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战。”老头儿闻听此言,一转身对那姑娘说:“丫头,你在旁边给为父观敌,爹爹我
去会他。”
“爹爹您可多加小心。依我看您给女儿观敌,交给我得了。”“用你的时候你再出
阵不晚。”“遵令。”
这位老将拍马舞刀直奔程咬金。把马头缰绳一带,上一眼下一眼看看老程。程咬金
不管能耐大小,他是癞蛤蟆蹦到脚面上,咬不咬人可怪吓人。他这个头约有三百斤挂零,
尤其这张大脸,面如蓝靛,跟脸盆底差不多,两道九转狮子朱砂眉,一部黄焦焦挂红头
儿的胡须,眼珠子一瞪锃明刷亮,手里擒着车轱辘大斧,往那一站,真好像火燎的金刚,
烟熏的太岁,别看这么大年纪了,仍然精力充沛。老者看罢说道:“你先别问我,我要
问问你,你叫什么名字?”程咬金一乐:“老朋友,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呀?就是没见面
谅你也有耳闻。我家住山东衮州府东鄂县,我姓程,名叫程咬金,字知节,扶保唐天子,
官拜鲁国公之职,你可知道程某的威名!”老者闻听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带战马后退了
几步,再仔细看看程咬金:“你就是程老国公?”“对啦。老头儿你叫什么名?”老头
儿说:“我是骆驼岭的总兵官,扶保哈密国的国王,驾前称臣,姓黄叫黄奎,后边那个
姑娘是我女儿叫黄金玲。”“噢。黄老将军,虽然我们是两国的仇敌,但有国仇没有家
恨,程某有番话要说,不知老将军肯听否?”“老国公有话请讲。”“好哇。黄老将军,
虽然你是镇守此地的总兵,大概前边的情况你早知道了。自从我们大唐朝兴兵以来,攻
必取战必胜,马到成功势如破竹,白虎关那么险要没挡住我们,杨凡那么勇猛落得掉头
身亡。界牌关,锁阳关,你打听打听,我们打哪儿哪儿也架不住,何况你这小小的骆驼
岭!黄老将军,我听你说话的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吧?”“我祖籍是山西人。”“呦,
也是中原大国的人哪。黄老将军,识时务者乃为俊杰,你这骆驼岭也挡不住唐朝的人马。
你要能听我程咬金的,下马投降归顺,我保你高官得做,骏马得骑。如果不听我的良言
相劝非要动手不可,老将军,到时候你后悔可就晚了。”黄奎闻听把眼一瞪:“程咬金
少要胡说,我们是各保其主,你吹什么。你打下界牌关、锁阳关、白虎关,你就认为能
打得了我这骆驼岭吗?我也不是说句大话,在我这岭前你休想越雷池一步!”“好哇,
你等着吧,不用我跟你动手,我叫一个小孩儿就把你活捉了。”老程拨马回归本队,左
右看了看,众小将都挺着腰板儿,等他发令。“秦英听令!”“在!”“我命你出马会
战黄奎,第一阵只许胜,不许败!”“得令。”秦英十分高兴,催马摇枪直奔黄奎。
黄奎一看程咬金回去了,换来个年轻的,这孩子也不超过二十岁,红扑扑的脸蛋,
长得五官清秀,盔甲全身,手中端着虎头錾金枪。黄奎问道:“娃娃你是何人?”“告
诉你:要提起我祖父,马踏黄河两岸,锏打山东六府,姓秦名琼字叔宝。我爹东床驸马
秦怀玉,我乃他老人家不孝之子秦英是也!”“哦,都是瓦岗的后代,要说起你们老秦
家果然有名。来来来,我会会秦门的虎将有多大本领。”老头几说罢,拍马舞刀大战秦
英。秦英抖擞精神,大枪舞动如飞,叭,噗,一枪正扎在黄奎的大腿上。黄奎哎呀一声,
在马上栽两栽摇两摇,用手一捂伤口拨马就跑。秦英心里真乐,一抬靴子底,把枪尖的
鲜血擦了擦,拨转马头叫道:“哪个还来?有不怕死的没有?”老程一看:“行,还有
点出息。擂鼓给他助威。”
咕噜噜,鼓声一响如同爆豆,小秦英知道这是给自己鼓劲儿哪,当时人赛猛虎,马
赛欢龙,战马蹚翻,哗哗哗在军阵上转圈儿,精神更足了。
黄奎败回本队,汗珠往下直淌,女儿黄金玲赶紧过来:“爹,您伤得怎么样?”
“疼死我也。不过这是皮肉之苦,离致命之处差得远。”“爹爹赶快回城休息,找大夫
调治。”“咱们一块儿收兵吧。”“不,我得给您报仇雪恨。”老头儿知道这孩子硬,
没有办法,回城调治去了。
单说女将黄金玲,拍马舞绣绒刀直奔秦英。秦英把嘴一撇,根本没把黄金玲放在眼
里。二人各举刀枪,对打起来。小秦英想在人前显能,再立一功;黄金玲想为父报仇,
战败唐将。两下一交手,秦英便大吃一惊,黄金玲大刀上下翻飞,舞动得风雨不透,而
且招数变幻莫测,把秦英累得盔歪甲斜,带开袍松,鼻洼鬓角就见汗了。一个没留神,
被姑娘轻舒猿臂把秦英的大带抓住了,抖丹田一叫劲:“你过来吧。”把秦英走马活擒,
拍马回归本队,“扑通”往地下一摔,喝令“绑!”军兵往上一闯,把秦英捆上了。本
来秦英的脸就红,这回更红了,低头不语,心里比刀扎还难过。心说我这人是心强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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