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为了这次座谈会,阿布杜拉的确煞费苦心,受邀请的外地人士,全部免费住进他的新中亚酒店,连会场也布置在酒店中。
“到那天,先在这里座谈,结束后,再到隔壁贵宾室举行记者招待会。会议期间,安排几次慰问遇难者和受伤者的活动。”
凯日是这次座谈会具体组织者,在酒店的会议室里,向阿布杜拉汇报准备情况。
“这次要万无一失,否则我们的日子恐怕过不下去了!”阿布杜拉说的是另一件事,眼睛厌恶地望向悬挂在会议室中央墙上的横幅,横幅上写着:“反对分裂,维护统一座谈会。”
凯日信心十足地说:“我们一定会成功的,有真主保佑我们。”
“真主站在哪一边?实在是不好说啊!”阿布杜拉哀声长叹,“海达尔的老窝不也照样被人家端掉了吗?唉,冒险啊,可是,不冒这个险,我们迟早会栽在李东阳手里。”
“是冒险,就算成功了,我们的酒店,也、也完了。”凯日留恋地望向会议室豪华的装潢。
阿布杜拉表情坚决地说:“只要成功,牺牲一个酒店算什么?强过牺牲我们自己!”
凯日点头哈腰道:“是,是,哦,会长,前两天碰上咱们的老朋友赵副书记,我提起你护照的事,他主动说,要去过问一下。你看,是不是你亲自跟他见一面?”
“没有用的!”阿布杜拉摇头坐下,“别忘了姓赵的也是汉人,他只不过关心我的投资,说到底,他跟李东阳也是一伙的,注定是我们的敌人!”
“啊,我、我是想让他去试探一下李东阳。”凯日不安地搓手。
阿布杜拉鼻子哼了一声:“不要对他抱幻想!我们的客人到了吗?”
“有几个今天到,我安排车子去车站……”凯日突然想问的是另一批客人,急忙改口道:“昨晚到的,现在跟牙生在一起,我已经跟他们讲了计划。”
“嗯!”阿布杜拉又抬头瞪了一眼横幅,像是不安地从座位站起,快步走出门。
3、
“的确。赵书记,我们是没有掌握确凿证据,要是有的话,也不止是扣押他的护照了。这是按正常程序办的,无论谁,不管他为国家,为社会,做出多大的贡献,他都有义务配合公安工作,遵守国家法律。”
李东阳对赵副书记搞经济工作的能力由衷钦佩,也理解他为了给投资者、企业家创造良好环境孜孜不倦地努力,这是他一直尊重赵副书记的原因。然而,赵副书记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给与他同样的尊重。
“老李,你别误会。”赵副书记来到李东阳的办公室有一小时了,“我不是说他不能调查。我是替你担心啊,阿布杜拉除了是工商联的会长、政协委员,他在穆斯林中还有很高的威望。他有阿吉的称号,几乎每年都去麦加朝觐,属于宗教人士。这次他想出国,也是为了去朝觐,我们这么做,一不小心,会挑起宗教问题、激化民族矛盾,同时,在国际上造成不良影响。”
李东阳不愠不火地说:“你的担心也有道理,不过,我们因为前怕狼后怕虎,已经有过了惨痛的教训,不能再重蹈覆辙了。打击三股势力的目的,除了维护国家统一,也包括更好地落实国家的民族政策、宗教政策。对于那些披着民族外衣,打着宗教旗号,或者以经济活动为挡箭牌,从事分裂活动的人,我们有责任让广大群众看清他的真面目。而一个正直的人,绝不会害怕任何调查。”
赵书记发出一声冷笑:“你的意思像盖棺定论了,不是说还没有确凿证据吗?阿布杜拉是有过不光彩的历史,可那是几十年前的事,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我们不能老是在历史问题上纠缠不清,要给人家一条重新做人的道路。”
“这不是清算历史,我们当然希望阿布杜拉已经痛改前非,他的问题,过段时间我会给市委一个详细的报告。”阿布杜拉的问题属于绝对机密,李东阳不愿再谈太多。
赵副书记望李东阳坚定的面孔,半响才说:“看来,你是胸有成竹,我是多此一举。告辞了,老李。”
李东阳默默地送赵副书记到楼梯口,两人握手。
“老李,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我来找你,不是想帮谁说话,我是迫于无奈啊!你知道,出了这么多事后,咱们南疆的经济受到很大的影响,我心里着急呀!总想找个支点重新起步,所以……唉!”赵副书记这些话倒是肺腑之言。
李东阳另一支手也搭上赵副书记的手说:“我理解,当家才知油盐柴米贵,一个公安局都把我搞得焦头烂额,何况你要操心全市?”
赵副书记点头:“有你这句话,我心里舒服多了,再见,你留步!”
李东阳目送赵副书记下楼,努尔和林建北正好从楼下小跑上来。
“李局长,阿布杜拉这老家伙有点不对头了,刚才他的……”努尔很兴奋。
李东阳两道目光直射努尔,林建北急忙打断努尔的话:“你想开新闻发布会呀?唉,你这张嘴……”
“到里面说吧!”李东阳走进办公室。
努尔在走廊里东瞧瞧西望望:“嘿嘿,还好,没有人偷听。”
林建北等努尔进了办公室后,把门关上。
“什么事让你们这么兴奋?”李东阳将一包烟扔到茶几上。
52书库推荐浏览: 包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