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的语气又恢复了顽皮和任性。
弘站起身,转过来盯着太平,眼中渐渐浮出怜爱之意。弘:你呀你,净出怪点子!来看我就看我吧,还偷偷摸摸地的,像个小鬼儿。母后知道吗?太平:知道,她说不让我给你捣乱。说你现在是监国了,伟任在身,再不能像从前那样由着性子玩了。
弘:行了,又耍贫嘴了……合欢,就把渔阳殿收拾出来,腾给太平和韦妹妹住。
…我要走了,今天是我第一天做监国,父皇和母后还等着我述政呢!
弘边说边在合欢的伺候下穿朝服。弘走至门口,停下。
弘:太平,我马上就见母后,如果她不知道你来,看我怎么治你!
说完出门,扬长而去。韦氏望着太平,像讨主意。
太平:(用眼睛示意韦氏,小声)快去呀!使点儿!
韦氏尾随出门,屋中只剩下太平及合欢。太平定定地看着低眉垂眼的合欢,笑得很亲密。太平:你叫什么?6。南道白天外天
弘在前面急急地走,韦氏从后面追上来。
韦氏:弘……弘哥哥,等一会儿。
弘:有什么事吗?
韦氏:也没什么,……有,我就想和你说,嗯,嗯。我和太平来东宫,皇后其实不知道。不过,你可千万别和太平说是我告诉你的,反正你要见皇后,早晚会知道……
弘:(站住)这孩子!我就知道母亲不知道。不过,没关系,我会和母亲讲的,你们来小住几天,躲躲后富的无聊日子,母亲想必不会怪罪的。不过,你告诉太平,别指望我有时间陪你们玩儿。我现在是监国,政务繁忙!谢谢你告诉我,韦妹妹!……还有事吗?
韦氏:没,没有了……这个给你!作为你当监国的礼物!
韦氏递给弘一个香囊,之后含羞转身欲跑。
弘:韦妹妹!……这是显的吧?……这可不兴随便送人,我三弟喜欢你,这香囊可是他送你的信物,哪有随便送人的道理?不仅不应送人,你还应精心地保存好,这样才对得起显对你的一片心意!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别让显伤心!弘微笑着把香囊塞给韦氏。韦氏怔怔地望着他走远……7.弘的寝宫白天内景
太平坐在梳妆台前,合欢为她梳头。太平挑逗般含笑盯着镜子里专心梳头的合欢,弄得他有些不好意思。
太平:帮我修修鬓角吧,合欢!
合欢:公主别拿我开玩笑了,女孩子家哪儿有鬓角儿。
太平:那你呢?你是男孩子,怎么也没有鬓角儿?……给我看看那把梳子,……哎!奇怪,这梳子怎么一半地,另一半儿呢?
合欢:这叫鸳鸯梳,公主,要只当梳子,就只能一半儿着用,要是对上了另一半儿,就不再是梳子了。
合欢说得挺动感情。
太平:那对齐了,会是什么?
合欢刚要说话,韦氏气势汹汹地进来,重重地甩上门,两眼死死地盯着合欢的背影。太平和合欢同时望着镜子中盛怒的韦氏。
太平:怎么啦?弘哥哥没要吧!我猜就是,我不是说了吗,你把显的礼物送给弘,不是明摆着告诉他你正跟显好呢吗!
韦氏全然不理会太平的挪榆,把怒气一气儿撒在合欢身上。
韦氏: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合欢:我……当然是男的了!
韦氏:那你为什么女人女气的,还给人梳头。男的哪有给人梳头的?除非你是太监,你是太监吗?
合欢:我也不是太监。我给人梳头是因为我喜欢,谁规定男人就不可以为人梳头了呢?男人就应该整天舞枪弄棒,说话粗声粗气吗?
韦氏:你?反正我看你不顺眼,不男不女,不阴不阳的…。
太平窃笑。太平:别理她……合欢,她……是因为弘不要她的东西,……气不过,……才把气撒在你身上……8.议事殿白天内景
议事殿里站着为数不多的几个亲近内阁老臣,还有武则天和李治。惟弘游离于众人之外,眉头紧锁,看得出来好像很紧张。
弘:父皇、母后在上,儿臣自被立太子位以来,深感作为皇储,掌管普天下万民命运的候选人,上苍悲怜关爱的继承者,资质尚嫌务钝,离上苍对一国之君当获万民仰慕的期许相去甚远,所以不敢有丝毫流懒倦怠……
李治大概犯了头疼,左手二指按着双额,他的反应让急于表现、于是就很敏感的弘有些慌张,语气中少了昂扬,多了几分犹豫,他望着武则天,这被其微笑鼓励的神色振奋了勇气,话又慢慢有了力量。
弘:臣最近通读《春秋》,痛感此书危害极深,通篇尽是君臣猜忌、友朋争斗、兄弟相残的血腥故事,不仅授民尚武之风,且教唆阴谋诡计废礼志爱,堪称厚黑之模本典范,臣请求父垒母后诏命天下,立即废止武庙,毁禁《春秋》,防民风败坏于蔚然,杨凛然正气子即刻。
弘长舒了一口气,看见母亲依然笑眯眯的,一脸慈祥。父亲的目光则有些晦疑莫测,似乎在洞察自己的内心。没有人讲话,弘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笑得很勉强,手习惯性地、有些神经质地抚弄着手中的一把梳子。
武则天:完了?
弘:完了。
武则天:说得不错!你看呢,皇上?
李治始终忧虑地看着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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