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回 救义兄大闹汴梁
孟良一把抓住狄玉陶,问他为何把六郎调进京?狄玉陶不敢隐瞒,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原来,谢金吾被杀的那天晚上,家人连夜给兵部司马王强送了信。那王强天刚放亮就到金殿报丧,对皇上说明新科伏元被杀的事。天子赵恒一听,吓了一跳,文武官员也都大吃一惊。皇上传旨,派双天官寇准和王强前去验尸。
他俩带人到状元府,问状元被杀的经过。家人说:“凶手是跳墙进来的,在后院杀死一条狗,大厅里杀死状元夫妻俩、四个家人,还有个唱曲的姑娘。”寇准和王强领男女仵作进大厅。刚进屋,寇准见粉皮墙上写着两首诗,寇准看完,吓傻了,从诗句上看,是杨府人杀的。又一想:杀死人怎么还留诗呢?他一回身,见王强正仰脸看诗。老贼看完,气坏了:“好啊,这是杨景杀的!”他忙叫人抄下来,奔金殿状告杨六郎。皇上生气了:“这还了得,把他抓来!”寇准说:“且慢!万岁,人命关天,不可草率行事。抓贼要赃,抓奸要双。您怎么断定六郎是凶手?”“诗上写了。”“写什么?”玉强说:“‘你到边关去找我’,谁在边关?因为上次谢金吾闹他杨府,两厢结仇,他才杀我的姑爷、姑娘。”“六郎在边关,怎么能杀谢金吾?”“他不会回来呀!那上边写‘孝敬老娘无债侯’。太君只剩六郎一个儿子,若不是他,哪个管太君叫娘呀?”“万一有人黑地栽赃,嫁祸于人呢?”王强一听,有些道理,他又忙抢着说:“不管是不是,墙上诗句牵连着杨景,就该把他调入京城,三推六问。”寇准替六郎着急,忙找理由向皇上奏本:“把六郎调进京城,三关谁来把守?还有雁门关、代州、瓦桥关,皆是咽喉要地,六郎一走,恐怕关口有失。”王强说:“那不要紧。我有个学生,叫狄玉陶,现在我兵部司马府当差.他文能安邦、武能定国,足够帅材。六郎回京,可叫狄玉陶临时为帅。”皇上准本,叫狄玉陶出京。
出京前,狄玉陶先到天波府抓人。没找着六郎,间太君,太君矢口否认。
狄玉陶就要奔边关。临走,王强把他找到无人之处:“我已保举你为边关临时大元帅,过几天就成为正式的了。你要想法治服边关二十四员将,能拉的拉,不能拉的就杀。副元帅花刀太岁岳胜,这个人的才学比你大,和六郎是盟兄弟,他们有刎颈之交。六郎的帅权让给你,他准不服,得找个茬儿把岳胜杀了。还有孟良、焦赞、杨兴这几个大草包,只要用小恩小惠,就可把他们拉过来,为你卖命。”狄玉陶铭记在心,领旨刚到边关,就要杀岳胜,没想到遇上孟良这么个愣头青,孟良想:怪不得我六哥和我断交情,原来是怕连累我们。现在他被调进京,必然凶多吉少,咱们不管,算什么朋友?想到这,手起斧落,“喀嚓”一斧,结果了狄玉陶的性命,焦赞也忙把岳胜放了。边关众将一看杀了元帅,全吓傻了:“兄弟,你这不是惹祸吗?”“六哥命都没了,咱们怕个什么?”岳胜心细:“现在木已成舟,咱进京救六哥去!”他忙把人马分为两半,岑林、柴干、郎千、郎万等人守边关,岳胜、孟良、焦赞、杨兴回京。因杀了奉旨钦差狄玉陶,帅印没人执掌,孟良说:“带回京城,给六哥送去。”“好,就这么办。”点齐兵马,不打旗号,直奔京城。
离城二十里,岳胜叫扎下营盘,先派焦赞、孟良二人边城打听。二人大模大样进到城里,正见百姓仨一群、俩一伙,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奔午门走去。焦赞问一个百姓:“出什么事了?”“午门外要杀杨郡马。也不知哪个挨刀的,他宰了人不认账,留下血诗,硬往郡马身上推。”他一听,脸象巴掌打的一样,心急如火:“快走,救六哥去。”
原来,六郎进京后,没回天波府,先上八宝金殿面君。皇上问:“谢金吾是不是你杀的?”六郎说:“不是!”王强说:“有诗为证,你还嘴硬!”说完把诗扔给六郎。他一看诗,暗暗埋怨:焦贤弟,你留哪门子诗呀!事到如今,我只好把它兜揽.过来,哪能叫兄弟抵命!想到这,六郎说:“是我杀的。”皇上说:“你为什么杀他?”“他推倒我家上、下马牌坊,打了杨洪,撞倒我娘,找万岁,万岁不给作主,一怒之下,夜入谢府将他杀死。”皇上一拍龙书案:“杀了谢家六口,本应满门抵命,念杨家功劳,饶过家眷,把杨景推出去,杀!”王强一听,暗自高兴。寇准想:这个案子太怪,那诗本不是六郎写的,他的字体我认得,可他偏偏招认!我可怎么救你呢?“万岁,人命关天,不可儿戏,应当把六郎送交大理寺,三推六间,弄清再杀。”“多此一举!杨景供认不讳,还问什么?”这时,早有人给六郎搭上忠孝带,推到午朝门。寇准看看救不下来,急得直搓手,四处找八王,偏偏八王今天没来。寇准一看文武群臣都很着急,忙说:“万岁,念我们同殿称臣,年兄年弟,祭奠祭奠法场还不行吗?”皇上准本。可是,没有几个去的:胆小的,不敢靠边,和杨家好的,不忍心看他挨刀,和王强好的,更不去了。老丞相赵普、王苞全不在,寇准只好自己到法场。“杨郡马,你掏心说话,屈不屈?”六郎怕寇准追问:“不屈!”“不对,这里有诈。”正说着,过来一些祭奠法场的:“六爷,喝杯酒吧。”“六爷,救不了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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