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一日灵异事件簿—兰德尔特环的粉尘_CLAMP【完结】(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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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那种心情,人人都会有的。

  只是或多或少的问题。

  但却不可避免。

  我只是比普通人更加多一些而已。

  那种质量,是莫大的。

  我明白,对于自己的想法,我清楚地有着自觉——可是,尽管脑海清楚有着自觉,却也对这种心情无计可施。那么我想,这种心情,就该被称为“欲求”。

  “欲求”。

  欲求,破坏欲求。

  说得更明白一点,“现在在你面前有个绝对不能按下的按钮。”比方这种问题虽然看上去很简单,却往往能达到究级的答案。如果面前有一个“绝对不能按下的按钮”,那么到底会有多少人,能真正忍耐不按下去呢?

  而我,

  就是属于那种“绝对会按下去的人”。

  初中考试的时候。

  本来我可以平安考上那所私立名校,但在考试当天,我却装病在家躺了一天。高中考试的时候我也这么做了,所以,初高中我都是在平凡无奇的公立学校度过的。为什么要装病呢?——如果有人这么问我,可能我会回答“我只是想试试看在这种重要日子如果身体垮了的话会怎么样”,我只能这么回答。

  大学也湿,我故意没在第一志愿的国立大学那一栏里填上名字,然后递交了表格——不,应该说好像写了,也好像没歇,总之非常模糊——接着,我就去了那个随手填写的私立大学。

  至于理由,跟上面一样。

  对的,对的,完全一样。

  这样看来,如此的我能活到二十七岁便只能说是一个奇迹了。因为我总是在行将崩溃之间用理性战胜了情感——不过如今这种理性,也差不多到达一个限界。就好象牢门的闸口快要打开一样,可以说是极限了。

  日常生活还好说,在工作中,我是尽量不让这种情绪侵扰自己的。而且直到不久之前我都是这么做的。虽然这么说起来很俗,但如果这次的新企划展示会成功的话,想必我今后的人生一定会走上康庄大道。

  不过,将机会让给后辈不是也挺好的么?这么一想,我轻松了不少。放任自己是多么美好的事啊,虽然现在我左腕骨头有裂缝,但并不妨碍我工作。过了这个休息日,从下个礼拜起,我就又能回到工作岗位上去——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来了。

  如果。

  如果到了下个礼拜,我也不能回到工作岗位上去——如果我一直无法回公司的话,那,后果究竟会如何呢?

  啊……一定会非常不得了呢。

  因为那份企划是我一个人一手做起来的,就算兵头可以圆满结束这次的展示会,但企划整体被拖慢的可能性非常高,如此一来,小组里的成员们,都或多或少会受到处罚吧——更别提出人头地了。

  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吧?

  反正,现在这个公司——也不是我的第一志愿。

  是第二志愿啊。

  在第一志愿公司的面试中,我由于崴到脚踝所以跌倒了。现在我也能清楚记得面试官那匪夷所思的表情,他一定想不到我是故意跌倒的。

  那要是这样的话,

  那“这种可能性”也是说不定会实现的啊。

  啊啊,算了。

  算了,我不可以再想这些事了。

  我不想做这种事啊。

  我不想做、我不想做、我不想做、我不想做、我不想做、我不想做、我不想做、我不想做、我不想做、我不想做、我不想做、我不想做、我不想做、我不想做、我不想做、我不想做、我不想做。

  就是因为我不想做——所以才要忍耐。

  ”………………”

  为了不让工作出差错,我很努力在做了。

  这些都是真的。

  可是现在,我想起来了。

  那是什么时候呢?是刚进公司那会儿吧。

  我将重要的文件放入了粉碎机。

  当然是故意的。

  不过我将这件事伪装成偶然的样子,因此没有任何人发现到真相。

  而由于这次事件,造成整个部门的人拼命加班以弥补残局。——一个星期,没日没夜的加班,到最后总算平安收尾。

  因为那份文件固然是重要的,却不是能起决定性作用的文件。所以这事件就不算是失误喽。

  这回也一样,不属于失误。

  还是有可能挽回一切的。

  只要这以后——补偿大家就好。

  只要补偿了就好。

  想到这里的时候——第二波来了。

  如果,

  如果再硬给大家道歉的场合,故意说“我没有错”,摆出一幅任性嘴脸的话,那他们到底会有何反应呢?

  那伙好相处的人们。到底会用怎样的表情看着我呢?

  啊啊——我真想做。

  这欲求附着在我身上。

  从我记事以后开始,或者在那之前,就一直。

  可是不行。

  我应该拒绝这种欲求,我既没有破灭欲望,也没有自杀愿望。——我绝不属于以上两种人,我可以有自信的断言。如果说起求死或寻求危险的好奇心,那就跟普通凡人同样,仅仅到“运销飞车很刺激,真想坐”的地步,超越这之上的好奇心,我是没有的。

  有的只是普通的欲求。

  有的只是普通的欲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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