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宏宇明白了:“我还以为是个什么神秘的东西,原来是固定栏杆之间的接头呀,这个东西很昂贵吗?”
孙立新摇摇头:“贵什么呀,一个简简单单的固定件能贵到哪儿去,也就六七十块钱一个吧。”
“你怎么对这玩艺感兴趣了,不是向人家孙总推销产品吧?不过你要想做买卖,孙老总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于然有些不解,疑惑地看着方宏宇。
方宏宇和孙立新听罢都都笑了起来。
“我相信孙总肯定不会无原则地用国家的钱关照我的。”方宏宇笑着说。
“我相信你堂堂审计署的大特派员也不会违犯原则地和我做挣钱的买卖。”孙立新也针锋相对地回答。
方宏宇收住了笑问道:“你孙老总可是个大忙人,你今天来见我不单单只是为了认识一下,交个朋友吧?”
孙立新的语气有些夸张:“我们杜厅长可没少在我跟前夸你,我岂有不结识之理?”
方宏宇立刻说:“我杜姐也在我面前老夸你,然然也常和我说,在信州这块地面上混,不认识你恐怕是寸步难行呀。”
于然在一旁插上了话:“对,这信州地面上让我服气的男人不多,也就是你俩了,其实你俩早就该成为好友,你们就没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孙立新用非常诚恳的眼神盯着方宏宇:“我有,方特有吗?”
方宏宇没有正面回答:“你既然要交我这个朋友,那就不妨实话实说地说出你今天找我的事吧。”
孙立新看了于然一眼后笑对方宏宇:“晚上能请你喝顿酒吗?”
方宏宇笑着说:“你又不是我的审计对象,我干嘛要拒绝,再说了,我一个穷特派员,不吃你们这些大老板吃谁呀。你就是糖衣炮弹我也不怕,糖衣剥来吃了,炮弹可以扔回去嘛。你就请我一人?”
孙立新肯定地回答:“对,就请你一人。”
于然瞪了孙立新一眼:“白眼狼,过河拆桥,光请他不请我呀?”
孙立新把手一挥:“男人们在一起畅饮的时候,女孩子最好不要在场。”
方宏宇明白了孙立新的意思,也在一旁帮着腔:“对,我同意。”
于然赌气地说:“我也最讨厌陪着醉鬼们吃饭呢,你们就是请我我也不去。”
罗晓慧在信州街心广场上心绪难平地匆匆走着,走了一会儿后干脆坐在了广场一条椅上,她难以理清纷乱的思绪,烦躁地坐了一会儿后,掏出手机拨起了电话:“方特,我刚才和你说的话只当我没说,你也只当没听……不为什么,因为我现在才发现我是一个最大的傻子。”说完扣了手机,起身向广场外走去,走了不一会儿又用手机拨通了岳歧山的电话:“岳厅长,我是罗晓慧……,我,我没事,您好吗?……我没事,我真的没事。”说完扣了手机,她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把方宏宇和孙立新见面的事告诉岳歧山。
《审计报告》第五章(1)
5·1
童北海晚上下了班回家,发现老伴做好了一大桌子菜在等他。
“咦,今儿个什么日子,做了这么多好吃的。”童北海边说边走到桌子前抓起一块吃了起来。
“死老头子,你总算办了件可人的事。”老伴走上前打掉童北海的手,“去,洗手去。”
童北海走进厨房洗手后又走出来:“咱闺女呢?”
“她跟同学到外地旅游去了。对了,她给你买了一件皮背心,你穿上试试。”老伴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件相当高档的皮背心给童北海穿上。
童北海喜滋滋地说:“还是养闺女好啊,闺女是爹妈的贴身小棉袄啊。”
“闺女的工作问题解决了,从车间调到了财务处当主管,工资一下子涨了五百。”老伴高兴地说。
“好嘛,我早就说过——”童北海突然觉得有点不大对劲,疑惑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老伴乐呵呵地说:“这得问你啊。”
童北海越发糊涂了:“问我?我怎么了?”
“你不是——讨厌,不跟你说了。汤凉了,我给你热热去。”老伴说完端起汤走进了厨房,童北海想想不对也跟了过去:“我、我没做什么呀------老婆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伴不解地看着童北海说:“方特派不是和你商量过,对小霞厂子里的事灵活处理吗?自己做了好事,别不好意思嘛。”
童北海更是不解了:“做好事,做什么好事?我什么时候和方宏宇商量过要灵活处理小霞厂子的事?”
老伴嘟哝着说:“反正我打电话给方特派时,他是这么告诉我的。”
“……什么?你背着我给方宏宇打了电话?”老伴的话音刚一落,童北海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
老伴看了他一眼,吞吞吐吐地说:“是赵宝才出的主意,他说方特派灵活,不像你……”
“你,怎么可以……”童北海气得直发抖。
老伴没理他,把热好的汤放到了桌子上:“反正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你总不至于……”
“我让你熟饭,我让你熟饭。”尾随在后面的童北海肺都快气炸了,盛怒之下猛然掀翻了桌子。
老伴一下子懵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跳着脚哭嚷起来:“这日子没法过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没法过就离婚。”童北海也是口不择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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