玻璃瓶放在餐桌上让约翰看他吃饭,诱惑约翰投降。
约翰在玻璃瓶里看着马里欧面对美酒佳肴做饭前祷告,然后享受一桌山珍海味。约翰同玻璃瓶外边传来的香味儿搏斗他不停地咽吐沫。
“我发现你比较傻。饿死的人最惨了。其实你马上就可以不饿。”马里欧边吃边说。
约翰闭上眼睛。失去视觉支持的味觉容易战胜。
绝食的滋味实在不好受。选择中止进食的方式抗争,对手百分之九十五是魔鬼。
在绝食的第6天,约翰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他的躯下由于没有能量的支援已经疲软无力。他后悔不该来美国。他特别想念皮皮鲁一家。他不甘心死在美国。
第7天上午,在约翰准备和这个世界告别的时候,他的透视功能使他看见一个头上套着女士长筒袜手里拿着手枪的男性黑人在撬马里欧的家门。
马里欧此时在卫生间大便,毫无察觉。
约翰看出那蒙面黑人是入室抢劫的盗贼。
约翰在死前确信上帝是存在的。
蒙面黑人撬开了门,他进屋后迅速关上门,然后举枪站在原地判断屋内是否有人。
他听见了卫生间的抽水马桶的冲水声。
蒙面黑人确信其他房间没人后敏捷地侧身等在卫生间门边。当马里欧一边提裤子一边走出卫生间时,一枝冰凉的枪管与他的右脸颊接轨。
“别动,转过身去!脸冲墙站好!手放在背后!”蒙面黑人用极恐怖的嗓音说。
从小看暴力电影长大的马里欧顺从地按要求做了。
蒙面黑人从腰间掏出绳子将马里欧的双手在背后捆了。
盗贼让马里欧转过身面对他。
“钱在哪儿?”蒙面黑人问。
马里欧犹豫。
枪口抬起来指向他的头部。
“在卧室的床头柜的最下边一层。”马里欧出卖了家庭银行的方位。
“你带我去!”蒙面黑人用枪指着马里欧说。
马里欧无可奈何地走进自己的卧室,蒙面黑人跟在后边。
“在这里。”马里欧站在床头柜旁边。
蒙面黑人拿到了850美元。
“谢谢。”蒙面黑人挺知足。
当蒙面黑人走进约翰呆的房间时,连约翰也不知为什么自己人喊了一声“救命”。
蒙面黑人猛地用手枪指向发出声音的方向。他没有发现人。
“这屋里还有人?”蒙面黑人质问马里欧。
“没有。”马里欧说。他不想失去约翰。
“胡说!我明明听见有人喊救命!”蒙面黑人双手甲端着枪慢慢搜索房间。
他看见了玻璃瓶里的约翰。约翰看见他的罩着长筒袜的脸,很吓人,再加上那枝乌黑的枪口,约翰后悔了。他有出狼窝进虎口的感觉。毕竟马里欧是良民身份。
蒙面黑人将玻璃瓶拿到眼前看,然后把玻璃瓶装进自己的衣袋。
“那是孩子的玩具!你没用!”马里欧央求盗贼不要带走约翰。
“你当我是傻子?你家根本就没有孩子住!”蒙面黑人的观察力不善。
约翰看见蒙面黑人用随身带的宽胶带粘上马里欧的嘴,再把他捆在暖气管子上,尔后将电话线拽断。
“拜拜。”蒙面黑人和马里欧告别后转身摘下长筒袜收工,撤离。
第298集
约翰吃蒙面大盗的饭;
出人头地是约翰的墓地;
罗勃特有了不用拿手枪交谈的朋友;
约翰睡了18个小时
约翰重见光明时,已在蒙面黑人的住所了。
那黑人拧开玻璃瓶的盖子,将约翰从瓶子里倒在一张肮脏的桌子上。约翰打了一个滚儿。
“你会说话?”黑人问约翰。
约翰是生平第一次面对坏人,他很想胆怯,遗憾的是他已然没有胆怯的劲儿了。
“我叫约翰。我已经7天没吃饭了,请给我一点儿吃的。”约翰用对好人说话的口气向大盗求援。
“我叫罗勃特。我头一次见你这么小的人。怎么,那小子不给你饭吃?你能吃多少东西?一块面包我看够你吃一个月。哈哈。他们这些有钱人很怪,
钱越多越小气。”罗勃特给约翰拿来吃的。
约翰知道多日不吃东西后不能狼吞虎咽,为了身体的安全,他尽量控制进食的速度和规模。
“吃饱了?你他妈怎么回事?生下来就这么小?还是被哪个良心让狗吃了的科学家拿你做试验用了?”罗勃特见约翰吃完,问。
约翰刚才一边吃一边打量罗勃特和他的家。罗勃特的住所用脏乱差3个字形容最恰如其分。后来约翰得知,这是纽约曼哈顿哈林区。罗勃特本人的仪容也同马里欧有天壤之别,根本不像一面国旗下的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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