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喊“听明白了!”也有面面相觑的,还有不由自主摇头但也不说话的。受刚才万民勇敢站出来说话的影响,终于还是有人站出来说话了,这人就是万金,毕竟是华浩的熟人,他勇敢地问华浩道:“万一没听明白呢?”
“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我所说的‘谁也不许听不明白’并不是那么霸道地要求你一定要听明白,只不过万一你没听明白的话,你一定要站出来跟我说,我再给你细细讲。听明白了没?”
万金还坚持“万一没听明白呢?”
华浩恼了:“我不是说了吗,你万一没听明白没关系,但是你一定要站出来说明。听明白了没?”
万金急得直抓脑袋,还是说:“万一没听明白呢?”
华浩看万金不象捣蛋的样子,不过这么简单的话他理解不了,也着实让他挺窝火的,他耐着性子问:“你是说万一没听明白我刚才解释的‘谁也不许听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呢,还是万一没听明白你跟我说万一没听明白我刚才解释的‘谁也不许听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后我跟你再次解释的万一你没听明白我刚才解释的‘谁也不许听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你应该怎么做这句话的意思呢?”
万金刚才已经急得抓脑袋了,这下他急得没地方可抓了,因为他的脑袋已经被华浩的话绕得不知道属于谁的了,不过他还是宁死不屈道:“组二,你刚才说了那么多话,我都不知道‘万一没听明白你哪句话了’,我想你刚才这一段话,万一也没听明白呢!”
这下不仅是万金急,华浩也急了,皱着眉头道:“你怎么听不懂我的话呢?不管你万一没听明白我的哪句话,你都可以问,不受限制的,你想问就可以问,问多少都行!”
万金拿手揩了一下额头的汗,脸都急得变形了,道:“我现在就在告诉你啊!万一没听明白你的话呢?”不仅是他急得脸变形,华浩气得脸也变形,就在他考虑要不要给万金的脑袋当头一棒时,一个姑娘走了出来告诉华浩说:“我刚才跟他说了一句‘我不明白’,他就站出来问你来了,弄了半天,我才搞明白他是在替我问你呢!”华浩看这个姑娘模样还算周正,有板有眼的,顿时觉得温暖许多,也不太恼火了,道:“他替你问就问吧,可为什么总说万一他自己没听明白怎么办呢?”姑娘笑笑说:“万一是我呢!”
华浩不假思索道:“不管是谁,也不能那么没有逻辑地乱说话啊?”
姑娘略一思索后解释道:“我是说万一是我,我就是万一!”
华浩正想说“怎么你这个姑娘说话也颠三倒四的!”时,猛然有了意识,惊诧道:“莫非你就是苦根村万民中的万一?”
姑娘终于松了一口气,点点头。华浩才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挠头道:“原来是万一姑娘,幸会幸会!真是万幸!”
姑娘就散发银铃般的笑声。
华浩不解地问道:“怎么是你没听明白,却是万四一一七站出来帮你问呢?”
姑娘脸上飞过一丝红晕,道:“我胆子小,人多的时候,不太敢说话!”
“那为什么这个万四一一七敢出来冒死呢?如果不是你及时出来挽救,我差不多快将他的脑袋打开花了!难得这个万四一一七这么热心肠了!”
姑娘更加羞涩了,“他跟我订过婚了!”
华浩这才想起万金在上次村民大会上说过这事,直敲自己的脑袋说“迟钝!”,敲了一会后才说:“万一姑娘,你刚才哪里不明白了,我再给你解释解释!”
万一不好意思笑道:“其实我跟他说我不明白,是因为他在开会的时候问了我一句‘我这次没有挣够买彩电的钱就回来了,你明白是怎么回事吗?’,我想了好长时间,实在想不出什么原因来,才顺口跟他说了,他误以为我是不明白你的话,莽莽撞撞就站出来了,真是对不住啊!”
这个小插曲闹得真够曲折的,华浩心里有火,可是他生性又不擅长对姑娘发火,颇感无奈,所以只好耐住性子道:“万四一一七同志和万一姑娘,看来我刚才说的话,你们不是没听明白,你们是根本没听,你们以这样的状态,又如何来迎接我们即将到来的万民大生产呢?而且还不是别人,正好就是万一,万一要出了问题,万民可怎么办?”
这话还没开始对犯错的两人发挥教育作用,倒把已站回前排的万民惊动了,只见万民急忙站出来辩说:“万万不可把万一和我牵连在一起,我和她可没任何关系,她出了问题,我只会惋惜,我不会不知道怎么办的!”
这话很有戏剧性,听到的群众有嘲笑的,有嬉笑的,而受伤的万一则无比哀伤地看一眼万民,万金则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高兴,手足无措地守护着万一。华浩虽然哑然失笑,但对万民冒失的言行还是很不满,埋怨道:“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你平日不是很有理智的一个人么?我刚才说的万民可不是指你,我一开始就说了,如果是叫人,一定要叫官号,这规则同样适用于我,我怎么可能叫你万民呢?”
万民闹了个满脸通红,用没有什么说服力的语言解释:“对不住,对不住,我以为你是领导,可以随便叫的呢!”
华浩戳穿他的把戏,道:“我看不是这个原因,我觉得你象是一种应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刚才那话能刺激你?算了,我没有时间跟你计较这些了,你赶紧退回去,大会还有重要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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