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同伴意见完全相反的珊格司令官急切地敲着桌子:“这不是你们刚才说的吗!难道你打算等那个男人厚颜无耻地回到德尔菲尼亚来,而且还是率领着拉蒙纳骑士团直冲到寇拉尔城下的时候,什么都不做,大方地把他请进城来吗!”
“好啦好啦,司令官,我们谁也没有说过那种话呀。行动当然是会有的。”佩尔泽恩将话题引了回来:“问题就在于方法上。请听我说好吗?拉蒙纳骑士团是可与迪雷顿并比的德尔菲尼亚的骄傲,同样,还有代表了整个德尔菲尼亚立场的禁卫军团,无论哪一方都是以勇猛果敢而扬名各国的精锐,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其中任何两方进行百害而无一利的争斗,都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事态。更何况现在的比尔格纳已经表明了赞同我们的意向,那么这种争斗就没必要了。”
质疑的议论声随即四起,好像在说那不过是表面的服从,怎么能够相信。
侯爵抬手止住了那种声音:“重要的是体面问题。禁卫军团还毫无理由地袭击本应是伙伴的比尔格纳,绝不能让这种丑闻沾满全身。无论是讨伐还是挑起战争,都必须有事实的理由。而这一点就正如方才齐风说的那样,我不认为那个男人会一直待在比尔格纳不动。”
“那就是说他一定会来这里了?”
“那个嘛……虽然还不太清楚,但我宁愿多等等看那个男人会有什么行动。”
然而,大家似乎没有听从侯爵意见的意思。现在掌控着财务与内政的主要人物都已集中到了这里,然而大家却也都显露出焦躁与不安的神情。珊格司令官自不必说,就连杰纳祭司长、甚至齐风也都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因为不管嘴上怎么说,他们心里都清楚真正的民心向背是什么。不管他们如何亲切地对待寇拉尔人,他们还是热切盼望着国王的归来。
齐风一连嘲讽地看着祭司长:“民众这东西还真是件麻烦的事情呢。一度把我们叫做解放者,简直是感激得不知如何是好,现在却又希望那个男人回来。真是无节操到极点了。你就不能借神力给他们些上天的惩罚吗?”
“真不凑巧呢,我的齐风大人。比起百万个愚蠢灵魂的祈祷,还是一枚金币更有用些。无论我如何努力讲解着正义之道、告诉他们只有追随真正的主导者才能有幸福,他们也会反驳我说现在的生活根本就是直线下滑。交纳了物品也得不到等价的报酬,薪金也已搁置了很多月没有解决,现在更是随处可见因为无法偿还负债而将自己的妻子或女儿抵给债主做小妾的人在哭呢。到底是因为什么人的过错导致民众如此困苦,连我都很想知道。”
男爵家的年轻总领听罢不由害怕地缩了缩脖子。
在这中央的明珠、繁华的寇拉尔的表象之下,实际上却是每况愈下。
在‘那个男人’的统治时代,贵族为控制民众所使用的权利被严厉制约着,而现在贵族们都纷纷认为是自己的世界迎来了春天,对市民肆无忌惮地使用暴行。这一点自然是掌握着贵族阶级管理与统治权的塔缪男爵一手缔造的。
“不过呢,我们可没有对市民有过半点粗暴的行为呢,相比起来,他们对某些人的仇恨似乎更深呢。”这话暗指的就是珊格司令官。
对于这种讽刺司令官也毫不客气的反击道:“至今为止一次暴动也没有发生过,难道齐风你不知道这是因为有谁在管理市民、更堵住对改革派的不满之声吗?”
“怎么会呢,这当然是您的禁卫军团的功劳啰,司令官大人。”
然而,越是用武力控制言论,就越是助长了寇拉尔的自由风气。表面看起来大家多默不作声忍耐着听命于改革派,可在表象之下的不满火焰却越烧越旺。尽管看不出迹象,恐怕也已经到达某种深度了。
齐风一边思考着什么,对佩尔泽恩侯爵开口道:“侯爵,为了封锁那个男人行动,我有一个提议。”
“愿闻其详。”
“若是派那男人的心腹之人前往比尔格纳又当如何呢?当然派出费尔南伯爵是有些困难,那么,就让德拉将军下达讨伐那个男人的命令如何?”
“你这傻瓜在想什么!”这下就连珊格司令官之外的人也异口同声地斥责道。
“这不是等于为一只孤立无援的狮子派去帮手吗?”
就算这次只有司令官一个人出言驳斥,齐风还是一脸不快:“各位说的没错,德拉将军确实是倒向那个男人一边的!这一点谁都知道。无论是比尔格纳、那个男人,还是我。”
“知道还说这种话!”
“真是的,我以为凭司令官大人这样的聪慧一定能明白的呢。”
有刚才那句多用一点脑子,在加上现在这样的话,脸上涌起红潮的珊格司令官只得闭口不言。而侯爵在此时把话题接了过去:“确实是很有意思的想法呢,齐风大人。”
“承蒙夸奖。”
“不过,问题是怎样把这个任务交给德拉将军呢?就算解除了现在的囚禁,下达了讨伐那个男人的命令,将军他也不会老老实实出兵的吧。”
“是这样吗?的确是因为被关押了半年多的时间,一旦获得了自由身他肯定会想只要能去那男人身边是最好的,所以会欣然出阵的吧。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可以把将军的一个女儿扣为人质,除此之外的办法自然也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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