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忽悠_记工【完结】(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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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问我:“你知道四大绿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把你知道的四大什么都讲出来吧。”

  他闻听此言又喝了口小酒,摆出一副权威人士的样子,滔滔不绝地朗诵起来。

  四大绿:西瓜皮、绿草地、王八盖子、邮电局。

  四大抽巴:干巴枣、抽巴梨、晒干的咸鱼、卵子皮。

  四大动不得:木匠斧子、瓦匠刀、跑腿子行李、大姑娘腰。

  四大累:和大泥、脱大坯、养活孩子、操大……。

  还有四大急、四大埋汰、四大抿、四大恶心……

  接着他又给我们唱了民国时期广为流传的下流小调《十八摸》和《宋老三》。我现在想想,东北的农民肯定是全国人民中最有幽默民俗文化艺术细胞的人。这些俗的文化虽然有些下流,但是非常贴近生活。就算是俗不可耐上不了台面,可我们也必须承认它是一种被老百姓所“喜闻乐见”的民间文化。中央电视台如果能让本山大哥随心所欲的表演,全国非得笑死几个不可。我曾经幻想过,如果本山大哥能把我们东北的“二人转”唱到维也纳的金色大厅,那我们东北人一定会自豪得一塌糊涂!

  吃完了饭,我又让于占合给我算命,算命圈里的人都瞧不起他,因为他算得不准。他非常高兴我能看得起他,我报完了生辰八字,他非常认真地给我掐算。然后,又给我看起了手相。他眼睛不好使,就把我的手拉到了离他眼睛只有两寸远的地方,非常仔细地看了好长时间。然后他对我说:

  “你虽然命苦没人爱,但是你会自己找乐。你这婚姻大事已经晚得没有边了……你18岁的时候有场婚姻,虽然闹得挺大也成不了。”

  我急忙问他:

  “老于,这个女孩子我现在认识吗?”

  他又算了算说:

  “你不仅认识她,她现在离咱们这里还不远。”

  我听了他的话闭上眼睛,把附近我曾经对人家有过非分之想的所有女孩子,都在心里滤了一遍……也没滤出个所以然来。老于又对我说:“你以后是个搞文化的人,你在这方面能力不小啊!”我听了以后不由得哑然失笑,二哥也骂他说:

  “他都逃学半年多了他还能搞文化!净放你妈的狗屁。”

  老于对圈里人看不起他的做法深恶痛绝,又加上他喝:了不少酒,就愤怒地骂二哥说:

  “我操你妈的,我又没给你算,你少他妈给我叭叭。我就是这么算出来的!”

  二哥见他急了也就让了他三分。老于继续对我说:

  “你命里注定要漂泊呀!你所有的亲人都靠不住,有了事你千万别找他们。你在全国各地都有朋友,别人走不到的地方,你都能走到啊!你一辈子不缺钱花,但是你也存不下钱。你玩过的女人无法数啊,比皇帝还多!”

  我听了他这个鬼话心里这个美呀!

  老于又说:

  “你三十五岁以后有个坎,怎么过都过不去,你不要与命争,你越争陷得越深。搞不好会命都搭进去了,你如果能顺其自然,用不了四十岁你就辉煌了!然后你就没有坎啦。”那时候三十五岁离我非常遥远,所以最感兴趣的还是我18岁那个未知的女孩子!

  我在二哥家住了几天很快乐。有一天,我遛到长江路的三胡同,看见有一家院里苹果树上的苹果熟了。我仔细地侦察了一下地形。这家的院墙不高,住的是平房。门和窗户上都有铁栅栏,门上还有一把明锁。我决定晚上来偷苹果。半夜三点钟我和建国来到他家,我跳进院子用一把锁悄悄地把他家的房门锁上。打开了大门把建国放进来,我爬到树上摘苹果,建国站在树下用口袋接着。苹果是越往上越大越多,我就尽量往上爬,上面的树枝越来越细,我一不留神踩断了树枝掉了下来,砸在建国身上他也倒在了地上。我们俩倒地的时候不知道是谁碰翻了地上喂鸡的盆子,盆子发出“口当啷”一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清脆。鸡窝里的鸡“咯咯”地叫了几声。

  我们俩趴在地上紧盯着他家的窗户,大气都不敢出,过了一会儿我见没什么动静,就匍匐前进爬到他家窗户底下听了听。我听见里面有人喘气的声音,爬回来望着地上只装有半下苹果的口袋,小声说:

  “他妈的,这家人睡得真死。咱们别摘苹果了,抓两只鸡回去吧。”

  他点点头,我打开鸡窝的门开抓,鸡受了惊“咯咯”地叫,好在我偷鸡有一套,三两下就扭断了鸡脖子,把两只鸡装进了口袋。撤退的时候我又回头看了他家窗户一眼,见仍没有什么动静,我决定和他家开个玩笑。我对扛着口袋的建国说:

  “你先走,我跟他们玩玩。”

  他小声地对我说:

  “别找事了,走吧。”

  我故作严肃地说:

  “同志,战利品要紧。”

  他听了这话不愿意和我■嗦,就一转身背着面口袋一瘸一拐地跑了,我心想他的腿一定摔得不轻。

  我顺手拿了根棍子,悄悄来到窗前,用棍子敲了敲他家的窗户对里面说:

  “喂。你家苹果让人偷了。”

  我听着里面的动静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可是里面半天没有反映,我不仅有些失望还有点生气。心想这家人睡得也太死了。我又用棍子敲了敲窗户,声音提高了八度,气急败坏地向里面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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