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在那之前……你一点也不知道吗?”
男人露出了复杂的笑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一直相信我的父亲,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话。而在我年幼时去世的母亲,我也一直把她视为自己的亲生母亲。”
少女沉默了。她知道,再怎么安慰也是无济于事。可想而知,当时男子的心已经被这无情的事实击的粉碎。
“父亲告诉我,我是德鲁瓦王身边的某个侍女遭到他奸污后所生下来的孩子。”
“可是,按照常理,若是国王的血肉,不管是妾的子女还是什么身份,都会作为国王的孩子受到抚养吧?”
“的确。国王就是有三妻四妾也是很平常的。可是德鲁瓦王却不同。他是一位一生中没有爱妾的国王。”
“这倒是很少见的事。”
“何止少见,简直是异常。比如说奥隆王现在有五个爱妾,妻妾间的地位分得再清楚不过,彼此间井水不犯河水,避免了不必要的争端。其他的王也大都如此,南面的一些国土可是更为盛行……”
对一个少女说这些话,男子还颇有些犹豫不决,可是没想到少女反倒把话接了过来:“也就是所谓的建造后宫,让女人大量地涌入宫中吧?”
“你知道的倒真多啊。”
“人就喜欢这样吧,特别是地位高高在上的男人。一个接一个似乎永远不会腻的。”
这明显是一种嘲弄的口吻。丝毫听不出那种特别厌恶或是羞耻和憧憬的感觉。这对于这个年龄层的少女来说是不多见的。
“渥尔又怎样呢?在你做为国王的时候,也是被女人包围着吗?”
“怎么可能?我哪有那些时间?”
“唉,你着什么急啊。没必要那么不好意思呀。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天下的男人不都如此吗?”
“我说你啊,别把人看得跟发情的狗似的。”
“在我看来就是像嘛。狗也罢,人也罢,一年之中不都在发情吗?”少女的口吻颇为冷淡。
再怎么少年老成也不能这样断然地下结论。要说是少女特有的洁癖倒也可以理解。但又感觉不到她对男性的品性有什么特别的厌恶。
这是一种更痛烈、更厉害、更为深刻尖锐的批判。这是与男人所说知少女或少年完全不同目光,唯一不变的只有那依旧深绿色的眸子。
为什么要焦躁呢?连自己也无法辩白了。
“总是有什么不同吧。我说……现在讨论发情什么的可是离题太远了。说一句与问题无甚相关的话,你要清楚,人们因为想要想爱而去爱,那也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
“那是当然的了。”
被她这么若无其事地一说,男人又无可奈何地用手支住额头:“所以说你也用不着那么生气吧。”
“我并不是生什么气。只是看不惯人类男子那种见异思迁、来者不拒、无节操、随便而无责任的态度罢了。”
竟然被罗列出了这么多。
男子不由得苦笑道:“你似乎有过一些不愉快的回忆呢。”
“多着呢,你试试看因为自己的情欲而对我说‘你也不讨厌吧’、‘我来疼爱你吧’之类的话,断两三颗牙齿是肯定的了。”
虽然是自作自受,但一想到那些被少女这双美目欺骗的男人,渥尔不禁由衷地感到同情。
“那我就先拜托你了,请不要打断我的牙齿啊。”想着想着突然感觉一阵寒意,所以男人不由得这么说道。
“我才应该拜托你,别做出逼我打断你牙齿的事来啊。”少女还嘴说。
男人笑着说:“这样的话我就安心了。当初我就算遇到这种事也完全像个木头人一样,周围的朋友都经常拿这个取笑我,甚至连宫女也有对我议论纷纷。”
“那么,之前的国王也是因为是个木头人,所以连一个爱妾都没有的吗?”
“不,那不一样。他就算想有也不能有的,因为德鲁瓦王有两位妃子呢。”
少女的视线好像在追问:这是怎么回事?
“当然,并不是同时两位。最初的王妃是怕莱斯德的公主,她在生下了雷恩王子与露菲亚公主之后便死去了。之后先王又迎娶了第二位王妃,也就是坦加的公主,而这位王妃生下了艾利亚斯王子和艾维娜公主。”
“这样做应该是有其意义的吧?”
“坦加和帕莱斯德是两个在利益上相互敌对的国家,”男人肯定地说:“他们都是窥伺胁迫着夹在中间的德尔菲尼亚。在德鲁瓦国王从坦加迎娶来第二位王妃的时候,帕莱斯德曾经以正式的文书提出过抗议呢。”
“哈哈……”
“相反的,在雷恩王子死的时候,坦加好像高兴得雀跃不已。”
“也就是说……他们认为艾利亚斯王子也继承了王室血统,同样能成为德尔菲尼亚的国王喽?”
“对啊。”
“可是那个王子到最后也还是死了呀……”
“嗯,那些国家的计划完全落空了。”
“啊……”
“回到刚才的话题吧。在那个时代,德尔菲尼亚夹在另外两个国家之间,先王为了保持中立,和任何一个都不起冲突,也因为这样,那时先王连一个嫔妃也没有。”
“还有一个问题,当时的三个国家,哪一国最强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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