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罗嗦,罗嗦罗嗦罗嗦,住口!我、我一直——寻找苹果。一路这么活过来的。我的爸爸、爷爷,以及死掉的——我族人也都一样!”
蛇不稳地站着,那副模样实在可怜。将一生奉献给“一族的遗愿”这内容空洞的目的,不知从何时起,他失去了对幸福真正涵义的了解吧?所以他是这么的孤独,所以他是这么地空虚。
尽管蛇脑中一片混乱,还是逞强地大吼着说:“随、随便几句话就想驳倒我可没那么容易哟!我相信自己是正确的,也不会放弃你们的苹果!对了,就是那三颗苹果,只要夺走你们的苹果,我又更接近永恒了!然后——然后,然后——”
“然后怎样?”
阿掘静静地如此说。蛇怒发冲冠地大叫道:“啊啊啊啊啊!罗嗦!罗嗦啦!之后的事情之后会再想啦!我现在就是想要你们的苹果,快给我!”
‘喔哇”——蛇像野兽般猛烈攻向阿掘。一记右勾拳直接打在阿掘身上,把她揍到了后方,失去两颗苹果的阿掘,大概变弱了吧!
“呼、呼”,蛇用欲哭般的表情瞪着阿掘。
阿掘用手擦了擦鼻血,小声地对呆滞的贤木及铃音说:“贤木,铃音,这里交给我,你们快逃!我来收拾这个可悲的生物。你们的异常境遇要结束了。平安地——回家吧!”
贤木无话反驳,铃音一脸认真地叫道:“小掘,你在说什么——”
“贤木。”
眼见铃音一副怎样都不愿离开的顽固表情,阿掘喊了贤木。
带着铃音尽量跑离我远一点。你爱她吧,记得要永远保护她哟!如果活得不耐烦了,就把苹果交给‘虫’群。”
她意味深长地喃喃说:
“因为永恒的生命——是无聊的东西呀!”
与其说那是对贤木说的话,但其实更像是在告诫蛇。
。……干、干嘛从刚刚就唠叨个没完!我不会让你们逃掉的,现在就要把你们全部碎尸万段!我有两颗苹果,只有一颗苹果的你是阻止不了我的,别做无谓的抵抗——”
“真是个外行人。”
阿掘简短地说道。蛇脸上表情变了。
“外——”
“苹果力量的强弱可不是光靠数量决定的哟。两颗乳臭未干的青涩苹果能干嘛?不是我在自夸,我的苹果可是花了千年成熟,那种五十年的苹果和一千年的苹果怎能相提并论——就算拥有再多颗,力量就能增强吗?”
“可是——”
蛇大叫道:“拥有一颗苹果时,我的战斗力大概和你是同样程度。现在再加上宇佐川铃音的苹果,我一定会比你——”
“贤木,铃音。”
阿掘再次无视于蛇的存在,温柔地对站在原地不动的两人说:“快离开这里。拜托你们……快点!”
“阿掘?”
“拜托。”
“霹唏,啪唏,霹唏霹唏。”
“啪——”
传来什么东西断掉,或者是龟裂的声音。总觉得那声音好像是从阿掘身体里发出来的,仔细一看,阿掘的背变成红色。
“啊——”
眼前绽放着火红的花朵。
阿掘背部穿破、长出了火红的翅膀,看起来非常像质地坚硬的战斗机翼。虽然细到好像一碰就会折断似的,长出来的量却多到无法数。一片接着一片地长出来的翅膀编织成超大羽翼,“啪”地一声展开。
“……让我来告诉你,为什么我战斗时只用汤匙吧!”
阿掘看着惊讶到发不出声音的蛇,语带平静地说:“枪啦、剑啦,明明有更有效率的武器可以用来战斗……为什么我只用汤匙,你知道为什么吗?难道你都没想过吗?”
她是在对谁说话呢?
“……因为我会害怕。总觉得一旦有了用来杀人的武器,存在我内心那无可救药的狰狞部份就会完全被解放出来,而汤匙对我来说。是在可原谅范围内的武器。短小且容易被折断的汤匙代表的是——自制。”
在说话的过程中,阿掘的身体渐渐变成异形。具特色的狼剪发彷佛被鲜血染色般火红,水手服“咯嗒咯嗒”地裂开,露出甲壳类般的肌肤,脚伸长、手臂伸长,身高也一下子增加了一倍。阿掘全身渲染上红色,是一种不祥却美丽的模样。
这就是——上帝的模样吗?
阿掘低声嘲笑。
“……你说你拥有和我相同程度的战斗力?喂喂。别笑死人了,你敢说你拥有这种一旦解放后,连自己也无法驾驭的可怕力量?”
阿掘的羽翼膨胀了起来,下一瞬间已大大地振着翅。
蛇抵不住风压.一下子就被吹开撞到商店那一头。
“接下来。就由我来实践你打算对他们两个做的事吧!折腾到你恳求我说:‘请杀了我,请你做个了结’。”
听见了悲鸣声,那是蛇的——恐怖叫声,是非常可怜的声音。
“贤木。”
阿掘在最后小声地说。
非常可怜、寂寞的声音。 •
“……你还在啊?我应该说过带铃音逃走吧?”
贤木凝视着阿掘。铃音只是一直叫着她的名字。
尽管不合道理,他们知道要和阿掘离别了。
。快——走!我已经无法抑制自己了。”
她的声音也早已不是天真少女的声音了。
“……这就是我的本性,不是人类,而是怪物,不过能和你们一起生活,让我这怪物有了一丝丝的幸福呢!谢谢——再见。你们就恢复你们的正常生活吧,所有的异常——我眼球掘子会担起责任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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