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经过了数日、数年,愚蠢的妖精的歌曲还是没有在妖精之间流传,剩下的只有不会飞的妖精悄悄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事实。或许是因为三人中没有任何一个去传唱那个属于法塔的故事吧。
结果法塔只能以她最讨厌的、不会飞的法塔之名在妖精的世界流传着,虽然也仅只是在这三只妖精之间。
不过至少,这三人永远不会忘记法塔。
不是因为她的愚蠢。
也不是因为怨恨。
而是因为对法塔的爱。
老人手完了故事,大大地叹了口气。老人唱的歌曲,实在完全不像法塔在风之谷所唱的。
原本一开始还静静地听着的孩子们,现在早就各自在聊着别的故事。所以老人所说的法塔的故事,很快就会从孩子们的记忆中消失吧。可是老人不以为意,仍旧继续唱到最后。
目送孩子们精神奕奕地飞到外头,老人独自呢喃着。
“费伊、铎德 — 还有法塔,虽然稍微晚了一点,我也差不多要去你们那里了,这次要在辽阔的天空中……不断不断地飞翔啊。”
老人闭上了眼睛,就这样,回归到出生的地方。
妖精的季节来来去去,终于再也没有人记得法塔。
如果得知这件事,法塔会有怎样的感想呢,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著:西川真音
—End—
开始下雨的那一天
开始下雨的那一天
玩具钢琴发出不成曲调的走音旋律。
虽然那是一架从不调音、又旧又小的钢琴,但走音的理由不仅于此。弹钢琴的人应该是朵鲁妲,朵鲁妲的钢琴技巧虽然没有她的歌艺那么好,但是想起她因为要伴奏歌曲,已经学了许久的钢琴,就可以推测她不可能弹得这么差劲。可是现在朵鲁妲的琴音却让人怎么也听不下去。
“……雅璃。”朵鲁妲用哽咽的声音呢喃着,就在离床边不远的地方,似乎是背对着我。
我会在这里的理由、朵鲁妲哭泣的理由、还有,库里斯忘记我的理由。
“姐姐。”
一切的开始都是在那一天……
“……雅璃……雅璃耶妲。”
库里斯这样叫着我的名字,已经不知道多少回了。在我们身后,烧毁的车子四周围绕了许多人。而不知何时开始下起的雨,悄悄地打在我和库里斯的身上。
“雅璃耶妲……”库里斯反覆地念着,人们不断聚集过来,其中还有人开口和他说话,但是库里斯却毫无反应,只是静静地抚摸我的手、我的背、我的脸颊。他的手指颤抖着,四周围绕的人们或许没有人理解这个动作的意义,但是至少应该懂得库里斯是带着什么心情这样做 — 非常地沉痛。
我只是远远地眺望着这一切,感情变得迟钝,吃惊、悲伤的感触都变得淡薄,就如同从天空往下看眼前的光景那般。然而在现实中,我却发现这种感觉并不只是我的想像。
“哎……库里斯。”我回叫着他的名字,他却没有任何反应。就在不断喊着他名字的过程中……为什么我可以看到自己的身体?为什么我会浮在半空中看到眼前的景象?这些理所当然的疑问也有了越来越清晰的答案。
最后残存的只有库里斯流着泪的事实,还有我对此感到悲伤的 — 最后的感情。
之后的事情,我不太记得了。我没有依附自己的身体,搭上载着库里斯的救护车,现在正在阖上双眼的库里斯身旁。我试着摸摸他的手、肩膀、脸颊,才被迫明白我甚至连自己的手的感触都不存在。
就在此刻我隐约地了解了,那就是,我已经死了。
当时的我,一心一意地祈求,请别让库里斯悲伤,只有这件事而已。
现在库里斯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熟睡着。他被带到类似治疗室的地方做了许多检查,看来伤势并不是太严重。我听见医生说了什么右耳鼓膜的事情,不过库里斯没事,让我终于安心了。
之后,我尽量让自己不去想自己身体究竟怎么样的事。
我就这么陪在库里斯身旁,度过了不知是否有意义的一段时间。不久,病房的大门被用力推开了。
“库里斯!”
朵鲁妲和我们的爸妈、以及库里斯的爸妈一起进到了房里,就像是忘了这里是病房,她比任何人都急忙地冲向床边,抚摸着他的手。那是现在的我最希望做的一件事,也是如今甚至连存在与否都不确定的我,绝对做不到的一件事。
于是 — 我的心是那么那么痛。
“只要让他安静休息就没问题了,医生刚刚不是也说了吗?”
库里斯的爸爸没有任何责备,而是温柔地说着。朵鲁妲大大地呼了一口气,然后点头。随即开口问了现在的我最不想知道的问题。
“……嗯,雅璃呢?”
刚刚的那股激动已经冷却的关系吧,朵鲁妲小小声地问着。这次换我的爸爸说话了。
“还……不知道,她的头部受到强力的撞击……”
“她在哪里?”斜着头,朵鲁妲再次问着,用像小孩子一般,听来是那么天真无邪的声音。
“在哪里呢?”
“……还在治疗室。”
“我就是问说那里是在哪里!”
“朵鲁妲……你问这个做什么?”妈妈自从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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