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立新有些得意地说:“童特刚刚让了我一局,童特如果不是故意卖破绽的话,那他的棋艺可是……”
童北海现在是一门心思在棋上,只想在孙立新面前扳回一局,有些不耐烦地冲唐小建挥挥手说:“小建,有事明天再说。”做了个手势,“孙总,你请。”
“还是童特请,输家先走,这是规矩。”孙立新故意地刺激他,特意把“输家先走”四个字加重了一些。
唐小建在一边后悔得不行了,自己刚才脱口说出董乐群和叶莹的名字,难保孙立新这头老狐狸不会联想起什么,突然心中一动,急中生智地汇报道:“童特,是这样,乐群和叶莹吃火锅不小心拉了痢疾……”
童北海很快反应过来,看了孙立新一眼,有些着急地问:“怎么搞的嘛?送医院了吗?”
唐小建小心地答道:“已经送了,可医生说是中毒性痢疾,恐怕得住一段时间……”
童北海拈起一枚棋子,不紧不慢地说:“那就让他们先安心养病。”
唐小建故意问道:“可这边的工作……”
“该查的都查了,孙总他们的账目都很清楚嘛。”童北海边说边摆摆手,示意唐小建出去,不要妨碍自己下棋。
唐小建冲孙立新点点头:“那你们下,我走了。”说完走了出去。
童北海立刻又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棋局之中,没想到不大一会儿就又输掉了一盘,而且比前几次输得更惨,脸涨得通红。
孙立新看了看表说:“天不早了,我该走了。”
童北海是输红了眼,拉住孙立新不放:“别别别,再来一盘,再来一盘,我还就不信下不过你。”
“童特,说句不太谦虚的话,别的我不敢说,下棋你还真不是我的对手。”孙立新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似乎算准了童北海无话可说,说完站起身想走,童北海却依旧不松手,以近乎耍赖的口吻说道:“输家不开口,赢家不能走,这可是下棋的规矩……”
孙立新微微一笑说:“还是改日吧童特派。就你现在这个样子,不管下多少盘,也只有一个字:输。因为你的心思根本不在棋上而是在别处。”
童北海心里一惊,但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地问:“何以见得?”
孙立新冷笑着说:“童特派,你老人家玩的那些招法,我心里门清得很。表面上,你们摆出了一副全面审计的架势,把我们集团的账目翻了个底朝天。但你暗中早已安排人直接杀到了海天。童特,你把我这个人想的太复杂了,我有那么复杂吗?”
《审计报告》第七章(9)
这话一出,童北海的阵脚立马就乱了,无意识地接过孙立新的话说:“你……你简单吗?”
孙立新指了指童北海的心,一语双关地说:“出师不利,所以你心烦意乱。就你现在这种状态,别说是下棋,干什么事都是满盘皆输。时候不早了,改日我再来领教你的棋艺。”说完往外走,但走到门口又停住了脚步,非常真诚地补充了一句,“童特派,你们要真能找到吴友亮虚构利润的确凿证据,依法关掉海天那种不讲诚信的会计师事务所,那也是做了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话一说完就扬长而去,只剩下童北海目瞪口呆地看着孙立新的背影。
7·5
杜慧卿将自己的奥迪车停在家门口。当她下车后向楼门走过去的时候,突然发现方宏宇也从三菱越野车上走下来。
两个人都表情复杂的相互打量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斜射着的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映在街面的水泥路上,长长的。
已是深夜,整座城市早已进入酣睡之中了。
最后,还是杜慧卿打破了沉默:“宏宇,你一直在这里等我?”
方宏宇点点头,恳切地说:“姐,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杜慧卿不冷不热地问:“谈什么?”
“信州高速上市的事。”方宏宇知道杜慧卿不爱听,可是他不得不说。
杜慧卿激动地差点跳了起来:“那好像不属于你们审计监督的范围吧?你们给我们的审计通知书上也没有这一项啊?”
方宏宇没想到杜慧卿的反应会这么激烈,愣了一下随即反问道:“姐,信州高速包装上市的详情你都知晓吗?”
杜慧卿摇了摇头说:“不瞒你说,我只是出思路,具体操作都是立新在管。”
方宏宇有些惊讶地问了一句:“你就那么毫无保留地信任他?”
方宏宇的话里的指责意味杜慧卿一听就明白,她有些恼火地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是我为人做事的基本原则。”
方宏宇长叹了一声说:“你要是这样说,那我就无话可说了。”
这话倒是勾起了杜慧卿的好奇心,其实在心里,她还是对孙立新有那么一丝丝地怀疑,只是现在到了这个份儿上,她不得不相信孙立新,和孙立新站在一起。但是她也很担心,难道孙立新有什么把柄落在方宏宇他们手里了吗?她有些疑惑地盯着方宏宇问:“怎么,你发现立新这个人有问题?”
方宏宇想了一下回答:“恐怕还不只是个人的问题。”
杜慧卿心里“格登”一下,有些着急地追问:“你能给我说得具体一点吗?”
“对不起姐,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我什么都不能说。”杜慧卿的反常全落在了方宏宇眼里,他一口回绝了杜慧卿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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