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哪是想给小盐灶,是不敢来麻烦杨老板嘛!既然杨老板有这个心,那敢情好!”沈玉林闻言很高兴,连连道谢。
“不客气,咱们合作多年了,沈老板一向很支持我,难道这点小忙我都不能帮帮吗?”
杨延光此举,一是表示一下对沈玉林追求赵云珠的支持,二是想先卖个人情给他,万一他大功告成,也不至于做对自己太不利的事。
赵源清听到满镇的人议论纷纷,急忙回到家把女儿找来问怎么回事。赵云珠说了那天的打赌。赵源清气得砸了一个茶碗,骂道:“荒唐!你一个已经定亲的姑娘家,怎么能再随随便便又向别的男人许这样的承诺呢?”
赵云珠很少见父亲发这么大的火,吓着了,急忙解释道:“爹,你别生气,我就是想到这三件事是不可能做到才这么说的嘛!”
“那他不是做到了?”
“我没有承认呀,我说那是盐不是真的雪。而且,不还有两件吗?”
“要是他都做到了怎么办?”
“他不会真的做到的。”
“可是他要硬说做到了来我们家闹,非要你嫁他怎么办?”
“也许他只是开玩笑呢,像他这种风流的人,随口说说不会当真的。”
“我看未必,随口说说他就不会真的花这么多功夫来做这件事了。”赵源清心事重重地摇了摇头,突然想起来问道:“对了,你不是爱上他了吧?”
赵云珠委屈地叫起来:“我会爱上他?这么一个整天泡在妓院的男人?”
“那就好。”赵源清叹道,“总之是你做事不慎。真要惹出麻烦来,你让我怎么跟张家交代!”
赵云珠也不禁后悔自己轻易说出那样的话,现在只能等着看他怎么完成那两件事,希望能够找到借口推托。
第54节:盐骚(54)
沈玉林做完第一件事后,在后溪河挑了一段水流相对平缓的地段,找人来沿着河挖土搬石头,一帮人天天在那里干得热火朝天的,过路的人都好奇地在一旁指指点点,猜测他兴师动众地到底要干个啥。沈玉林呢,自个儿并不在那里守着,仍然喝茶听戏谈生意,办自己的事。
赵源清虽然不清楚沈玉林到底要怎么做,但知道总之都是为了要河水倒流,于是晚上派人偷偷去搞破坏,心想管你修个啥,我都给你拆掉就完。但派出去的人回来说,沈玉林请来的人晚上也在开工,而且沈玉林白天不见人影,晚上却亲自来守着,根本没法下手。
几天之后,人们发现,沈玉林沿着河段修了一条水渠,水渠一头高一头低,和后溪河平行,但两头都与河相连。又过了几天,水渠的下段,也就是修得稍高的地方立起了一架水车,不停地把后溪河的水抽上来倒入水渠,沿着由高到低的水渠流动,又重新流回后溪河里。过往的人们都说:“呀,后溪河的水倒流了!”
人们站在河边围观,议论纷纷。有人说:“沈老板费这么大劲,把水从河里抽起来,却不用来灌溉田地,又让它白白地流回河里,不是瞎折腾吗?”
有人猜到还是和赵家小姐有关,就笑:“恐怕和撒盐当雪一样,都是为了同一个人吧!”
“想不到赵家小姐还有这本事,能让一个男人为她花功夫做这些事。”
“哎,你说沈老板是不是看上她了呢?”
“不会吧?赵家小姐整天疯疯癫癫的,沈老板能看上她?何况她不是已经和张家定亲了吗?”
“张家都能看上,沈老板有什么看不上的,人家好歹也是富家小姐嘛!”
“可是一女不能嫁二夫的呀!”
“那倒是……”那人也迷糊起来,说道:“也可能就是沈老板和赵家小姐打赌吧,男人都好面子嘛,总不能输在一个女人手里,所以才费这功夫……”
赵云珠听到用人回来说起,心里一惊,急忙跑到河边去看。像是有人通报似的,她才到没一会儿,沈玉林就来了,依然笑嘻嘻地望着她说:“这次后溪河里的水可是真真切切地倒流了吧?”
她实在不情愿就这么承认,却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一味说道:“不算,不算!”
“怎么能不算呢?这河水明明是在倒流嘛!你们说是不是?”沈玉林向围观的人说道。
“是在倒流,是在倒流!”人们齐声附和。
“眼见为实,姑娘你就承认了吧!”沈玉林得意洋洋地看着她。
“这……这不算,这只是一小段河,又不是整条河在倒流!”她看不惯他得意的样子,又想到回去父亲要盘问,心里又烦又乱。
“咦,当初你只是说要后溪河里的水倒流,可没说是要整条河都倒流呀!难道这水不是后溪河里的水?”沈玉林又指着河水问旁边的人。
人们仍然齐声附和说:“是后溪河里的水!”
“云珠姑娘,你不能老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又赖账吧?”
“你……你……”赵云珠又气又急,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好转身跑回家里,知道又免不了挨父亲一顿臭骂。更糟的是,如果他三件事都完成了,该如何推脱呢?现在镇上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爹和张家已经很生气了……
赵源清得知,果然很生气,骂道:“你看看你惹出些什么事来!从小到大你就没消停过,以前你惹事我还能花点钱替你解决,可这事你说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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