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岚冲那少年作出一副吃惊的样子说道:"啊呀,那你可要闯大祸啦!皇上
驾临苏州,你知不知道?"皇上巡幸苏州,这少年哪会不知,但这只鸭子与皇上有
什么关系,他却弄不清楚。一下子把那少年吓的目瞪口呆。纪晓岚见他这吃惊的
样子,又接着说道:"这妇人的鸭子,会作人言,官府正要进贡皇上,你怎么可以
把它杀死呢"?纪晓岚说着,然后转身问那老妇女人说:"这可确是你家那只鸭子?
"老妇人点头称是。
少年闻听这些话,一下慌了神,又看纪晓岚一脸善相,急看问道:"老先生,
你说如何是好呢?"“身上可曾带着银两?"纪晓岚问。
"带着的。"
“几何?"
“十两。"
“给了那老妇,你快逃吧!"
少年惊慌不迭,掏出了十两银子,转身溜走了。在场的人无不捧腹大笑。老
妇人得了十两银子,口中称谢不迭。
纪晓岚离开人群,笑咪咪地回到皇上身边。皇上捻着胡须笑着问道:"这鸭不
知能作何言?”
纪晓岚笑道:"它能自呼其名呀。鸭子,'呷,呷,呷'的叫声,不正像在自呼
其名吗?"彭元瑞笑得前仰后合,乾隆帝也笑道:"你真乃滑稽至极。"过了几日,
纪晓岚、彭元瑞乔装打扮,乘小舟,随皇上沿河观看河两旁的街巷,别有一番情
致。
小舟正行进间,对面岸边走出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身段窈窕,手里提着
个精巧的竹篮。船驶近看时,面不施粉而白,唇不点朱而红,眉不描而秀,眼如
漆而明。布裙絮袄胜过凤冠霞帔,即使深受乾隆宠爱过的香妃,也比不过这岸边
行来的姑娘,乾隆心想六宫之中,亦无此绝色,若非汉女,定当纳入宫中,不由
得逞兴吟诗一首道:国色天姿岂在妆,布裙絮袄胜霓裳。
若穿环珮迎风立,
终是姮娥降大方。
乾隆吟完,仍看的入神,直到那女子走过去,还扭身随着女子的身影注视了
许久,方回过头来。乾隆见纪晓岚正看着自己,自觉有些失态,便来个先发制人,
借以掩饰,遂向纪晓岚问道:"纪爱卿,你在想些什么?"“万岁,我有一事,想
请教可使得"?
"何事讲来。"
“请问万岁,什么力量最大?"
“当然是牛了。"乾隆随口说着。
"不是,万岁请再猜。"
“骆驼!"皇上有些认真了。
"万岁请再猜。"
“也不是。"
“大象!"
“还不是。"
“如此,朕猜不到了,卿可奏来。"
“女人力量最大。"纪晓岚说得很认真。
"何以见得?"
“女人不用手,就可把龙头拉歪,这力量该有多大啊!"乾隆微微一笑,知道
刚才自己的举动,都被他看在眼里,他才和自己开玩笑,乾隆笑道:"爱卿有所不
知,朕是看那女子手中的竹篮。朕来问你,这小小的篮兜,用来作甚?"“盛东西。
"纪晓岚回道。
乾隆皇帝,很巧妙地变被动为主动,接着又问:"为何说是盛'东西',不说盛
'南北'?"彭元瑞默然不语,却听得十分有趣,心想皇上这反戈一击,实在太厉害
了。只听纪晓岚答道:"以臣之见,五行中的金、木、水、火、土,古人又用以代
指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与'天干'对应,东方甲乙属木,南方丙丁属火,
中方戊己属土,西方庚辛为金,北方土癸属水,常物多为金木所制,名为'东西',
乃金木之统称也;而南方属火,北方为水,以篮盛火则焚,盛水则泻,故只可盛
东西,不可盛南北也。究竟此讲当否,还请皇上圣裁。"乾隆皇上听他讲得有板有
眼,也不清楚是否果如其说,只是含笑不语,彭元瑞的学问与纪晓岚棋鼓相当,
亦是当时有名的大才子,他虽未考证过东西一词的来历,但听晓岚说得有道理,
倒也相信了几分。君臣三人笑着回到行宫。
此事之后,纪晓岚又陪皇上在苏州停留了一段时日,诸多事件,略去不表。
单说纪晓岚侍驾来到杭州,已经是七月天气,皇上不顾天气炎热,把随从南
巡的大臣,留在杭州,由接驾的浙江巡抚阮元等人,陪同去了海宁。
这件事情的出现,不由得使纪晓岚想起一些关于乾隆皇帝生身父母的一些异
闻和传说。尽管纪晓岚明知不是真实的,纯属野史,但是他还想听听。果然,事
情越传越奇,越奇越传,后来竟然地神话一般了。
纪晓岚后来听说,这时陈世倌早已故去,他的子侄都在外地为官。皇上没有
召见陈家的人,但却去了陈氏宗祠。本来皇上南巡,御道三十里以内的历代先贤
、勋臣、忠烈的祠墓,都要致祭的,这也是正常之举。纪晓岚想起在京中听到的
皇上身世的传闻,可能纯属编造,那么自己的猜测,也就全然不对了。但总觉得
有一个情节值得怀疑,就是皇上在祭祀陈氏宗祠时,与以往祭礼却不同;这次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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