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这种事情,要是放在以前,杨红是根本不会在意的。以前她一无所有,社会地位卑微,怕什么床上录象?只有别人怕她的,她是用不着怕别人。但自从安子让她回到办事处上班,情形就不同以往,她已经从社会最底层恢复到了高阶白领的地位,等到嫁给老邱,差不多就是个官太太了。这时候绯闻对于她来说就是件可怕的事情了,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从她现在这个位置上再跌下来,那种后果,只要想一想就会吓得夜晚睡不着觉。所以弈州商学院的校长司玉军拿出来他们以前的录象,一下子就点中了她的死穴。
司玉军老头却是高估了杨红对安子的影响力,在合并后的院校董事考量上,将是各方势力的纠葛和倾压,安子岂会因为杨红的缘故就随便答应司玉军这种人?所以杨红曾经跟安子提起过几次,都被安子挥挥手,轰苍蝇一样的把她轰了出去。到了今天,司玉军已经有些急了,他明确警告杨红,再不用心替他把事情办成,他就把那几盘录像带给杨红的老公老邱送去。杨红被逼得无路可走,只好跪求安子帮她。
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后,安子又没好气的把杨红狠狠的骂了一顿,骂归骂,但这事他还真还不能不管,真要是闹出丑闻来连带着他张红安脸上也难看。最后他答应替杨红摆平这件事,杨红这才破啼为笑,看到杨红脸上的笑脸,安子心里不高兴,就警告道:“这事就这么算了,下一次你,我是说等冯司长来了之后,你再给我弄出这种事来,你看我不……要是那样的话你干脆死了算了。”
打发走杨红,他气得脑仁痛疼,一个人生了好长时间的气,情绪才稳定下来。然后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小银子的电话。小银子在他患病期间连续三个星期守在床边,等他的病好了,小银子却累倒了,人削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安子心里说不出的内疚,就琢磨出来新招,哄着小银子带着他爹去港澳新马旅游去。
所谓安子的“爹”,就是他一年前被人砍杀逃跑时掐住脖子的那个光膀子老头,老头的儿子叫杜文杰,是梅园山庄的大厨,为了这事,杜文杰一直对安子有气。好在安子这人从小就缺少父爱,现在有了机会,逮住这个掐脖子老头天天喊人家叫爹,哄得老头眉花眼笑,乐不得的天上掉下这么一个大儿子孝顺,时间一长,杜文杰就消了气,跟安子称兄道弟起来。这次安子打发小银子带着他“爹”,还有几个退了休的前任书记市长,搞了个弈州老干部出国考察观光团,让小银子腻歪得不行,也知道安子是怕她在弈州不安全,就硬着头皮听了安子的话。现在接到安子的电话,小银子立即唠唠叨叨的诉起苦来:
“张红安,我可跟你说,这可是最后一次了,你以后再弄这破事,我说什么也不管了,都什么人啊,恶心死了。”
安子听得咯咯直乐:“怎么了?人家可都是受党多年教育的老干部啊。”
“我是说你那个爹!”小银子气急败坏的说道:“你说他都那么老了,心还花花的不行,老是偷着往那种地方去,那些老头老太太们还偏偏听他的话,跟一群小孩一样屁颠屁颠的跟你爹屁股后面跑,合起伙来骗我,我管也管不了,不管了。我替他们另外找了一个导游,现在他们都跑到泰国去了,你瞧好吧,过不两天泰国的报纸上肯定有得登,大陆老干部出国考察团泰国红灯区全军覆没纪实,我就呆在香港看热闹了,丢不起那个人。”
安子目瞪口呆的听着,笑得前仰后合,肚子都笑疼了,小银子更生气了:“你还笑,怪不得你认这么个老头当爹,跟你一样都不是好东西。”安子不高兴了:“别乱说,咱爹玩得开心就行,这么大岁数了,不容易。”小银子骂道:“那是你爹,不是我爹!”安子见小银子是真的不高兴,就急忙软了下来,说道:“是我爹,我爹,不是你爹。”然后又问候了小银子几句,挂了电话。
随后,安子立即打电话给他义父:“爸,在哪儿呢?怎么这么吵?”手机里边,就传来了他爹神秘的声音:“嘘,安子小点声,这不我正带着几个老市长考察呢吗。”安子阴声怪笑着:“考察什么?不会是考察泰国的红灯区吧?”老头有点急了:“你净瞎说,我们都这么大岁数了,什么没见过?那能来这种地方?”一句话就说漏嘴了,老头还不知道,把声音压得更低了:“安子,我跟你说啊,这资本主义就是不象话,腐朽,腐朽,简直太腐朽了!要是他们就这么腐朽下去的话,唉!迟早会彻底腐烂透顶的,不用打,他们自己就倒了。”听了老头的评价,安子笑得气都喘不上来,一个劲的翻白眼。
挂了老头的电话,安子又拨通了老头的儿子杜文杰:“文杰,我是你哥,”
那边说:“靠,你谁啊,我还是你爹呢!”
安子听得满脸苦相:“我是张红安。”
那边说:“噢,你早说啊,这不,白让我占了你的便宜了吧?”
安子道:“我刚刚跟咱爹通了电话,你猜老头乐颠颠的跑什么地方去了?”
那边道:“你看这辈份乱得——跑什么地方去了,总不会是红灯区吧?”
安子道:“还真让你这张乌鸦嘴说着了,就是去红灯区了,还带着他的那几个兵。”
那边傻了眼:“我操,张红安我跟你说你这事可干得缺了大德了,老头一辈子清清白白,到老来却毁在了你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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