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从上面降落下来,寸板飞快的跳进来,冲安子喊了声:“快!”安子这才如梦方醒,提着尖刀冲进电梯,下降的时候寸板指了指他手中的刀:“收起来,你这东西收起来。”安子答应了一声,急忙把刀揣进来,看着寸板也把手枪揣进衣兜,电梯到了底楼,两人装出没事儿的样子,晃悠晃悠的向外边走去。
突然之间,几个保安从一条走廊里冲了出来,站在门前门外的保安也同时涌了进来,展开阵势向他们包抄过来。与此同时,看到他们的服务小姐们也都失声的尖叫起来,连看向他们两人的眼睛都充满了恐惧。
寸板掏出手枪,对准天花板上的吊灯连开了三枪,三枪响过,地面上稀哩哗啦的落满了尘灰碎片,那些气势汹汹的保安象是听到统一的命令一样,霎时间做鸟兽四散,逃得无影无踪,只有几个吓呆了的服务小姐,保持着婷婷玉立风情万种的站姿,脸色苍白的怔在原地。
围捕寸板(5)
而这个时候,寸板已经挥舞着手枪飞速的冲出了宾馆,拦住了一辆出租车。
安子如梦方醒,连窜带跳的追出去,几乎和寸板同时钻进了出租车里。出租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他脸色青白不定的望着挤在后排座位上的两个人,看到寸板慢慢把枪举起来,司机突的打了一个寒颤,假装什么也没看见的急忙发动了车子。
“该怎么走,用不着我告诉你吧?”把枪口抵在司机的右耳轮上,寸板声音低低的说了一句。司机喘了一声粗气:“朋友,你听我说,咱们无冤无仇,你们想上哪儿去说话就是,别为难我,大家都是混饭吃的,都不容易。”
寸板笑了:“行,有你这句话就行。”然后他扭头看了看安子:“没事吧?”安子急忙说了句:“没事,大哥,这点事也算事?”寸板赞许的点点头:“到底是兄弟呀,大哥谢谢你了。”安子生气了:“大哥,你要是这样说话,那我就白认你这个大哥了。”
寸板笑得更开心了,对司机吼了一声:“你往哪走?那边不他妈的就是胡同吗?小心点,我告诉你,你非要把警车引来也没关系,在警察来到之前老子他妈的先一枪干了你!”司机不敢答话,猛打方向盘把车开进了一条狭窄的胡同。
寸板突然笑了:“操他妈的,看今天这事弄的。”他吹了一声口哨,若有所思的看着安子:“安子,你为了我冒了这么大的风险,都是大哥考虑不周,连累你了。”
安子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大哥,你要是再这样说话,我这就下车!”寸板眯起眼吹了声口哨:“你那个朋友,小姑娘挺乖巧的,叫什么来着?”安子急忙说道:“是小银子,跟了我一年多了。”
寸板皱起眉头,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安子,弈州不能再呆了,你这就离开,等你安全到了符州,再给银子打电话通知她回去,听清楚了没有?”
安子吃了一惊,扭头看着寸板:“大哥,要走咱俩一起走。”
寸板一言不发,示意司机在一个路口停下车,打开车门,他下了车,回头用凝重的目光看着安子:“我得留下,不然你怎么走得了?”说完,他动作缓慢的关上了车门,在这个动作的完成过程中,他那双阴冷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安子。
5)
隔着有机玻璃的保护隔离板,满脸生着刺猬一样的胡须的出租车司机看了安子一眼。安子本能的把手里的刀一挥,逼迫着司机往前开。出租车的速度渐渐加快,大哥寸板的身形已经消失在墙角的拐弯处,安子的脑袋却偏过去一直盯着后面看。
今天寸板大哥这件事,干得不怎么好,没替大哥把钱要回来不说,还闯了祸捅了人,就这人家寸板也没说他一句,还叮嘱他快点离开,到底是做大哥的,考虑起事情来就是让人服气。安子几乎是强迫着自己这样想,因为有另外一个让他不快的念头不由自主的往外冒,就象心里有个魔鬼要钻出来,想挡也挡不住——那就是他有可能被寸板给耍了,来这不是催账,而是抢劫。
银子还在旅社里等着他呢,那小丫头可怜,爹不疼妈不爱,小小的年纪一个人跑出来混,是个男人就想欺负她,自从她跟了安子一来一直就没有离开过他,有时候他晚上不在家,银子一个人害怕得连觉也不敢睡。现在他突然将她一个人丢在旅社,不会出什么事吧?
还有这个司机——司机正偷偷的拿眼睛看着他,安子瞪起眼睛来骂了一句:“好好的开你的车,看什么看?操你妈再看把你眼珠子剜出来。”吼过之后,心里忽然有些揪心,刚刚上车的时候没有留意,现在寸板突然下了车,留下他一个人再仔细看看这个司机,才发现这家伙五大三粗,露在袖筒外边的胳膊长满了黑毛,活象只大猩猩,就这种男人,女人半夜里摸到会做噩梦的!万一这家伙半路上要是闹起来事来——安子下意识的把身体往车门方向靠了靠。
司机显然也是个功于心计的家伙,发现了安子的惊惧,就笑眯眯的对安子说道:“没关系的,用不着害怕,你花钱我开车,咱们各混各的——你身上带着坐车的钱没有?”安子一下子火了,把刀子往司机方向一捅:“钱没有,这个抵押给你行不?”司机哆嗦了一下,顿时软了下来:“兄弟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说,你身上要是没带钱的话,我多少能借你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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