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峰诧异道:“我的骨头,你怎么用啊,我还要靠它们活命呢!”
“不是你身上的骨头,是你床上的骨头!”
“哦,你还惦记着它们啊?”
“我其实早忘掉它们了,只是在这个生死关头,没它们我就活不成了,不得不想起它们来!”
“怎么,你身上丢骨头了?不过我的骨头不能给你拿去补身体,我最后还要还回实验室去的!”
“谁要你的骨头补身体了,这不马上要考试了吗?你知道,我这学期忙于工作,学习耽搁得太多,想借你的骨头恶补一下!”
“这不还是要补吗?”
“我没时间跟你嬉皮笑脸了,你借还是不借?”
“那你要用哪块呢?”
“哪块我都得用!”
“可是我也要用啊!”
“你天天晚上都看,还没看够啊?”
“那上边东西太多了,根本不可能看够,我都怀疑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有没有看的必要?”
“临时抱佛脚,能抱多粗是多粗!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看?”
“你不是一般九点以后才回来看的么!这样吧,九点以前的时间就交给我吧!”
“我这些天也得多看会,这样吧,八点以前吧!”
“好,多谢!”
“不过你可不要乱动,也不要让别人发现啊!”
“这点你放心,这么长时间了,你看我给你保守秘密保守得怎么样?”
“就是看你这个人还算实在,我才借给你用的!”
“真是多谢了!”
下午课后,华浩紧赶着跑回宿舍,嗖嗖上了李良峰的床,刀已经架在脖子上,本身已是半个死人,也就没有理由再去害怕李良峰床上的死人了,华浩将被子堆在外边挡住视线,手捧着解剖图谱,埋头在那堆死人骨头了苦读起来。不知道啃了多长时间书和骨头,反正已经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了,就有人在外边摇床,嘴里喊着:“喂喂!”
华浩不情愿地转过身来,就看到了颜明,两人同时惊咦了一声。
颜明马上就大喊大叫:“好家伙,怪不得这些天不见了,原来是躲在这啊,太狡猾了,让我好找!前些日子我怎么就没发现呢?”
华浩不解地问:“你找我干什么呀?”
颜明郁郁寡欢地说:“你消失了以后,我本来还有于洪全可以守侯,可是于洪全也不在床上躺了,真不知道你们怎么这么邪门,我好不容易习惯了你们躺在床上的日子,你们偏偏跟我作对,又不躺了,这不存心跟我过不去吗?”
华浩真诚地回答:“不是要跟你作对,到了不该躺的时候,我们自然就不躺了!”
“那你怎么又躺在李良峰床上呢?今天于洪全继你之后消失了,我还真是打算今晚就守李良峰了,没想到守来守去守的还是你,缘分啊!”
“求你了,今天别守我,好吗?”
“只是今天吗?”
“当然,一辈子最好,但是我没有这种奢望,今天能做到,我就心满意足了!”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吗?”
“哎呀,不跟你废话了,我还要看书,我考试要挂了,求你手下留情!”华浩着急之下,没心情和颜明饶弯子了!
“哦,因为这个啊,考试不就是辨认解剖标本么?你躺在床上能学出个什么来啊?”
“我在看解剖图谱?”
“那你怎么跑到李良峰床上去看啊?”
“这里离吊灯近一点,看得清楚一点!”
“你真是不会学习,看解剖图谱看得再清楚,也没有看解剖标本清楚啊!”
“这不是没地方看解剖标本嘛!”
“谁说没地方看啊?你不会不知道吧,这三天解剖实验室对学生开放,到晚上十点,今天是最后一天!”
华浩闻言,差点从床上掉下来,他说:
“我的天啦,有人通知吗?”
“从理论上讲,应该是学习委员庄梅通知,可是这火烧屁股的事还用人通知吗,好象大家都是自然而然就知道了!难道你没去看吗?我的天啦,你可快去看一眼,据往届学生讲,那台子上摆出来的基本上就是要考的!”
“现在几点?”
“现在七点多了吧,不到八点!”
华浩哪里还顾得说话,翻身坐起,从李良峰床上飞身跃下,拿着解剖课本和解剖图谱,摔门飞奔而去。到得解剖楼一层大厅,扫一眼那个电梯,没有任何动静,也就不再指望它运载自己了,蹭蹭往楼梯上疾驰。比那日背着于洪全上五层快了何止数倍。到得五层,哇噻!都晚上七八点来钟了,这解剖楼高层上竟然如此热闹,每个实验室里头都是人声鼎沸,热气蒸腾。看来这北医大平常不学习的人还真不少!
华浩直奔自己平常学习的实验室,正要进门,却发现李智从另一个实验室里出来,华浩跟他打了个招呼,问:“你平常不是学习很刻苦的吗?怎么也来凑热闹啊?”
李智脸上挂着从容的微笑,道:“学无止境啊,这是解剖的第一次考试,也是最能反映一个医学生学习水平的考试,我得好好准备一下,争取来个开门红!”
华浩心下惭愧不已,对李智道:“我以后要向你好好学习,不过今天我必须去向那些标本好好学习了,抱歉不能和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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