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丘尔巴诺夫在警卫的搀扶下才高一脚、低一脚地回到下榻旅馆,倒
头便睡。睡梦中,他忽然觉得口渴难熬,便强睁开双眼准备叫人,可尚未出
声,就有一双手把早已准备好的茶水递到了他面前。丘尔巴诺夫细眼一瞧,
原来是乌兹别克党中央办公厅主任乌马罗夫。乌马罗夫侍丘尔巴诺夫喝完
水,就把随身带来的一只公文包往床上一放,说:“这是拉希多夫送给您的
礼物。”说完就转身告辞了。丘尔巴诺夫一听是礼物,酒也差不多醒了,他
赶紧拉过公文包,打开一看里面尽是卢布,粗粗一点大概有10 万。面对如此
丰厚的“礼物”,丘尔巴诺夫吓了一大跳,想拒之不收,但又实在无法抵御
金钱的诱惑,最后只能自欺欺人地喃喃自语道:“既然已经说了这是礼品,
我就权且作为礼品收下,却之不恭。只要天知地知、我知他知就行了。”说
罢,就把这份厚礼收了起来。
第二天早晨,拉希多夫前来陪同丘尔巴诺夫视察。两人见面后,彼此寒
暄了一下,谁也没提昨晚的事。深谙此道的拉希多夫见状满心欢喜,知道他
们的“金钱计”已开始发挥作用。果然,丘尔巴诺夫结束视察返回莫斯科后,
一直风平浪静,中央并未对乌兹别克采取任何行动。拉希多夫等人从此也就
紧抓住丘尔巴诺夫这顶保护伞不放,金钱、美酒、珍宝、古玩等不断“进贡”,
丘尔巴诺夫也借口视察或度假经常光顾乌兹别克,双方相互利用,沆瀣一气。
溜须拍马 打击异己
丘尔巴诺夫在索贿受贿的同时,也深知在关键时刻行贿的重要性。 1980
年11 月13 日,正逢内务部长谢洛科夫70 大寿,精于此道的丘尔巴诺夫看准
这是一个讨好部长大人的天赐良机,就准备送一份厚札。送什么好呢?他把
自己的心腹、内务部管理局局长卡利宁叫到办公室,要他设法搞一件不同凡
响的礼品,卡利宁马上想到了国家珍宝库中一块精致的名贵金表。几天后,
丘尔巴诺夫通过某种关系把这块金表摆上了莫斯科珠宝店的柜台,卡利宁当
即以4000 卢布将其买下,然后再交给丘尔巴诺夫,购表所需的4000 卢布则
在国家赠礼帐单上一笔勾销。就这样,丘尔巴诺夫以“机关工作人员”名义
赠送的这块金表在生日宴会之后戴到了谢洛科夫的手腕上。
对于己有利的顶头上司丘尔巴诺夫竭力奉承巴结,而对他的丑恶行为敢
于仗义执言者却每每受到无情打击。
内务部政治思想教育工作局局长扎祖林对一个时期以来内务部机关存在
的作风松散、歪风盛行的局面深表忧虑,认为这在很大程度上与副部长丘尔
巴诺夫有关。所以在1979 年11 月召开的内务部意识形态工作会议上,扎祖
林对丘尔巴诺夫的思想、工作作风提出了尖锐的批评,赢得了绝大部分与会
者的赞同。可会议刚结束不久,扎祖林就接到了由内务部领导签署的关于解
除他职务的通知。扎祖林虽然对此早有思想准备,却没料到丘尔巴诺夫的打
击报复会来得这么快。他坚信正义必将战胜邪恶,所以直接向苏共中央提出
申诉。党中央有关领导听了他的详细汇报后宣布解职命令无效,要他回去安
心工作。可几个月后,扎祖林又收到了内务部解除他职务的通知。当他去找
丘尔巴诺夫时,丘尔巴诺夫气焰嚣张地对他说:“你还去党中央告状吗?去
告好了!老实告诉你,党中央信任的是我,而不是你。”扎祖林不服,再次
申诉,结果却正如丘尔巴诺夫所说,党中央再也没有出面干预。就这样,扎
祖林不仅被解除了职务,还连降了数级。
不过,相对于克雷洛夫中将的命运来说,扎祖林还算是幸运的。
克雷洛夫于1967 年进入内务部,担任谢洛科夫的部长助理。他不仅才智
出众,在内务部主持推行了一系列的改革,成绩蜚然,深得谢洛科夫赏识,
而且为人正直,对丘尔巴诺夫不学无术、依仗权势、为非作歹的行为表示强
烈不满,经常指名道姓地提出批评,甚至在内务部办公会议上予以大胆揭露。
对此丘尔巴诺夫怀恨在心,把克雷洛夫当作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
快。在他俩的冲突中,谢洛科夫明哲保身,采取了超然的态度。最后,为缓
解日益尖锐的矛盾,他又息事宁人地把克雷洛夫调至内务部科学院担任院
长,以避免与丘尔巴诺夫发生直接对抗。但丘尔巴诺夫不甘心就此罢休。
1979 年初,他亲自组织一个7 人委员会到科学院检查工作。该委员会成员都
是丘尔巴诺夫的狐群狗党,他们到科学院后既不看科研成果,也不听工作汇
报,却死命抓住财务工作上的一些漏洞不放,上纲上线。丘尔巴诺夫当面向
克雷洛夫提出两种选择:要么离开内务部,要么上法庭。克雷洛夫被逼无奈,
求助于谢洛科夫,遭到拒绝。1979 年4 月19 日,他只得退役辞职。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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