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地风暴_包为【完结】(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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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多啊,等我一有时间,马上跟领导提你正式调动的事。你看,这次受伤,连个照顾的人也没有。”

  一路上,程万里故意找轻松的话题。

  刘保山转脸看后座的多里昆:“是啊,要不他张口闭口老是你们刑侦队,听起来怪刺耳的。”

  “我、我都快忘记了。能调成敢情好,太麻烦就算了。” 多里昆嘴上的烟忽明忽暗,像是很紧张,“嘿嘿,我、我老婆最想把我儿子转到市里读书。”

  程万里又道:“你儿子多大了?”

  “我、我结婚早,儿子十一了,女儿也九岁了。”

  “哇,跟我家维维同年。哟,不好,我答应送维维的呢,看来又要给她骂了。”

  “到了和库没什么事,你回去吧?说不定是虚惊一场。啊!”刘保山打了自己一嘴巴,“妈的,我这张臭嘴!”

  刚好这时“嘭”响起一声爆炸,三人条件反射,同时在座位上伸长脖子,东张西望,寻找爆炸的方位。爆炸再一次响起,只见不远处的和库县城上方,礼花朵朵,凌空绽开。

  程万里苦笑道:“但愿你的乌鸦嘴这次不灵。”

  “妈的,吓得我心脏病要出来了。程头,到了和库,我们能做点什么?”刘保山长吁一口气,他也有不详的预感。

  程万里叹息:“除了找吐尔洪,我也不知道我们还能做什么?”多里昆咳嗽了几声说:“啊,说不定吐尔洪已经死了。”刘保山点头:“对,我也有这种感觉,吐尔洪没有利用价值了。”程万里笑道:“你这么说,那吐尔洪还活着。”刘保山的判断一般是反过来最准确。

  “你不是说我的乌鸦嘴不灵了吗,怎么又来了?”

  三人笑出声来。车窗外,和库县城近在咫尺,一辆银色的出租车迎面驶来,呼啸而过。

  9、

  程万里驾驶的越野车走远,银色的出租车嘎然停下,巴提力克下车。

  车内的司机叫道:“晚上没人,撒尿在路边吧,不要走太远。”

  巴提力克一点也不像急于方便,点燃一根烟叼在口中,慢吞吞绕过车头,掏出手枪,拉开驾驶座的门指向司机:“我不撒尿,你撒尿。下车!”

  “大哥,我身上有五百块,你们拿去。我的车要报废了的,你们要也没用。”司机以为碰上抢劫,吓得浑身哆嗦,磨磨蹭蹭下了车,跪倒在路边哀求。

  巴提力克充耳不闻,向车后座叫:“吐尔洪,你想死在车里是不是?”吐尔洪连滚带爬拖着旅行包下车。他又枪指司机说:“起来,往里边走。吐尔洪,前边带路。”

  “大哥,饶了我吧!”三人往戈壁滩内走,司机越走越害怕,“我送你们到市里,车子也归你们了,我、我什么都不要了,大哥,放了我吧,我老婆刚生了一个儿子。求求你了!”

  巴提力克不为所动,拳打脚踢逼司机往前走。走过一片红柳树林,夜色下的戈壁滩上,一节天然气管道露出地面。

  “你求我没用,你求他,是他要杀你!”巴提力克向吐尔洪努嘴。司机转而望吐尔洪,要去抱他的腿,吐尔洪撒腿就跑。

  巴提力克接着说:“你们俩有一个死要在这里,吐尔洪,你想不想死?”

  “我、我不想死。”吐尔洪魂飞魄散,站得远远的。

  “你他妈给我滚过来!”巴提力克拉上枪栓,“你会开车吗?”

  吐尔洪战战兢兢走近:“我、我有货车驾驶证。”

  “那好,照我的话做!”巴提力克走到司机身后,把吐尔洪拉到身前,左手取出一把尖刀勒在他喉咙下,将手枪放进他手中,拿他的手把枪管顶住司机后脑勺。

  吐尔洪哭了起来:“你、你们不是说只杀汉人吗?他、他是我们维族人呀!”

  “是、是,大哥,我是维族人,我是穆斯林,我、我们是一家人啊,大哥,你们把钱和车子拿去,我保证不报警!”司机眼睛流泪,小便失禁。

  巴提力克在吐尔洪耳边说:“我数到三,不是你死就是他死。”

  “大哥,对不起了,大哥,我不想杀你的。啊!啊……”吐尔洪仰天大喊,声音在旷野中回荡,十分恐怖。

  枪响了,司机重重栽倒,吐尔洪也跟着跌地,趴到地上号啕大哭。

  巴提力克收起手枪和刀子,看也懒得看一眼地上的死人,拿过旅行包打开,包内有两只定时炸弹,他取出一只,小心翼翼地把时间调到十分钟,抱起炸弹跳上天然气管道。

  “吐尔洪,把死人拖过来,放管道边。”

  吐尔洪向地下的司机行了一个礼,含泪抱起。

  10、

  年轻人到艰苦的地方锻炼,是每个单位不成文的规矩。常年去南疆采访,白晓莎早就怨声载道,在市里还好,至少有马赛做动力,而每次跑乡下,尽管是比较好的和库县,她也想敷衍了事,快去快回。可恨的是采访组的负责人却极其认真,从早拍到晚也不让休息。

  “梁广播,累死人了,拍完这个夜景,可以收工睡觉了吧?”

  白晓莎坐在和库宾馆十三层的楼顶天台上,手执小镜子化妆,身边扔着一个吃残的盒饭。梁广播是采访组负责人,以前是广播电台的,所以大家叫他梁广播。电视台与别的单位不同,不分长幼,大都直称其名,或直呼其绰号。

  梁广播笑道:“就这么随便化妆呀,不怕破坏你的完美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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