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玉珠却对“上面”充满了希望,说道:“只要上面查下来,证据都会找到的,肯定会的。”安子脸色阴沉的把那份材料拿在手上,半晌才说道:“那你怎么办?这段时间你怎么维持下去?”袁玉珠神色坚决的说道:“我你就不用管了,那怕是讨饭吃,也饿不死我,我一定要活着看到他爷俩的冤屈大白的一天。”安子摇了摇头:“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我是说到时候我上哪儿去找你?如果上面真的问起来,到时候找不到你怎么办?”袁玉珠想了想,神情有些不安的说道:“要不我回弈州等你的消息?”安子摇头:“如果你回去,也象苏大哥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到时候怎么办?”袁玉珠怔了一下,知道安子的话非常有可能,就说:“那这样好了,我就在省城呆着。”说完,就低下了头。
安子看着她,很为难的样子,沉吟着,后来他眼睛突然一亮,说道:“这样吧,我给你安排一个地方,替人家做点事,保姆啊什么的,到时候找你也容易,就怕你不愿意干。”袁玉珠马上道:“我愿意,张先生,你看我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肯干的?”安子就站了起来,说道:“那好,我先在宾馆里替你开个房间,你收拾一下,等我跟人家说好了你就过来。”袁玉珠看看自己那一身两个月没见过水的脏衣服,感激的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事,”安子说:“你到了人家做保姆,注意一定不要跟人家说你的事情,否则的话,人家会很忌讳的。等我让人从职介所随便拿份保姆的简历,你照上面看熟了,到时候就照着说,能办到吧?”袁玉珠何尝不知道这种心理禁忌?就答应了下来。
安子将她安置在宾馆的一个商务间里,两天之后,开车带她与一位姓罗的保姆见了面,那个姓罗的正要回家,就把雇主家的事情托付给了她。就这样,她来到了柯红印的家里帮佣。
3)
在柯红印的家里,袁玉珠眨眼功夫就做了半个月,这半个月真有点难熬,柯红印这个女人,歇斯底里非常严重,总是疑神疑鬼的怪样子,让袁玉珠真是有点吃不消。
刚去的那几天,柯红印象是审贼一样的对袁玉珠刨根问底,家在什么地方?老公姓什么?为什么要来她的家里做保姆?今年多大了?袁玉珠按照安子拿给她的一份保姆简历回答了一遍,总算遮掩了过去。晚上休息的时候,袁玉珠听到门外有悉悉的动静,分明是柯红印正扒在门缝上偷偷的看她,搞得袁玉珠心里说不出来的别扭,这个年轻貌美的女雇主,莫不成有精神病?
大劫杀(4)
没多久,袁玉珠就证实了,柯红印的神智确实有些不正常。这个美貌到了让人不敢相信的女人,在省城安家立业,却居然一个朋友都没有,遇到有男人与她搭讪,她就象被吓到了一样,慌里慌张的掉头往家跑。有一次,她正在家里洗菜,出去散步的柯红印突然满脸惊的跑了回来,一直跑进自己的卧室里,死死的把门关上,过了好久才又见她神色不安的探出头来:“袁姨,袁姨,”喊着她的名字:“你去外边看一下,那个男人走没走?”袁玉珠心里嘀咕着,这都是哪跟哪啊,但还是听了柯红印的话,开门下了楼到处看看,根本没看到什么男人。
这样的次数多了,袁玉珠也就安之如素了。但是柯红印的疑心病总是让她受不了,这个女人拒绝品尝她做的菜,甚至污辱性的让她先吃几口,证实菜里边没有下毒,这才拿起筷子端起碗。晚上睡觉的时候,柯红印会一遍又一遍的检查门锁,有时候会在半夜里突然喊叫袁玉珠,硬说门没有锁好,让她再锁一遍。还有的时候,柯红印会无缘无故的突然尖叫起来,一口咬定家里钻进了外人,逼迫着袁玉珠操起菜刀在家里四处搜索,越是搜不出人来,她越是感到恐惧。
袁玉珠发现,这个女人患有严重的幻想狂与被迫害狂,总是疑神疑神的认为有人要谋害她。她在卧室里的时候从来不允许袁玉珠进去,离开家的时候就把卧室的门锁好,好象在卧室里藏着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东西。有一天袁玉珠有点事情要跟她说,过去敲门,敲了好久居然没有反应,再侧耳细听,卧室里静悄悄的分明是没有人,直到过了十几分钟,柯红印才满脸惊恐的把卧室门打开,问她刚才怎么不回答,她含含糊糊的说刚才睡着了。
这件事的真相过了一个月才被袁玉珠发现,那天她上街买菜回来,突然见到柯红印从楼房的相邻单元走了出来,见到她,顿时满脸的惊恐神态。原来,柯红印拥有相邻单元的两套住宅,她卧室里的壁柜中有一道暗门,她每天就通过这道暗门进入到里边的密室睡觉,所以袁玉珠才会以为她在卧室里敲门时却无人应答。
最让袁玉珠哭笑不得的一件事是,柯红印每天沿着固定的路线溜狗散步,被一个中年男人暗中喜欢上了她,先是在路上跟柯红印打招呼,柯红印的反应是掉头就往家里跑。那个男人还不死心,又买了鲜花等在路上,柯红印的反应让袁玉珠大吃一惊,她立即手忙脚乱的打电话报了警,说是那个男人要谋害她。害得那个倒霉痴情男人被两个警察带走,从此再也不理会这个神经质的美女了。
时间一晃,袁玉珠在柯红印家里已经做了两个月了,现在柯红印开始信任了她,但那种信任和依赖几乎到了让人毛骨悚然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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