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手机拿在手中,也不顾不是光脚,激动地往外跑,一直跑到宾馆大门外。伫立在风中,向四处惶急地张望。夜色将深,宾馆门头上灯照如炽,使稍远处的街区更显得暗淡。路上车流已稀,偶尔有夜行的人孓然走过,好奇地望向一团雪亮中这个表情凄然衣衫不整的女子。
“马赛,你给我回来!”
白晓莎最后跺脚向黑暗中大喊,喊了两声自觉无趣,干脆在台阶上坐下,拿出手机拨号。通了,又重复刚才的喊叫:“马赛,你给我回来!”声音已带哭腔。
“不了,我已经两天没合眼,又找了你一天……唉,说不下去了,我一点力气也没有了,除非你来我宿舍。哈哈,那好吧,今天看见你,还找到你的落脚点,我心满意足,肯定有个好梦,晚安!”
马赛已经回到宿舍,躺在床上。
第七章
一张塔西的通缉令摆在桌面,又有几张塔西的单人相片放上桌面。
“啊,通缉令看不清楚,这个就是了!”一个黄头发的哈萨克族胖警察拿起照片歪头看了看,用生硬的汉语说道。
坐在桌子一边的林建北站直身:“你见过这个人?”
胖警察没答林建北的话,又看另一张:“啊,这回错不了了,是他,经常到我们这收购羊毛羊皮,前几天我跟他喝过酒呢!”
努尔手在桌上拍,大喝道:“那你完蛋了,居然收留通缉犯,来人啊!把他拖出去!”
胖警察脸刷的变青:“喂,喂,努尔,你他妈的你……你干什么?所长,这、这……”求教望向四周,这是一个派出所,站满了警察。
一名上年纪的警察也吃惊地望了努尔一下,回头瞪胖警察:“唉!你、你也太糊涂,居然跟通缉犯喝酒也不知道?”
林建北一言不发,点燃一根烟,收起塔西的通缉令和照片。
这时,门外跑进两个武警,努尔继续下命令:“把他拖出去灌醉!”说完自己哈哈大笑,攀胖警察的肩:“走吧,抓人去,下次我来,你他妈再不戒酒,看老子不扒了你的制服。”
*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羊成群,马成帮,哈萨克牧民的帐篷像一朵朵小花洒落在绿色的绒缎上。
努尔和林建北骑在马上,前后左右是十几名武器和派出所干警,胖警察跑在最前头领路。
一阵狂奔,胖警察突然勒紧马缰,慢了下来,等待努尔和林建北靠近。
“前头帐篷就是了,我记得他们有五个人在一起,都是维族人。”
林建北看了一下四周:“这儿太开阔了,估计他们望远镜、有长枪,先合计一下吧?”
努尔大叫道:“全体下马!”一行人停在一个小山丘后面。
“努尔,我一个人先去看看。”胖警察一付将功折罪的神情。
“你找死呀?不行,那样太危险。”努尔摸了摸在羊毛加工厂被子弹划破的额头。
“不怕。他们和我喝过酒,都认识,我就说请他们去喝酒。”
努尔望林建北,林建北道:“既然这样,我看只好冒一下险了。”
努尔这才答应:“好吧,你快去快回,不管在不在,别他妈逞英雄知道吗?”
胖警察跳上马绝尘而去,林建北举起望远镜跟着他的马。
“我感觉人跑了!”努尔很相信自己的预感。
林建北笑道:“碰碰运气吧,至少知道他他两天前还躲在这里。”
努尔点燃一根:“妈的,塔西在我们眼皮底下胡闹了那么久,我们居然都没发现,说明二球的很小心。跟警察喝过酒,不跑才怪。”
“你的感觉又对了。”林建北放下望远镜。
只见胖警察的马已跑回头,很快跑近:“走了,主人说,早上走的,好像是去火车站。
”
林建北笑:“你又要骑马追火车喽!”
努尔扔掉烟头也笑:“别忘了,碰上追火车老子运气就来了。走!”跳上马背。
*
“香烟、瓜子、啤酒、白酒、矿泉水、方便面!”
车厢里,乘务员推着售物车边喊边走。一个乘警跟在乘务员身后,慢吞吞地走,边走边看座位上的旅客,像是每个人的脸都要浏览一遍。碰上转头向窗外的人,干脆检查车票,眼睛却看人不看票。
坐在靠走廊位置的塔西一直盯着乘警,看见警察快靠近,低声对身边一个戴白帽的人说:“警察发现我们了。我引开他们,你们交待弟兄们分开走,到下一站下车。”
“我们去哪等你?”白帽人紧张起来,“我们人生地不熟,你不带路怎么行?”
塔西镇定地说:“你们回加工场去,我脱身后就去找你们。这次走不了了,先避一段时间。”
白帽人惊道:“加工场?警察不是去过的吗?”
塔西眼望近在咫尺的乘警:“去过才安全,懂吗?”说完提起一个旅行包,故意迎面走向乘警,与乘警擦肩而过,走到两节车厢之间的连接处。乘警认出了塔西,不再跟随售货车,往前跑了起来,穿过两节车厢,来到一个乘务员休息室敲门。门开了,露出努尔和林建北的脑袋。
“我、我看见塔西了!”乘警说不是出兴奋还是紧张,心里老想着遇上了一个极度危险的恐怖分子,电视里的人体炸弹没少听说。
“在哪节车厢?”努尔把乘警拉进门。乘务员休息室里烟雾弥漫,除了努尔和林建北,还有另外两个人在座,显得十分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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