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有…名字了…吗?
薛绍:就叫慧娘起的名字,“薛崇谏”。
慧娘转过脸来,艰难而又深情地注视着薛绍。
慧娘:…只可惜…他生下来……就是……逆…里之子,不能姓薛……
薛绍打断慧娘的话。
薛绍:他是我们的儿子…
慧娘:(拼尽全力)…公子,答应我…好好抚养我们的儿子,让……他长成一个大丈夫,像他父亲一样坚定耿直……的好男人!告诉他,他的母亲为他…所经受的痛苦,让他永远……记住…还有,也是最让我放心…不下的…,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能答应…我吗?…
薛绍:(点头)我答应。慧娘…
慧娘:你对天发誓。……
慧娘正说着,一阵疼痛袭来,她晕了过去。
薛绍失声呼唤。
薛绍:慧娘…慧娘…
住持闻讯进来,从小和尚手里接过一瓶药水,在慧娘鼻下轻轻扇动,慧飨斯斯清醒过来。住持:薛公子,不要让她太多说话了……慧娘:我累了,真累…了。…我想睡一会,…就一会儿……握紧……我的手……给我…讲个…故事……你小时…候最……爱讲…的……薛绍轻轻握紧慧娘的手,心疼地安慰她。
薛绍:我讲,我讲…你睡吧…
薛绍说这番话时,声音已有点颤抖。他意识到那最终的时刻就要来临。
薛绍:很早以前,有一个很老的老奶奶,她没有儿女,生活得非常寂寞。有一天,她用泥捏了一个孩子,一半是男孩儿,另一半是女孩儿。他们都非常喜欢老妈奶,每天都一起和老奶奶下地种田,晚上听不同的故事,数天上的星星。日子长了,男孩和女孩长大了。他们一个要在家织布,另一个要上山砍柴……
慧娘慢慢闭上了眼睛,一行泪水沿着她的面颊静静地流出来。她笑了,艰难虚弱地笑…
薛绍:(颤抖地)可是他们的身体无法分开。看着愈来愈年迈体衰的老奶奶,他们决心用锯子将血肉之躯分开…
薛绍感觉到慧娘的手在渐渐松开,没有了大气。他全然不理会,依然讲着故事,如同无法停止的乐曲。薛组为了不让奶奶伤心,他们晚上分开,织布劈柴,白天再用针线把身体缝上…慧娘的脸沉沉地歪向一边……住持:(轻声地)公子,人……已去了……
薛绍浑然不觉,还在继续。
薛绍:就这样,他们陪伴老奶奶直到她死去。临终之前。老奶奶说,孩子们,你们再也不要分开了……薛绍的眼泪扑漱地消下来。24,寺院门口夜晚外景
住持抱着刚降世的婴儿,薛绍告别。薛绍:师傅,孩子的性命就交给您了!他是我和他母亲生命的延续,是我们的感情唯一的纪念,尽管他从一生下来就已被这世道判做了违法之徒!住持:公子尽管放心,佛法无边,慈悲为怀,在菩萨眼里,世间万物都有它健康存活的理由,她会保佑这孩子今世的幸福!
薛绍:那就多谢施主了!薛绍端详着孩子通红的脸,在他额头上印了一个深情的吻。25.野外篝火旁夜晚外景蹿动的火苗鼓动着皇子们脸上那如风雨之夜幽深动荡的神色。旦和显盘腿安静地坐在篝火旁,惟贤焦躁地追巡于火堆四周,滔滔不绝的激越言词和着柴火的僻啪声,在空气中干燥地响起。贤:我从我的命运中看到了弘的影子。看来这是你我兄弟共同的宿命。我们拥有一个太过强大的母亲,在她眼里,我们要么是不更事的无知小子,要么是心怀叵测的野心家!我为大唐社稷悲哀,为我们父亲软弱的性格而痛心疾首!而你们,我的两个兄弟,却把持着令人作呕的矜持无动于衷,等待着时运像狗那样自觉而媚地舔食你的掌心!而我不,我是太子贤,李姓血统的精华。我选择战斗,即使是挣扎,即使得不到我同胞手足的帮助,哪怕是星点的同情!我不会像大哥那样怀着极大的耐性和理性坐以待毙,我要培养年轻的李家势力,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不管是谁,再次领略那曾经所向披靡令天下人齿寒的李姓锋利暴烈的剑刃……你们怎么了。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们不愿加入到这令人热血沸腾的宣战中吗?难道你们就没有激情?旦:……贤,你看这火苗,由于对风的威力过于敏感而拼命燃烧,结果呢?这样做只能加快自己灭亡的速度,成为一则风所讲述的最得意的笑话,这恐怕就是你目前所谓激情的写照!26.洞房早晨内景
太平醒来,头上还盖着那片红绸巾。她望着窗外那被红巾过滤的红色世界。旁白这就是属于我的洞房花烛夜,与传说中的甜蜜温存毫无关联。它犹如盖头下那红彤彤的朦胧世界,虽然美好却仅仅只是酒后醉人的夫妻游戏,随着酒精的挥发而没了踪影。我连日来蓄意积攒的全部自信和成熟被眼前的现实无情地肢解。我重新成为那个对于感情一窍不通的无知幼儿。这难道就是我的爱人为我献上的第一份礼物?27 房白天内景
薛家父母正在用早餐,安静,只有餐具相互碰撞的声音。太平走进,没施粉脂,一脸憔悴。薛家父母忙站起身,一脸愧疚地望着太平。太平在他们惶恐的注视下有些不好意思,她勉强笑笑。太平:父亲。母亲,早!薛父母:你早!
三个人默默地吃早餐。
太平:薛公子…今天回来吗?薛父:回,回,当然要回。薛母:昨天很不凑巧,乡下家里发生了一点儿变故,他今天肯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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