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点起根烟抽起来。
“我很喜欢那个远距离的感觉啊……”
“这种喜欢浪漫的人还经常有啊。”
空气在我的香烟中沉默了好久,“阿冈啊,我可以问件事吗?”
“唔?”
“之前我找到了和塔的秘密有联系的人了。”
“唔?”
“还只是个中学生的女孩子。”
“唔……然后呢?”
“阿冈你认识她吗?”他递了张照片给我,“可能是我多虑,但是这件事先别告诉白川,因为关系曾经很好,所以会影响到他的。”
啊,原来是那个时候的……我还是提醒富泽:“总有一天会被发现的哟。”
“就算是,现在也别跟他说。国家安全局介入此事了,少插手为妙。”
在地下人行道的上面,雨越下越大。我回到地面,看着这场深邃的雨,不由得有些感叹。“宇宙究竟在做什么梦,我真想知道啊……”
佐由理
这里是哪里?
这里吹着宇宙深处吹来一般的冰冷的深邃的风……空气中有着不同的宇宙的味道。
好像还是可以看到那座塔,阳光还是能够照亮周围的景色,而四处有许多相似的建筑,而我孤零零的,在这其中一座顶上。
突然想到了过去,站起身来,周围的景色却也随着我的思念变化了……
那个是……我的国中吗?那温柔的光,充斥着那间课室。有谁吗?有谁吗?我跑过去。一切一切都是这样的熟悉,我的国中,但是没有任何人。那光芒的课室成为我一丝的希望,我那最后的三年三班……有谁在里面吗?我怀着紧张的心情打开课室的门,只惊飞数只雪白的鸟儿。发光的,是谁的课桌?啊,光消失不见了……天空和云,还有荒凉的小镇,哪里也找不到人。好冷,好冷的感觉。为什么我在这种地方?一切是那么实在却是那么虚幻。有谁……有谁来……
“浩纪君……”
浩纪
睁开眼睛,听到的只是先生写黑板的声音。“又是那个梦……”
无惊无险,又到了放学。新认识的女孩雀跃地来教室找我,一起回去。
女孩长得也很不错,但是每次陷入沉思,便觉得她只是一相情愿地和我在一起,而我始终没有从过去里走出来,我们现在的关系也因此没有达到那个地步。不过感谢的是她的开解,只是我只有心领罢了:每天和我走过必经的铁路,每天陪我穿越这繁华城市的幢幢楼林,每天谈论生活的趣事,每天分享着音乐的旋律——有时还能在黄昏的红霞中看见那根银亮的柱子,而我……
BERACIRA最后还是没有飞起来。
3年前佐由理的突然消失的打击是一方面,因此停下工来的我们也很心浮气燥。毕业后拓也进了青森的高中,而我却来到了东京——因为我以为到了东京就不会再看见塔了。但是和我的期望不同,这里时常天气好的时候,还是能看见塔。在这种日子里,我一整天的心情都会阴沉下来。
我们慢慢地往町里走,先送她回家。人行道的列车栏的那边,驶过的是一辆辆的坦克,这条铁路线好像已经封了给军用吧。
“那些战车,会到藤泽的故乡去对吧。”她对我说。
“啊,是呢。”
“ねぇ,慢的好像可以跳上去呢。我们两个人偷偷到青森旅行吧!”
我只是微笑着看着她,并没有说什么。
我走在回市里的路上,望着鸦雀在霞中在楼间飞翔着,至少也三俩地,而我却是孤独一人。回到租借的寮屋,例行地瞧瞧阴暗走道旁的信箱,又有信了,大概也是冈部先生的天罗地网找上来的吧。一般来说,时常有冈部先生的信寄来,但我却从未回复。看着看着信封,凭习惯的感觉拖着步子上了狭窄黑不见五指的楼梯,回到自己十几平米的公寓。回到房间关上门的时候,总感觉到仿佛从身体中涌出般的心痛……缓缓倚着门板滑坐到地上,“到底是何时开始变成这样的呢?”
入夜了。
“经过19天,国安局再次要求进入塔内考察,对此联合政府……”
旧旧的收音机一旁响着,我放下东西在一旁练习着小提琴。
一个人的时候才感觉到夜的漫长。无法消磨时间的时候,我会到附近车站散步,装作等人来消磨时间。等到厌烦时,就尽可能慢地走回去。虽然有高中同学,平时也能够谈得来,但不穿校服的时候,就是不怎么想在一起。街上的车经常塞得满满的,热气摇摆着我的视觉,没有什么地方我想去的。在这个有3000万人以上的城市,仔细想想,想见的人,想说话的人,对我来说一个也没有。
在这种生活中,我时常梦见佐由理。在某个冰冷的地方寻找,独自一人的佐由理的梦:在熟悉的国中的楼里追寻,回到那熟悉的3年3班,却只发现发光的桌椅。结果却一直找不到她的身影。不过,心被冲击一般,佐由理的气息直到醒来依然残留在体内……回想起来,已经是来东京的第三个冬天,如同沉没在冰冷的水中无法呼吸一般的每一天。
“只有我独自一人……”下雪了……
“只有我独自一人,被留在世上一般。” ——佐由理,雪梦境中
翌年3月 联合领地南端·白神岬冲
拓也
和冈部先生和以前的工友前辈们坐在船舱,大家都有报纸啊什么的在看着,而我想着然后的计划大概是什么。船往北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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