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是我杞人忧天。
“大哥,要留下来吗?”小詹突然问。
“我还不能辞职。有绥武在这里,一个样。”
“我没有钱加入。”
“这几天我也在考虑钱的问题。你留下来,我赚了钱让你入线。”
“这也挺不错。”
“你们是不是在说我坏话?”小云来到我们身边。
“夸你美呢。”我冲她笑笑,“做不做传销?”
“好是好,我不想做。”小谢表态了。
“为什么?”
“我没有钱,也不想骗亲戚朋友。”
“没有钱?酒家小姐每个月通过邮局寄回去不下8000元。传销不是骗钱,是赚商品流通中间环节的钱。我骗你了吗?要不要做最终看你自己。”
“从黑龙江到这儿费用几百块呀。他们要是来了不做,亏了那么多钱,我会痛苦一辈子的。”
“那你先留下,要不要做以后再说。”
“你养我?”
“我想啊。但养不起。你可以去酒家坐台。”
“你以为台好坐?这儿我人生地不熟的。在同安我有一帮姐妹好照应。我打算嫁给他。我明天回同安”
“先别说明天,好好享受今天。我们到天星娱乐城去。”
31
翌日,我只得带谢小云回同安。我离开家乡有一段日子了,回来了,格外亲切。
和谢小云分手后,我径直到伊甸园冰厅,给襟弟打了传呼。
“季老板,好久不见,到哪里发财?”年轻的女老板嘴巴总是这么甜。
“‘二尺教鞭短,三寸舌头长’有书教要三呼万岁了,还敢想发财。去广东玩啦!”
“骗人!有什么好生意做?”
“六老板,外出很辛苦呢,你又是娇小姐。”
她母亲一共生了6个女孩,她是老六。她是下一步重点发展对象。
说话间,襟弟季黑山出现在门口。“季老板,好久不见。”
“最近业务多。六老板,来两杯咖啡……”
“不加伴侣。”
“六老板记性真棒!”
……
“去宿舍。”宿舍是季黑山租给姘头住的。我多次警告他不能太风花,人要有责任心。
宿舍在祥路,一座7架瓦木平房,住着几个小姐。一个丁姓小姐,安徽人,有夫之妇,长期与襟弟姘居。
“做石贩越来越难了。”襟弟一副无奈的样子,“在这样下去会渴死!”
“你这个人会渴死才怪呢。谁不会花钱?钱不好赚啊!”
他把本钱和货款都拿去赌搏,养姘头,欠人家一屁股债。现在,除了酒家女,谁还信他。“等你感到石头生意难做成了,才过去看看。”
“季欢庆一直向我打听广东生意,我不知道如何告诉他。”
“他有事业心吗?”
“这小子挺有奋斗精神。我们关系不错。”
离开丁小姐的宿舍,季黑山突然告诉我,“她有了。”
“那好呀!你不是渴望有个男孩吗?”
“我要她流产。现在我穷困潦倒没办法养她,政府也瞒不过去。”
“还是收手,你这样下去,会死得很惨。贷款本息赶快还掉,要不,我会死得比你更难看。本息看来有25000了。”
“我还欠矿窟主方石款20多万。没其他出路,这辈子玩完了。”
“你这不叫做玩!早就警告过你。”
“我控制不住自己。到厂里拿到钱手就痒。看到小姐心就动。”世上谁有他这么坦白?真是又可怜又可恨。
“什么时候让我去广东?”他寄希望于广东。
“等机会。”
“在家里无法呆下去了,天天有人上门讨债。”
或许,广东真是他再生之地。
会到学校那20平方米的宿舍,心里感到非常实在。“妈妈,爸爸回来了” “饿吗?”子叫妻问,其乐融融。
在学校洗了身子,跟妻儿亲热了一番,我就到季黑山家。那儿很多人,都是熟人。“大款回来了” “广东有什么好支的,介绍介绍” “会不会去做男妓?我也去” “华荣季是教师,不会去做邪的吧” ……
大伙你一言我一语,我不致可否。
等到大伙散了。季欢庆问我:“荣季,我跟你去广东。听说你不教书了?”
“跟我去广东,你妈妈放心吗?”
“跟你去我妈非常放心,她说你是教师,人又那么有能力,不会骗人的?”
“明天一起去。”
家乡的夏夜多美呀!天高气爽,星光闪闪,万物朦胧。学校空旷幽静。在教学楼四楼露台,四周夜色尽收眼底。田野散发浓浓泥土气息;村庄隐隐透着现代化建设的景象;不远高速公路车灯如昼;矿区石头烧割呼啸声打破了夜得宁静……一切的一切,让人深切感受到时代变化和发展。多少个这样的夜晚,我让有限的生命与无限的天宇交流、融合;独享喧闹的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外的美好宁静夜色?
32
我是第二次邀约新伙伴,不敢丝毫大意。一路上,我像堂弟照顾我一样照顾季欢庆。到了石碣住处,不见季世民和季军邹。“季世民和军邹呢?”我问堂弟。
“他们回去了。世民素质真差。这么好的事业居然不做。”
下午在课堂。季欢庆神色专注,不住点头,不时做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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