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女人_刘儒【完结】(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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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更半夜的,是谁打来的电话呢?”栗宝山心里想,“会不会是佩霞?”一想到可能是爱人打来的,他走过去把电话拿起了。

  “喂,是谁?”虽然想到可能是爱人,栗宝山依然十分胆怯,问话的声音很小。

  “我是你最关心的那个人。”

  栗宝山听了,心里格登一下,但还辨不清是不是自己的爱人,于是再问:“你到底是谁?”

  “我是银俊雅。”

  栗宝山听了这个名字,像被蝎子蜇了一下似地,立马扔下电话。

  “是谁?”张有堂见栗宝山行色失常,走过来问。

  “是她。”

  “他……?”

  “那个祸根女人。”

  “银俊雅?”

  “对”张言堂听了以后也惊愣了。

  两个人这时候无不想到那个美人计谋的祸坑。尽管这些天以来,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处治她,却没有想一想当她向他们施展计谋的时候,他们该怎么办?所以,面对眼下的祸坑,他们不知道深浅,毫无思想准备。

  电话又响了。声音似乎更加尖利。栗宝山和张言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慌恐不安,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呜嘟嘟的电话铃声,一声紧接一声地叫着。显得是那样执拗,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怎么办?”张言堂着急地问。

  “不能接。绝对不能接!”栗宝山坚定地表示说。

  “可这,这怎么办呢?”张言堂指指叫声不绝的电话机,搓着手说。

  栗宝山想陈述不能接的理由,可电话铃声吵得他心里发乱,说话也听不清。他急得在地上转厂几个磨磨,忽然看见床上的被子,灵机一动,抱起被子捂在电话机上,一下使电话的响声变小了许多。这回他对张言堂说:

  “我觉得这个电话绝对不能接。因为我们不知道她,或者他们设下了什么机关,一旦我们跟她通了话,也许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张言堂不同意他的看法。张言堂说:“我觉得不能这样办。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们不接她的电话,就不知道她的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就无法确定该怎么对付她。我不明白,为什么只要我们跟她一通话,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呢?”

  栗宝山说:“因为他们早编好了笼子。说不定在她的眼前有好几个人,说不定录音等等设备全打开了放在那里,只要我们一说话,就会录下音,然后他们可以编许多许多瞎话弄在里头,到时候我们会有嘴说不清,如此等等。”

  张言堂说:“可我认为,回避并不是好办法。回避是被动、软弱、无能的表现。他们有圈套,我们就不能有打破他们圈套的办法吗?应该说主动权在我们手里,不是我们怕抛们,而应该是他们怕我们。如果说今天晚上的电话是个圈套,那我们就更应该探个虚实,说不定明天开常委会的时候,这正是个有力的证据。”

  栗宝山听了张言堂这几句话,思想有了转变,低下头来思考。

  “老栗,接吧。”张言堂见栗宝山有了转机,催促说。同时,伸手要把被子揭起来。

  “等一等!”栗宝山抱住张言堂的手说:“我看还是不接为好。不是我们软弱,惧怕,是时间不对头,都这么晚了,我们完全有理由不予理睬。”

  被捂着的电话,就像一个被捂住快要窒息了的孩子那样,拼着最后的力气挣扎着,哭叫着,发出憋闷而微弱的声音,令人听了揪心难忍。

  张言堂在地上打了两个磨磨,转过身来对栗宝山说:

  “老栗,我觉得有这样一个问题不能不提出来,我们是不是对恶势力的估计太高了?我们为什么非要肯定这就是圈套呢?为什么不能做另一种设想?就是,这不是圈套,这可能就是银俊雅一个人打来的,说不定她有重要的情况告诉我们,这情况对于我们可能很有用。之所以这么晚打来,是不得已而为之呀!”

  栗宝山又一次低头沉思了。他觉得张言堂说得有道理,但又不能解除那方面的担心。我们应该充分理解栗宝山非同一般的心理压力。因为那里有三位书记的前车之鉴,他的车子绝对不能再翻了,这不仅关系到组织,也关系到他今后的前程命运。他在这方面,只能成功,不能有些许的闪失。他曾向组织,向老婆,向他自己,多次地发过警。原本打算,明天将她一调离,就可以解除那祸根对他的威胁。想不到,她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真是接也不好,不接也不好了。

  张言堂虽不能完全理解栗宝山,但也深知他此时的为难程度。不过,作为菜宝山特别信任的他,他也知道自己的责任所在。他认为这个电话必须接,所以还是进谏说:“老栗,我理解你的心情和难处,但这个电话我觉得确实应该接。更多的道理我讲不出来,可我整个儿的感觉是这样。不是有支歌儿里说吗,凭着感觉走。我看你就听我的话吧。”他好像是为了缓和紧张的气氛,有意举出歌儿里的话,同时笑了笑。

  栗宝山对年轻人一向有好感,觉得年轻人少保守,思想解放,对事物的敏感性强。具体到张言堂,自然更是如此了。他看着张言堂既亲切又认真的脸庞,紧缩的眉头展开来。

  张言堂看出他同意了,抱起了捂在电话上的被子。这时,电话的铃声又一下子变得失利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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