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对绫羽微笑。
说句老实话,跟绫羽和猫子在一起也不是说就一点不累,但人类的适应力可是很吓人的。只不过是在老旧公寓一起过了一晚之后,巽现在已经认为那些全都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这样啊。」
绫羽高兴地微笑————期待她有这种反应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绫羽继续以义务性的认真表情说道:「那就好。」
她的回答简短冷淡。
这样沉默着的绫羽开始迈出步伐,巽也跟着照着做。在漆有脚踏车标志的上学马路上,有大有小的三个人影,沐浴在朝阳光线中,开始向前走去。
媛斜靠在电线杆上,等着同伴追上来。
她神情严肃,双手交叉在胸前,她拿手的武器木刀则被任意地丢在地上。
「堇台,我很不高兴,非常地不高兴。不管是就我个人,还是《剑精》的身份。」
她一脸气呼呼的。
「但是,我更不高兴地是我接到的命令。」
「我想也是呢。」
堇台边捡起木刀边说。
「要不是这样,你就不会拿这种木棒打架了。如果媛你是认真地要袭击绫羽小姐的话,应该会拿神圣的真剑出来吧。」
「我是真的很想那么做。」
媛呼地吐了口气。
「但是,我要是那么做子,堇台你也会阻止我吧!」
堇台没回答,只是悠然地微笑着。
媛皱着眉头,焦躁难耐地叹息着。
「那个叫做朝凪巽的家伙,到底算什么?为什么非得保护那样搞不清楚状况的家伙不可?《妖精》们都是些笨蛋吗?」
「虽然我不知道守护那一位的意义为何,但绫羽小姐只是忠实于自己的任务而已吧。《魔术师》那些人一定也是,这跟我们不都是一样吗?」
「我就是不喜欢这点!」
接过堇台递过来的木刀,媛用刀尖敲着柏油路面。
「那些家伙也就算了,她们或许只是在逗着朝凪巽玩而已。可是,堇台,我们算是什么?为什么得待在这种地方?」
媛的待从露出劝慰般的微笑。
「覆述一遍我们的工作吧!」
「还记得就好了。老实说,我还很希望把它忘掉,照自己的意愿去行动呢!」
闹着别扭,媛用木刀咚咚地敲着电线杆。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就非得保护绫羽不可!还有那又是什么?尽可能地不要出手帮助,只有在绫羽快死的时候才出手帮忙,这算什么!这样未免太不清不楚了吧!我们到底是站在哪边的?」
「话虽如此,因为被愤怒所驱使就攻击,又是怎么回事呢?也罢,媛你跟绫羽小姐只是彼此在逗着玩吧。」
咳咳,堇台干咳了一声。
「对于媛你的意见,我也有同感,那应该是某个重要计划中的一环,因为这是国连直接下达的指示。虽然这只是我的猜想,但我想绫羽跟《魔术师》他们也只是在不明白的情况下服从命令而已。」
「把所有人都当成笨蛋吗?」
堇台用手指弹了弹镜架。
「评议会的用意不是我们所能想见的。但朝凪巽并非乍看之下的迷糊少年这点是确切不过的。若非如此,那我们所做的全都是无意义的事了。」
「那家伙到底是谁?不管怎么看,都不过只是个毫无特殊能力的《无属》。我看他那样子很快就会死了。」
「就是为了不让他死,才会派《妖精》跟《科学者》的兵器跟在他身边啊。」
「不过很遗憾,绫羽是没办法救他的。堇台,你知道她的出身吗?就算在《妖精》当中,布鲁贝加(Bullbeggar)也是位阶较低的。重要人物的保护工作,都被拥有更强的妖精力的一族占走了,好比说威尔或斯普利坎(SPRIGGAN),就跟堇台你很类似。可是,为什么却派了个只能近距离战斗的家伙来呢?「(注:这些都是传说中的妖精种类。Bullbeggar是在英格兰西南森麻实郡出没的一种妖精,以吓人为乐。威尔是光精,而SPRIGGAN则是遗迹守护者。)
「谁知道,也许他们判断这样就够了吧?敌人是《魔术师》跟《邪神》……而《天使》跟《不死人》会站在哪一边呢?我们则像是负责平衡天秤两端的角色。」
「这点我也很不满。我可不可以马上个人独断地跟敌人交手?」
「你是开玩笑的吧?」
感受到她温柔微笑中隐隐带着些许强硬,媛沉默了。
巽和绫羽、猫子三个人正要走进教室时,原本停滞的空气明显有了改变。
沙。并不是嘈杂声变多,反而该说是变得更加安静,但巽的耳边确实听见了像是海边小波浪般的音效。
教室里的气氛跟昨天一模一样,书桌的摆放位置也一模一样,巽的书桌旁紧接着绫羽用的书桌,周围则宛如这两张书桌会放射出有害物质般地有一大片空白区域。老实说,这是种相当不自然的排列方式。走在巽前面、正要跨过教室门槛的绫羽,用严厉的目光扫过教室一圈。
看到同学们个个都若有所思地看着远方、绝不和巽眼光交会的模样,巽感到一股心情学生。
如果可以的话,巽希望绫羽可以用普通态度对待他的朋友。他不敢奢言希望大家都跟他变成好朋友,但希望至少能被大家当成同学、融入教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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