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鲁吗……可是,那个石头会老老实实地就范吗?”
“迪雷顿骑士团长虽然是个相当有骨气的人,但同时他也是位爱国之士,而侯爵就会利用骑士团长的这个弱点。实际上,如若让这种国王不在位的状况长时间持续下去,我德尔菲尼亚王国即使不会沦落到一蹶不振的地步,恐怕也会给其他有侵略野心的国家以可乘之机,而这种时候确实需要一位元君主来压制这些黑暗元素。如果以这点相要挟,就算是骑士团长也不可能再抵抗了。无论如何他都会被说服继承王位的。那个时候就该是您出面最佳时机了。”
“确实如你所说。那么,在那之前就要劳烦你了……”
“这是无可厚非的。我会尽力让陛下感觉舒适的。就请您在此尽量放松休息吧。”
“十分感谢。此外我还有一个请求……”
“请您尽管吩咐。”
“请给与那位小姑娘与我一样的庇护。”
“是。这一点自然不成问题,不过,这位姑娘到底是……?”
“是两次将我从危急状况救出的恩人。把她的房间安排在我的旁边好了。”
“是,马上就去准备。”
渥尔与达鲁在准备房间的空档里继续谈论着寇拉尔的现状以及佩尔泽恩侯爵的势力等等话题。在这期间少女一直没有开口,认真地听着两人的谈话。达鲁卿似乎也并不介意有她在旁。
终于等到房间收拾妥当,两人各自由侍从带领着登上了宽大的台阶。铺垫着绯红色绒缎地毯的台阶,任由人们上上下下也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天井上垂吊着耀人眼目的华丽大烛台上点亮着无数支蜡烛。
顺着台阶而上,就来到了这座城的最高一层,眼前一道走廊豁然开朗,一扇窗户截出了尽头。从它圆状的外形可以得知,就是刚刚在外面看到的、探出的部分。
这最上层原本应是兼作看守指挥塔的,现在却为了让尊贵的客人住下,而将一角作了改造。床上铺了厚重的绒锻,墙壁与天井也做了可与刚才的房间相媲美的装饰。
侍从走过了大半个走廊,然后将右手边上的房门打开,引渥尔入内。莉则被带往更里面,被告知“您是在这边”的同时,指给了她间隔在走廊另一侧的一个房间。少女耸了一下肩,便遵从指示。
渥尔这边一进入房间,就立刻示意侍从退下:“之后我想一个人待着。”
“那么,您需要更换衣物的话……”
“没关系,可以了,我一个人就行。”
“遵命。如果您有什么事的话,请尽管吩咐。”
侍从听命退下后,渥尔将准备好替换的睡衣扔到了一旁,开始打量整个房间。确实是相当宽敞的一间寝室,室内装饰也极豪华。从入口望入可看见直通正面的窗户。
靠到近前,则可看到正下方如中庭一样的低一层的屋顶。从外面看来觉得不过是很小的落差,在这里一看却有相当的高度。虽然在眼前看不到,但左手边应该就是缓缓流动的泰巴河了。
就在渥尔忧虑地审视环境的同时,背后响起了细小的敲门声。
“没关系,进来吧。”
应声探出了少女窥探的脸,她也没有换上准备好的睡衣,连剑都还在腰间挂着。少女两眼环顾着房间的四周走了进来,在宽大的床边轻轻坐下。
“怎么了?睡不着吗?”
“倒也不是……”
她疑惑地望着男人发问的表情简直像小动物一般可爱:“这就是你说的终于能睡到的床?”
“算是吧。”
“我却没觉得有那么好呢。一直睡在这种地方脊骨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呢。”
男人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不禁苦笑出来:“是啊,确实太软了些。在斯夏的父亲的城堡里倒是有更硬一些的床,那个你睡起来应该会觉得舒服些。”
“渥尔……”
“什么?”
“你真的准备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吗?”
“暂时吧。”
“那个叫达鲁卿的人,真的值得信任吗?”
面对这样的询问,男人也只能无可奈何地笑笑:“关于这一点我也是想过的。只是不能大声说出来啊。”
男人也只将腰间的剑摘下,和少女并排坐在床边。
“虽然达鲁贵为云塞领主的身份,而云塞也占据着西德尔菲尼亚的大片领土,但他竟有勇气公然对抗现在作为当权者的佩尔泽恩,令我也觉得很意外。”
“如果不是经过深思熟虑,不是每个人都会这么做的。总觉得这座城有点奇怪,你不觉得吗?”
“确实。我也注意到了。”
作为主人的达鲁卿的态度自不必说,但无论是迎接他们二人前来的骑士的态度,还是这座城前侍从的态度,虽然表面看来都是谦恭卑服,却完全不见那种处于对所受压迫极为不满、又不得不服从的屈辱情绪高涨,并在此时迎来了真正国王的欢喜。
如果他们真的是为佩尔泽恩侯为的所作所为而感到愤怒,并且有着强烈地要迎回祖国真的国王的愿望,那么对渥尔就应该表现出难以抑制的喜悦才对。
少女也察觉到了这点不同寻常的地方,她那绿色的瞳孔就像暗夜中的猫科动物一般,令人感觉变得又大又圆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我们曾一度被拦住去路吧?虽然他们马上就退下了,但随后却来了一大群杀手,将他们击退后就被迎接到这座城里来了。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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