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社会的情感危机日趋汹涌,两情相悦已在俗套中落伍,三情穿梭正在惊涛拍岸。由于时空经常转换,社会过于多元,婚姻本就易碎,诱惑就在身边,一男一女的家园,随时都有入侵者冒犯。不是鼓励第三者插足,而是第一者与第二者之间空档太大,第三者一个前插,反越位成功,突破一点,全线尽失。
第三者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在必得,直冲禁区,将夫妻苦心经营的家园洗劫一空。
别跟我说苍蝇不叮无缝儿的蛋,哪只蛋开始就有缝儿?不是经过风吹霜打,日晒雨淋才有的缝儿?就连崔健那只《红旗下的蛋》,也不能保证没一点儿缝儿。话又说回来了,我有缝儿,你就没缝儿了吗?就算你没缝儿,你也得帮我轰着点儿苍蝇。除四害,讲卫生,干吗非让这世上有那么多苍蝇?
其实用不着等六个月,非等到皇甫雁起诉才离婚,伍方舟早就可以跟她离。不过伍方舟特想被起诉一把,看看他的发妻怎样用法律来灭他。婚姻不是受法律保护吗,怎么一起诉就得离呢?
在皇甫雁终于决定和他离婚时,伍方舟曾问她:“我也是受第三者伤害,现在第三者害完我走了,我正想回归呢。我们都被她害过,虽然我也害了你,但那是被她蒙蔽和教唆的。第三者扰乱了我们的夫妻阵营,她占了便宜就撤,我们干吗就过不到一块了?”皇甫雁说:“伍方舟我告诉你,别跟我这儿说片儿汤话,那婊子要不踹了你,今天要离婚的不是我,而是你。”
皇甫雁决定跟他分居,凑够分居的日子就起诉离婚。伍方舟心想分居就分居,起诉就起诉,那不还得有六个月吗,这中间什么奇迹不能出现?可奇迹就没出现,连劣迹都没出现,直到伍方舟与伊能栋、皇甫雁与朱大庆各自激荡一夜情之后,一对即将离异的夫妻,在离婚的倒计时中铿锵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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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拿自己开涮》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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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舌兰烈酒撞击惨痛之情,皇甫雁落泪,朱大庆肥厚的手掌随之一揽,皇甫雁便伏在他膝上哭泣。
黄云升有几分醋意,何佳夕有些迷惑,伍方舟与伊能栋对视,野歌手林忆菊的歌声响起,正是温岚的《眼泪知道》。
云在走/雨在飘/好多悲伤在风中笑/心在烧/泪在掉/你的背叛没有人知道/说爱我好不好/就当作是乞讨/哪怕说出口只需要一秒/你都不要/我的痛像把刀/血在流/看得到/你却在/她怀抱/微笑。
皇甫雁突然想吐,直冲门外,朱大庆紧随而出。伍方舟倒满一杯啤酒,也给伊能栋倒满,直视对方。
伍方舟:“敬你一杯。”
伊能栋:“同样敬你。”
二人撅光啤酒,伍方舟再度盯视伊能栋,伊能栋感到已被穿透。
伍方舟:“还能喝吗?”
伊能栋:“能。”
伍方舟:“换地儿喝?”
伊能栋:“行。”
伍方舟:“走。”
何佳夕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感到这个圈子要出故事了。
皇甫雁在卫生间吐完,朱大庆揽着她回来,正撞见跟一帮姐们来“唐人街”唱歌的萧燕姿。
萧燕姿:“穿帮了吧?”
朱大庆:“随便穿,我还要帮干吗?”
萧燕姿:“马子不错呀?”
皇甫雁:“你他妈才是马子呢。”
萧燕姿:“我抽你信不信?臭不要脸。”
萧燕姿动手就要抽皇甫雁,朱大庆赶紧将其制住,黄云升突然窜出,劝解萧燕姿。
朱大庆:“你敢怎么打她,我就敢怎么打你。”
萧燕姿:“你这个流氓地痞、土豪恶霸,我跟你鸭离婚。”
朱大庆:“说离就离,越快越好,别抻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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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初,朝阳门小学地下室,迎来了艰苦创业、初露锋芒的《北京奋青报》。借助朝阳门的风水,我们朝气勃发,好像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
奋青绝非愤青,所以我们奋斗大于愤怒。我们也曾愤怒,只有在愤怒的奋斗中,才会奋不顾身,奋起直追,奋发图强。虽然我们身居地下室,但一颗积极向上的心,已在云霄翱翔。虽然地下室光线昏暗,但是我们心明眼亮,内心自有一片阳光,融入社会,紧跟时代,把握未来,一眼就找准了前进的方向。虽在地下室栖身三年多,我们绝没有低人一等的自卑,经常勉励自己要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毛泽东教导我们:什么叫工作,工作就是斗争。那些地方有困难、有问题,需要我们去解决。我们是为着解决困难去工作、去斗争的。
越是困难的地方越是要去,这才是好同志。
《北京奋青报》的“市场工程”在朝阳门小学地下室昂然启动,我们真是把工作当成了斗争。1990年,计划经济社会开始向商品经济社会转型,市场氛围悄然萌动,报纸的说教功能逐步弱化,信息时代、资讯狂潮正在远方召唤。报纸的自闭性、单一性已跟不上蓬勃的商机,开放式、多功能的新型传媒,已在打造雏形。
面对社会转型的挑战,迎接市场经济的磨练,我们勇敢冲到斗争的第一线,在商品社会的大潮中傲然挺立。一穷二白、清贫简陋的朝阳门小学地下室,成为我们梦开始的地方,“越是困难的地方越是要去”,我们的花样年华,就在地下室的灯光中,一一搏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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