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西提笑说:“他妈的,慌什么?你们走运了。哈力达,由你领头,今天是运粮的日子,你们马上去买买提阿訇家,拿到粮食立即回来。听到了吗?”
“听到了!”七人异口同声,兴高采烈地跑开了。虽然运粮也不好玩,但这种魔鬼式的训练,躲过一时是一时,其余的人无不羡慕地望这七人离开。
“看什么?想喝水,再跑五公里。”库西提盖上水囊,“我告诉你们,我在国外训练的时候,一天只能喝两次水,你们今天已经喝了三次了。立——正,齐步跑!”
队列向沙漠中跑去,激起一阵尘烟,库西提又喝了一口水,没有跟队伍一起跑,而是转身走开。
奔跑的队列中,克里木汗流如雨,看见库西提没有走回营房,而是走向热比亚居住的房子,眼睛疑惑,向队列的前后看了看,故意落到后边。
海达尔和巴提力克不在,库西提早就打热比亚的主意了,但海达尔设下“禁地”时说的话,还让他心有余悸,直到今天才有勇气撞进“禁地”。
“你来这里干什么?”热比亚坐炕上缝补衣裳,看见有人撞进,吃惊了一惊,戴上面纱。
库西提笑嘻嘻地说:“啊,终于看见你的脸了,果然是个美人儿,怪不得海达尔神魂颠倒。”
“你出去!海达尔说过,不许任何人来这里。”热比亚从炕上站起。
库西提走到坑边:“哈哈,别拿海达尔压我,他已经不要你了。他跟你妹妹相好,亲口说把你送给我了。”
热比亚抓起身边的剪刀,缩向炕床里:“你、你……你要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我就想好好看看你的脸,来吧,宝贝!”库西提跳上炕床,把她扑倒。
热比亚拼命挣扎,手中的剪刀被库西提夺下扔掉,很快被压在身上,扯下面纱,接着上衣也被撕破。她尖叫一声,库西提用嘴巴堵住她的叫声。眼看裙子也被剥下,库西提突然掉下炕床。
被人拉下炕,库西提吓了一跳,看见站在身前的是克里木,旋即脸色转为狰狞:“他妈的,你来管什么闲事,还不快滚去训练!”
“你走我就走。”克里木不动。
库西提冷笑道:“好,让你给脸不要脸!”一拳打在克里木脸上。
克里木身子摇晃,险些倒地,嘴角渗出鲜血。闷哼了一声,猛地扑出去,双拳左右开弓,却沾不到库西提半点。反倒库西提伸脚一勾,手肘下打,摔了个狗啃泥,额头也磕出血来。
“再不滚,老子宰了你!”库西提一脚把克里木踢了个翻身。
“我和你拼了!”克里木抱住库西提一只脚,张口向大腿咬去。
库西提吃痛大叫,拨出刀子,眼中满是杀机:“这是你小子自找的。”
这时,已经整理好衣服的热比亚冲到门外大叫:“救命啊!”
库西提高举的刀稍一迟疑,手腕已经被克里木抓住,两人相持间,门外脚步声大作,接着几个人冲进屋来。库西提又是一拳打在克里木脸上,摆脱了他的纠缠,塔里甫们已站满屋门内外,似乎知道了发生什么事,个个神情愤懑。
库西提嚷道:“都给我回去训练,听见了没有,这是命令。谁敢不走,想吃鞭子吗?”热比亚也向人群说道:“你们是我达当的塔里甫,有的小时候叫我姐姐,你们、你们忍心让我被他欺负吗?”说完哭了起来。
人群开始向前移动,一双双怒目瞪向库西提。
“我是来找吃的,是她误会了,妈的,走,回去训练!”库西提慌了,收起刀子,自己抢先走出门,人群默默地跟了出去。
克里木艰难地从地上爬起,一手捂住流血的额头,慢慢走向门口。
“你等等,我这儿有药。”热比亚从炕头拿出一个小瓶。
克里木站在原地,一言不发,任由热比亚在他头上敷药。
“你、你为什么要救我,你打不过他的。”热比亚没再戴上面纱。
克里木看了一下她的眼睛:“最多给打他死!我、我喜欢你。”
热比亚眼睛红了起来,推开他:“你、你走吧!”克里木慌乱地说:“你、你生气了?我说的是真心话,我、我怕以后没机会说了,所以我要告诉你。”
“你、你别说了,你赶快逃走吧,库西提不会放过你的。”热比亚从那晚发现被海达尔欺骗后,就看出这位以前的同学对自己不是一般的同情。
克里木仰起头说:“我不走,只要你还在这里我就不走,你就住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就算死,我也满足了。”
热比亚又哭:“你、你不知道的,克里木,我不能跟你好。”
“你不喜欢我,是吗?”克里木很失望。
“你、你别问了,要是你死了,我跟你一块儿死,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不,我不要你跟我一块儿死,我要你好好活着,我相信真主会帮助我们的。”
“真主?在这里,我爸就是真主,海达尔就是真主。”
“我、我们可以逃走啊!逃得远远的。”
“逃走?能逃到哪儿?我们连路都不认识。”
“我认识。”克里木激动地扶热比亚的肩,跟着又放手,“唉,我本来以为到这儿是学经,没想到是来学杀人。我已经烦透了,我们一起走吧,海达尔他们不在这儿,机会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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