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一边吃着粥,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怎么办?收妖啊!”
在离开日本之前,我就已经告诉她这趟旅行的目的,但很显然地,她一点也没听进去。佩似乎一直以为我们到台湾,纯粹是为了吃中华料理、购物、观光……
“详细情形我也不太清楚……”
我打起精神,将铃々自香港寄来的信说了一遍。
据说台湾正在兴建水库,而那水库的工地现场有妖怪出现,严重妨碍工和的进度,因此工地负责人要求铃々立即叫人前往台湾协助收妖。
铃々是个见钱眼开的人,看她对此事如此积极,便可知道这回她应该收了不少钱,然而我们的旅费及本地的开销,铃々却要事后才肯支付,她可真会精打细算!
铃々在香港经营一家名叫[妖击社]的杂志社,专门处理一些诡异的事件。然而她自己却完全不相信灵异这回事,一再强调“我们只是贩卖梦想而已”。她的宗旨是只要有钱赚就好,所以除子办杂志以外,尚有邮购护身符、为人做法事、超度等业务,而收妖就是其中一项服务。
一般人很难对“妖怪”两字下明确的定义,不过只要和灵异现象有关的东西,大概都可以称之为“妖怪”而其中也有智能比人类更高的妖魔,以及供销人差使的兽魔之分。
真正的恶魔本来就应该被驱离,但大部份的祸源却是人类以自我利益为考量,所异致的灾害引起的,事实上,人类常因一己之私而破坏的世界。
由于我和佩今后尚需要妖击社的照顾,所以很难拒绝铃々的要求,我们却提早一天到达,目的是希望能够暂且不谈公事,先在台北好々地观光一下。
我们当然没有预订旅社,因为我们打算在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厅或速食店窝上一晚,抑或是睡在公园的长椅上也可以。反正我曾在大陆流浪四年,而佩则在青藏高原飘泊了三百年,所以一。两个晚上的野宿对我们来说是不成问题的
“对方有没有说是那一种妖怪?”佩好奇的问。
“其实,有时候事先了解详情,对收妖本身并没有帮大的帮助。因为一般委托人的认知都不太正确……”
“认知不正确?”
“对啊!有时候人们可能会将某些自然现象误义是妖怪在作崇。”
“若是好些,那我们该怎么办?”
真接告诉他们没有妖怪,然后我们就打道回府。我想若是铃々遇到这种情形的话,一写会将出和妖怪苦战的样子,然后要求更高的酬劳。
“我和佩相视而笑,因为铃々确实是这样子的。
“我倒希望真的没有妖怪,那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观光一番了。”
“是啊!我们可以好好的玩上两、三天,佩!你有很多地方想去吧?”
“嗯!”佩高兴得手舞足蹈。话是这么说,可是我却不敢抱乐观的想法。因为这次委托人是本地中央政府的官员,虽非正式的委托,但仍属于政府官方的工作,因此我们不可能草率行事。
“你们要不要再来一碗。”
路边摊的老板带着特殊的腔调的北京话问道。
他是个有点秃头、小腹微凸,看起来很和蔼的老伯,此刻正穿着一件满是油渍和汗水的内衣在大锅边炒菜。
“够了,我们吃饱了。”我以不甚流利的北京话回答。
真的太饱了!以宵夜而言,这些份量实在过多了,再多吃几碗的话,一写会撑死的。但佩的胃口似乎特别好——
“还要再一碗,而且要那几样菜。”
佩指着别桌的菜,口齿不清地说着。
于是老板又将一盘々的菜端到我们面前,我真怀疑佩的胃是不是无底洞。
此刻我们置身在台北一处非常有名的观光夜市里,这里有一个中国式的拱门,两侧聚集了数不清的摊贩。
我们旁边坐着一个白发老人,他表明自己在日据时代曾受过日本教育,不时以流利的日本话和我们交谈。 “
你们两人是来台湾渡密月的吗?”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总不能说我们是特地来“捉妖”的吧!
听到我们这么一说,周围的人纷々举起酒杯向我们祝贺,一时之间又开啤酒、又另菜的,更有人唱起应景的日本歌来,路边摊一下子成了欢喜的宴会。但说穿了,大胆家其实只是想祝福的名义热闹一下。
(密月旅行?)
我原先以为,能被当作是来游学的一对情侣也就心满意足了,
现在竟然被误认是新婚夫妇,怎能不让我高兴得心花怒放呢!
当我有点坐立不安时,佩靠了过来,并将脸颊依偎在我肩膀上。
(即使是真的密月旅行,也不必表现得如此露骨啊!)
佩脸色红润,自言自语道。
“老实说,我喜欢台湾的一切。只要能和八云在一起,到哪里我都会感到幸福的……”
“佩……”
刹那间,我的脑袋嗡々作响,完全听不到酒客们的吵杂声。等我回过神确定之后,才感到十分窝心。
(这是你的真假主话吗?)
原来佩仍记得我们在香港时的约定,这令我高兴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佩靠我靠得更紧,我也鼓起勇气,将手放到她的腰上,我们的身体紧々贴在一起,别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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