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床的时候外面仍在下雨。我想起今天也许还会去向霍杰颖说清楚,她到底原不原谅我,便暗骂起天公不作美来。然而突然又想起那热播的什么《情深深雨》,不禁又笑了一下。
巧合,只是巧合。我对自己说。
中午放学准备再次甩掉魏启迪的时候,遭到他的异议和怀疑。他的眼神颇为奸邪就那么看着我,看得我发毛。
哲文,我觉得近来你越来越诡异了,你小子一放学就消失,到底在搞什么?魏启迪笑着问。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我是有点事,今天就可以办完了。我说。
是啊,今天就可以办完了。如果今天再得不到谅解,我哲文也是个有骨气的男人,何必再去强求?在路上我没有看见霍杰颖,于是我一个人打着雨伞站在老地方等着。今天的行人少多了,这多少让我的心好受一点。等待仍然是个漫长的过程。而今天霍杰颖的身影始终也没有出现。她是在躲着我吗?我的心感到无比的悲哀。我决定离开,回家去,毕竟现在在下雨,很冷。这个时候,那个淡淡的身影出现了。打着一把红色的雨伞,换了一套衣服。可她走路的样子,我依然认得出来。
今天她学聪明了,在远处她就抬起了头,然后看到了正在看她的我。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了过来,这么说也是废话,因为不管如何,她都要回家。
她离我近了,我的心又跳了起来。
她依然没有看我,依然是一刹那,一瞬间地与我擦肩。
霍杰颖!我大声地叫着。她没有理我。终于我伸出了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她"啊"了一声想去挣脱。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虽然倔强,可又怎么是我的对手。我将雨伞丢在一边,伸出两只手,拉住她。一下子恶狠狠地将她按在墙上。
听着!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我是真的想说对不起。我说。
她是那么惊恐地看着我。我们就这样一个在伞中,一个在雨中。脸对着脸,注视着足有十秒钟。她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是我熟悉的味道。她的唇紧紧地抿着,我从未和一个女孩子挨得这么近过。雨淋在我的身上,滑过身体,留下战栗的寒冷。可我不在乎,那一刻意乱情迷,我多么多么想凑过去,轻轻地吻在她的唇上。可是,我不敢,我真的不敢。
她的表情好像要哭出来。我又不知道怎么办了。我颓废地放开手,颓废地拾起地上的雨伞,向她低低地说了声对不起。然后我转过身,准备走了。
哲文。这时我听见霍杰颖的声音,你这个王八蛋,我原谅你了。
当我再次来到学校,发觉事物变得那么美好,就连平日看着不顺眼的那些伙计都觉得他们今天看着特爽。因此我上去和他们打了个招呼,使他们觉得我莫名其妙。能博得一个女孩子的原谅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毕竟以前我伤了她那么深。毕竟她是那样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由于几天来注意力都放在了霍杰颖身上,使我忽略了魏启迪这几天的情况。他还没有来到学校。据可靠消息称他是和一个女的出去的,根据目击者的叙述和缜密的推测,可以相信那个女的是何敏莉。最近他们的如胶似漆形影不离很容易产生绯闻,我暗自为魏启迪担心起来。这时教室门口闪现一个火红的身影,让所有的人大吃一惊。这个人造型颇为怪异,前面约三分之一的头发染成了火红色,一身很时尚的造型,待我们看清楚原来是魏启迪。
他径直地向我走来,向我一招手:哲文,看我才染的头发怎么样?
魏启迪?是你吗?我瞪着眼睛问。
废话,当然是我。你个死近视眼。
你他妈吃错药了。搞什么飞机!我大声地说。
这是我花三十块染的。什么飞机!怎么样?帅不帅?魏启迪说。
经他这么一说,我发现火红色是很适合魏启迪的,他看起来是比以前帅。
这是我和小莉姐出去弄的。魏启迪得意洋洋地说。
我的心沉了下去。通常我们知道的腐烂堕落都是从里面开始,而魏启迪做到了齐头并进,不得不让人佩服。当然我不是说染发不好,各位别忘了我们所处的环境是学校。所谓的特立独行者是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付出的代价也是惨重的。我们仰慕而又妒忌特立独行的人,可是有几个人愿意做特立独行的人?何况是红色这如此鲜艳的色彩。幸好下午没班主任的课。由于魏启迪所处的位置显眼,进门的每个老师都是一怔,似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他们左右看看,以为走错了教室。特别是对魏启迪深为器重的数学老师,整个一堂课上精神恍惚,觉得失去了一个好学生,看着魏启迪欲言又止。我们的魏启迪倒是稳稳地坐在那里,趾高气扬,看起来真牛逼。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甚至不敢和魏启迪同行。因为他的样子极像一只非洲火鸡。火红的颜色闪到之处,无不引人侧目。作为不是帅哥的我们,受到这样的待遇显然是受宠若惊,让我极不自在。面摊的老板娘竟然到了不敢收魏启迪面钱的地步,由此可见,魏启迪迈入混混界的第一步是很成功的。我在回教室的路上问魏启迪:
你染头发干什么?
我决定活出自我。魏启迪说。
染发就叫自我?我反问。
这叫个性。说实在的,我是想染给霍杰颖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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