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建北开车上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们这么追,追不上的,白费力气。”
“谁说追不上,我感觉今天一定能抓到他。喂,你小子好像很怕去乌市一样?”
“怎么不怕?今年几次去乌市的差旅费,你都说没钱报销,害得我老婆以为我在外面有女人。”
努尔大笑:“你小子不是怕去乌市,是怕老婆。哈哈,我的也没报销,我老婆一句不敢说。
林建北叹息;“我要是维族人就好了。”
努尔翻了个白眼;“你什么意思?想说我们维族人歧视妇女呀?我们维族人照样有怕老婆的,还有给老婆打的呢。哈哈!”
林建北正色道;“我的意思是,我要是维族男人,我就跟你抢老婆!哟,快没油了。
“早上不是刚加满的吗?这么快就没油。”
“大哥呀,我们从北疆到这里,已经跑了四五百公里,骆驼也该喝水了。
“不怕,前面有加油站,最多十公里。”
“就怕备用油跑不到加油站。对了,你有钱加油吗?”
“我有十块。”
“难怪你老婆不说你,你的工资看来全部上缴。”
“是啊,我要钱没有用。还有烟吗,再给我一根。”
林建北瞪大眼睛。
前方不远果真有个加油站,一辆出租车开到加油机旁,等候加油。、
加油工拿起油枪,伸进出租车油箱,打了几下油没出来,自言自语道:“怎么搞的,停电了?”回身去加油机察看。
出租司机在车内大喊:“喂,师傅,你快点行不行?我要赶去接火车呢!”
后边坐在吉普车里等待加油的努尔大叫道:“掉头、掉头!快、快!”
刚打火准备开近加油机的林建北忙乱地扭转方向盘:“又怎么了,不去乌市了?”
努尔道:“我突然觉得不对头,肉孜可能骗他老子,要不老子骗我们。邻居说他昨晚才从乌市回来,不会今早又赶去乌市。回土湾,快,这小子最有可能坐回北疆火车。”
林建北摇头:“唉,我早就说去乌市没用,你就是不听,走了这么多冤枉路。”
努尔咧嘴笑:“不走冤枉路,我怎么想得出,这次肯定对了!听我的错不了,我是领导嘛!喂,怎么停车了?”
引擎轰隆了几声,车子开出加油站几百米停了下来。林建北说;“没油了,领导同志。
”
努尔道;“刚才你怎么不加油?”
林建北苦着说;“你拼命喊掉头,我敢不听吗?现在怎么办?”
努尔动静很大地跳下车,扭头望公路,最后眼睛停在路边草原上几匹悠闲吃草的马。
林建北下车,面向遥遥相望加油站道:“唉,我去看看加油站有没有油桶。”见努尔盯着马匹,“喂,你想骑马去赶火车呀?”
“那又怎么样?”努尔撒腿就跑,跳上了一匹马。
汽笛长鸣,一列火车在铁路上飞驰。铁道两边是广阔的草原,小群的羊在埋首吃草,牧羊的少年在不远处用羊铲甩着石子,不管是羊还是人,对飞速行驶的火车熟视无睹。火车经过后,视野的尽头是天山的雄姿。
海达尔在火车车厢里来回走动,他不是在找人,他是想让别人认出他。在哈桑的基地,不认识他的人恐怕不多。不过,他没想到还没被人认出,已看见了巴提力克那张经过伪装的脸。伪装得很蹩脚,崭新的衣服和墨镜,一眼就能看出和隔壁卡座同样打扮的三个人是一伙的。
巴提力克当过哈桑的警卫,或者说是一条忠实的狗。海达尔不喜欢狗,不过他现在需要狗,还不止一条。他没有马上惊动这四个全车厢最显眼的人,巴提力克起身上卫生间,他跟了过去,叉住巴提力克的后颈推进卫生间门里。随手关上门,抽出手枪顶住巴提力克的后脑。
“警察,敢乱动毙了你!”海达尔捏着嗓子说话,“说,你们几个人,哪个组织的?”
巴提力克还算镇定:“我、我是做买卖的,你认错人了。”
海达尔冷笑:“认错?我监视你很久了,烧成灰我也认识你。老实交待,哈桑派你们回来想干什么坏事?”手上的枪扳了枪机。
巴提力克大叫道:“有种你他妈毙了我,老子就是做买卖的!”突然发力转过身,看见身后人是海达尔,一脸惊愕。
海达尔哈哈大笑:“很好,没尿裤子。”
巴提力克惊魂未定:“你、你怎么来了,肉孜说找不见你。”
“先别问,撒尿吧,完了带上你的人到卧铺车去。”说完拿出几张票递给巴提力克。
“让你这一闹,尿不出来了。”
“那就到北疆再痛快吧。”
“你来了就好了,是肉孜通知你的吗?”
海达尔点上一支烟:“不,我信不过那小子。你们先到卧铺车去,我去找他,他在土湾上这趟车。”
中午时分,土湾铁路派出所的值班警察刚吃完午饭,坐在办公室悠闲在看报。突然,传来一阵马路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他跑出门看,只见一个满脸胡须的人骑马冲进院子,眼看就要冲向他。他急忙缩头进屋,马上的人大喝一声“驭!“,马停了下来,像急刹车一样,地上掀起一股烟尘。
值班警察吓得面如土色,正要喝问,来人已跳下马,亮出证件高呼:“我是北疆公安局刑侦队长努尔,所长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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