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理上讲,那是自然。但凡事,还在于人为。”金九龙说。
“人为?哼!”贾大亮摇摇头,接着说:“刚才我们不是努力人为了吗?可结果怎么样呢?”
“这事从根上讲,你就不该同意搞什么公开竞争招考。”金丸龙发起抱怨来。
“公三评竞争招考是改革,我能反对吗?”贾大亮生气说。
“‘改革也得看情况嘛。这么搞明摆着对我们不利。你应当强调太城的实际,尽力地阻止才是对的。我知道,这主意是银俊雅提出来的,你不但没有反对,反而积极地支持了她。难道大县长被她……”金九龙话语中,带着几分玩笑,带着几分妒忌,也带着几分提醒。
“这是什么时候,你还开这种玩笑。”贾大亮红一下脸说。为了摆脱这个问题,他接着问:“怎么样,刚才的事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投有。
“他未接电话,接上了没有?”
“没商。那时说还有什么用呢?他向地委挂了电话,结果当然不用问了。”
“他肯定怀疑是我们作鬼?”
“或许是吧。要让他不怀疑,除非我们什么也不做。”
“他的举动非常可疑。他为什么硬是不看信不接电话呢?”
“一点也不可疑。因为他猜出了信和电话的内容。”
“噢!”贾大亮这才恍然大悟似的。“照你这样说,他明知龚泰民是黄福瑞的人,而硬是要用他?”
“对。但他不愿担用黄福瑞人的名,所以才不肯看信接电话。”
“那他就是把黄福瑞当作自己的人看待了?”
“那倒未必。如果是那样,他为什么非要这样干呢?”
“这样干是为了蒙蔽我们。”
“不,从总体上来看,这种可能性极小。别的不说,他们在办公室里的秘密谈话,就能充分证实这一点。我觉得,这是两个问题。他们注重用龚泰民,恐怕根本原因是龚泰民确有一些才,尤其在竞争中表现得很突出,是贾宝山和银俊雅最为欣赏的。贾宝山急于用他,才不愿有不利的因素干扰他,所以才那样迫不及待地拍定了。”
“照你这样说,我是多虑了?”
“对一些问题,想到也是应该的。不过,冷静下来想,他们任用龚泰民是在情理之中,不管我们做什么工作,都是难以改变的。”
“是。”贾大亮同意地连连点头。接着说:“要是我们早认识这一点,还不如积极地呼应他们,我们愚蠢的作法,反倒可能引起他对我们的怀疑。”
金九龙见贾大亮一副悔恨自己的样子,进一步解脱他说:“自古吃一堑长一智嘛,一开始我们不可能认识到这一点。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应当跟上自己的工作。”
“是啊,你考虑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我还是那个主张:加紧我们跟他们的联盟,尽快端掉黄福瑞,实现第一步战略计划。同时,要严防我们的后院起火。”金九龙说到这里,把话打住,看着贾大亮,引而不发。直到贾大亮要他继续说下去,他才又说:“现在是端掉黄福瑞的最好时机,即使大字报案件还需时间,贾宝山也可以就他脱逃引资招商而把他撤下来。我们应当给路明、朱丽山和李发奎做工作,叫他们把责任全推给黄福瑞。这是一。二要提早考虑、做好一旦路明下台的后续工作。财政这一块权只要不落到外人手里,就平安无事,可以趁路明停职检查,指定一个人负责。这个人我也想好了,就指定财政局付局长李田负责全面。这个人虽不是我们的铁杆,但据我观察,还可以利用。不防指定以后看看他的动向。因为这个人不能从外面去,只能在财政局内部找,这样影响小,引不起人们的注意。可以不给栗宝山他们讲,就以你分管财政的名义,很顺便地指定一下就行了。这样,一旦路明下来,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让他上。至于对路明的担心,还是走着瞧,必要时采取果断措施。”
贾大亮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觉得金九龙不愧是个智多星。
这时,门铃发出一声长叫。
贾大亮听出是石有义叫门的暗号,因为早把老婆锁在那边屋子了,只好自己出去开门。当他抽开门闩的时候,出现在他眼前的竟然是银俊雅!
“呀!是你?”
“怎么,不欢迎吗?”银俊雅见他十分震惊的样子,有意用轻松的语调问他说。
“欢迎欢迎。请还请不到你哩。”贾大亮话虽这样说,却没有请她进去的意思。
银俊雅知道他家里定有什么文章,问他说:“怎么,贾县长不愿让我进去?”
贾大亮窘迫之下,只好提高了声音给里边的金九龙打着招呼说:“哪里哪里,我怎么会不愿让你进去呢?银助理亲临我家,那是我全家的幸福嘛。快请进,快请进。”
金九龙一听是银俊雅来了,急忙躲藏。但那边的屋子被贾大亮锁了,进不去。眼看很俊雅就要进屋,他赶快又退回去。可这屋里没有躲藏的地方,在银俊雅就要进来时,他只好钻到了衣柜里。
银俊雅锐利的目光看到了那柜门的关动。贾大亮进门后见金九龙没有了,剧烈的心跳刚有些缓解,忽然发现衣柜在动,不由心跳更加地剧烈了。
“贾县长就一个人在?”银俊雅把目光从衣柜上移到贸大亮的脸上,微笑着含意莫测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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